宮飛燕聽了輕輕一笑道:“你倒是會說話,你且再說說,本夫人的容貌與閣樓裡其餘那些夫人比如何?”
小婢女其實也是不久前才宮飛燕這裡侍候的,前些日子宮飛燕身邊貼身侍候的落月去了別處,然後管家便把她調到了這裡。其餘的一些婢女都很羨慕她,說宮夫人是這些夫人裡面出手最大方的,對身邊的婢女都很慷慨,跟過她的一些婢女不管是做什麼活兒,多少都能撈到一些油水。
只是宮夫人的脾性不大好,說話得仔細些,順着點她說話的倒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小婢女讚道:“那些夫人雖也個個美貌,可那也只能算得尋常罷了,夫人的相貌當真算得萬里挑一的,奴婢也見過夫人與隔樓的韓夫人站在一處,只是看一眼便覺得,天差地別了。”
宮飛燕一向覺得自己的美貌比其餘幾位夫人高出不少,小婢女這話倒也真是說到了宮飛燕的心裡,於是心裡便有了幾分得意之感,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道:“你當真這麼覺得?”
小婢女連忙點頭如搗蒜,一臉自己說的話真的不能再真的表情道:“奴婢所言絕無虛言。夫人的容貌,別個夫人就是再怎麼打扮都及不上您的一分。”
宮飛燕心中得意更甚,又笑着問了一句:“那蘇夫人呢?本夫人的容貌跟蘇夫人比起來如何?”
小婢女聞言一怔,腦海裡浮現蘇媛媛端方清雅的面容,再看看眼前濃妝豔麗的人,到口的恭維的話卻猶豫了一下。
但只是這一下,卻還是讓宮飛燕變了臉色,宮飛燕狠狠地一巴掌將那小婢女打倒在地上,冷冷地罵道:“你是不是覺得本夫人的姿容比不得那個蘇媛媛?”
小婢女捂着臉帶着哭腔道:“沒有啊夫人。您比蘇夫人美貌多了……”
話還沒說完,小婢女又被宮飛燕踹了一腳:“你在說謊!方纔本夫人從你的表情裡就看出來你的心思了!還想再騙我,真是該打!”
“來人啊!”宮飛燕喊了一聲。
幾個婢女聞聲匆匆地跑了進來。
宮飛燕看着地上哭泣不已的小婢女道:“這個賤婢口不對心,你們給我掌她的嘴,直到她心口爲一再停。”
小婢女一聽大驚,隨即抱上宮飛燕的腿苦苦哀求道:“不要啊夫人,奴婢錯了,饒了奴婢吧……”
宮飛燕嫌惡地一腳踹開她,隨即朝身邊的幾個婢女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照本夫人的吩咐去做?難道都想挨嘴巴子嗎?”
此話一出。身旁的幾個婢女也不敢再猶豫,兩個人將地上的小婢女架起來,然後一個稍微高壯一些的婢女。朝着被架着的小婢女的臉上便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一巴掌下去那小婢女臉上便是一個觸目驚心的巴掌印,幾巴掌下去,小婢女原本還算白嫩的臉已經高高腫起。
高壯的婢女大概打了幾十個巴掌,宮飛燕才叫了停,走到那被打得不成人樣的小婢女面前。掐住她的下巴道:“本夫人再問你一次,本夫人的容貌跟蘇夫人比起來如何?”
小婢女一邊痛的有些口齒不清,幾乎是哽咽地道:“夫人容貌美豔無雙,蘇夫人遠遠比不得夫人的容貌。”
宮飛燕這才滿意地拍拍小婢女青腫的臉,又惹得她一陣抽氣,才道:“早這麼幹脆不就好了嗎?也不會吃這麼苦頭。”
“放了她吧。”
“是。夫人。”
宮飛燕重新坐回梳妝鏡前。
剛要拿起梳子,一個婢女便小跑着進來道:“夫人,一個名喚蕭瀟的婢女求見夫人。”
宮飛燕一聽。皺眉放下了梳子道:“她怎麼會上我這裡來?”
對於蕭瀟,宮飛燕自己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討厭吧肯定也是有的,畢竟蕭瀟與太子走的近的事情在太子府已經算不上什麼秘密。可是卻也算不上讓她恨之入骨,畢竟蕭瀟沒有什麼背景。根本不能給她造成什麼威脅。
唯一讓宮飛燕對蕭瀟忌憚的就是,太子對蕭瀟的態度似乎不一般。倒也不是說。太子就看上蕭瀟了,在宮飛燕心裡沒什麼姿色的人是入不了太子的眼的。自己這樣的美人都不能得到太子的垂憐了,蕭瀟那樣的姿色太子怎麼能看得上?
宮飛燕心裡琢磨了一下蕭瀟的來意,得了一些念頭後,便道:“讓她進來罷。”
蕭瀟站在宮飛燕的閣樓外面好一會兒,纔等得一個高壯的婢女出來,臉上一臉鄙視不屑地道:“夫人請你進去,快點跟我來吧。”
蕭瀟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都是給人家當婢女的,小姐你這麼高貴冷豔是爲哪般啊?不過面上還是沒怎麼給那婢女難看地應了,跟着那婢女進了屋子。
蕭瀟見到宮飛燕的時候,她正在給自己畫着眉線。心裡想道:這女人還不是一般的愛美。都這個點兒了還在這化妝。
蕭瀟不知道的事,宮飛燕在府裡什麼事情都有下人去辦,自己又無事可做,閒得無聊只能自己找事做了,不是找人麻煩,就是打扮地美美的好吸引太子的注意。每天除了睡覺的時間,幾乎有一大半都花在了打扮上。
蕭瀟現在已經知道見人要行個禮什麼的,不然光禮數不周這一罪就夠她喝一壺的。規規矩矩朝宮飛燕行了個禮,道:“奴婢蕭瀟見過宮夫人。”
宮飛燕將手中的畫眉筆放下,但卻沒有讓蕭瀟平身的意思。起身走到蕭瀟面前,打量了蕭瀟半晌才慢悠悠道:“讓本夫人來猜猜,你這個蘇夫人的好友,太子身邊的紅人到本夫人這小地方來是做什麼?”
蕭瀟心裡驀地一緊。
剛進來的時候,蕭瀟就看見一旁站着的婢女中有一個滿臉青腫的婢女,這讓她想到了落月之前在宮飛燕這裡的遭遇,這女人似乎就是一個心裡變態來着。
宮飛燕繞着蕭瀟走了一圈卻是道:“你還是平身罷,這麼半站半蹲的姿勢本夫人看着難受。”
蕭瀟這才精神些,緩緩地站直了身子,暗暗埋怨:我勒個去,腿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