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奇特的遺蹟令他不禁爲之驚歎。
他不禁捋了捋鬍鬚,眼神中滿是讚許之意,點頭笑着說道:
“甚好!甚好!”
要知道,若張天師初次見到這尚在修建的遺蹟,定會嗤之以鼻,毫不在意。
畢竟這用凡間沙石構建的工事,不僅毫無實用價值,甚至感覺一陣微風都能將其吹倒。
若不是嬴政每每都能創造奇蹟,否則他真會認爲嬴政此舉愚不可及。
可如今,他反倒更加期待太初古礦成功之後會展現出怎樣的威力。
之前的荒古禁地建成之後,他便見識到僅有大羅金仙中期實力的嬴政,藉助四大強大法寶以及天地力量的加持,竟然能夠瞬間飆升至準聖金仙中期境界,直接跨越一個巨大的境界鴻溝。
不僅如此,在對大道領悟尚未加深的情況下,竟然能夠壓制地藏王菩薩和趙公明二人,將他們直接擊退,根本無法抗衡。
他們二人可都是準聖強者,對於大道的領悟已然高達六成至七成,可以說是極爲深刻。
如此一來,他們對於天地的親和力也更爲強大,絕非尋常人可比。
這意味着他們舉手投足間所能引動的天地之力更爲濃郁和強大。
能夠在準聖之後完全輕鬆碾壓這些所謂的大能強者,依靠的正是那恐怖非凡的天地之力,這也正是他們能夠成爲超級強者的原因所在。
正所謂
“聖人之下皆螻蟻”此話的意思非常簡單。
只因聖人能夠將一條大道修煉至圓滿境界不說,而且達到聖人層次幾乎已經對天道之力完全掌控,擁有了某些天道權柄。
要知道,即便是一些神通廣大之人在運用強大力量,比如雷霆法力或者召喚雷霆、火焰,藉助天地之力進行戰鬥時,也只是借用而非完全掌控。
而作爲一名聖人,才能夠如同掌控自身法寶一般,比如以往那些利用火之大道修行的強者。
此時,對於這些事情,也只能是無奈又無可奈何,畢竟又能如何呢?此時,北俱蘆洲南方。
嬴政有所感應,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之色。
一旁的侍從剛纔還未察覺,嬴政已感知到南方天地似乎有四道身影,其中一位實力最強的老者卻消失不見。
當即,他心中‘格登’一聲,擔憂不已。
如今看來,事情的發展遠超他的想象。
再定睛一看,遠處的海岸邊,正有一位老者。
老者一頭白髮,鶴髮童顏,仙風道骨,身着一襲白衣,輕撫着下巴的鬍鬚,滿臉笑意,那眼神令人不敢直視。
嬴政眉頭緊皺,滿心疑惑地指向老者。
此刻,老者微微頷首,隨即笑着向嬴政問候道:
“人皇陛下,老夫乃是天庭四大天師之一,名爲張天師。”
此刻,只見嬴政說道:
“前輩有禮了。”
要知道,堂堂準聖圓滿境界的強者,身爲四大天師之一、天庭的超級強者之一的張天師,居然向嬴政微微鞠躬,那敬佩之意和禮數都已達到極致。
面對如此強者對自己表達敬意,嬴政即便身爲敵對一方,也自然要回以敬意。
畢竟對方如此敬重,而且對方實力強大,倘若真要殺他,何須這般委曲求全,直接出手便能將其抹殺,何必浪費這番口舌。
於是,嬴政緊接着一步邁出,來到老者面前,毫無身爲人皇的高傲姿態,反而如同晚輩一般,恭敬地說道:
“小子見過前輩。”
張天師打量着嬴政,心中感慨萬千,不斷地點頭稱讚道:
“好,好,好!人皇陛下,您這讓老夫實在是有愧啊!”
嬴政趕忙說道:
“前輩,您自然受得起。”
只見老者搖了搖頭,說道:
“人皇陛下,如今世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您的威名。
令人心生敬佩,心生敬仰,您乃是人族等待了無盡歲月,終於盼來的王者。”
緊接着,面對如此情形,只見此刻嬴政微微一笑,大手一揮,在其面前赫然浮現出一張茶桌。
如此一幕,讓嬴政深感不可思議,他無比驚訝地凝視着眼前的嬴政。
很顯然,對方的種種行爲舉止,都清晰地表明,其毫無任何惡意,分明是要與他把酒言歡。
然而,如此情形,嬴政又怎敢輕易相信。
畢竟對方可是天庭派出來的強大存在,是專程來斬殺他的。
只見此時的嬴政嘴角上揚,笑道:
“如此甚好。”
此時的嬴政實不願大動干戈,嬴政亦是如此。
畢竟,如今這太初古礦正處於初步建設階段,甚至都還未曾徹底鞏固,另外在未來都還沒有被考古發掘,未曾完全展露,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且在此期間,嬴政可不想出現任何問題。
倘若真因沒能阻擋住眼前這些天庭、佛門之人,與對方爆發大戰。
一旦大戰開啓,對方隨手一揮之下,整個太初古礦都可能瞬間化爲灰燼。
屆時,最想讓整個太初古礦被完整發現的結果,甚至可能出現一絲混亂,都有可能會導致整個太初古礦失去一大部分作用,威力大幅削減。
所以無論如何,嬴政都絕對不允許這件事情出現任何威脅。
他現在這般做法,毫無疑問是在給他機會。
嬴政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張天師,滿心疑惑。
對方來自天庭,這一點他是知曉的。
可對方爲何如此作爲,嬴政確實還不太明白。
接着,在嬴政面前的張天師微微一笑,然後說道:
“陛下請坐,如今太初古礦已經建立完成,不知何時才能顯現出它真正的神威。”
聽聞此言,嬴政回頭看了一眼那雄偉壯觀、氣勢磅礴的太初古礦遺蹟,略微思索之後,按照以往的經驗推測道:
“此遺蹟恐怕尚需百年之久纔可成行。”
聽聞此言,張天師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微微頷首道:
“百年也好,百年轉瞬而過,只希望這期間不會出現什麼危險啊。”
說出此話的時候,張天師其實心中十分急切。
他原本以爲按照嬴政以往的推測,恐怕僅需數年便可能完成太初古礦的建造。
畢竟荒古禁地這等浩瀚雄偉的遺蹟,嬴政也不過只用區區數年,就讓其完全展現出神威,最後幫助嬴政輕而易舉獲得強大的力量,氣勢恢宏,堪稱聖人之下第一人。
所以,張天師也希望嬴政能夠在短時間之內,讓這太初古礦成型,如此便能很好地幫助嬴政度過此次危機。
畢竟,天庭不可能真的坐看嬴政成長。
但如今在北俱蘆洲,無人可助嬴政一臂之力,而且嬴政把星空長城和荒古禁地這等至強法寶的本體都留在了大秦,未曾拿來。
所以此時的張天師,不由嘆氣道:
“人皇陛下爲國爲民,其心可鑑,路途艱辛,令人心憂啊。”
嬴政灑脫笑道:
“張天師何必如此憂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朕敢如此做,那朕就有着自己的底氣。
天庭,佛門儘管來就是。”
張天師深受震撼,激動道:
“人皇陛下定可成功。”
此時的張天師被嬴政的堅定打動,神情間滿是傾佩,心中更是非常高興,人族真的有希望了。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爲嬴政爭取到百年時間。
可轉念一想,這難度何其大,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嬴政無語道:
“天庭、佛門在此時派人前來,是怕人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嗎?”
正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們想幹什麼,嬴政很清楚。
嬴政雖然知道眼前的張天師是自己的盟友,不會對自己有任何反覆的舉動,甚至會主動幫助自己。
畢竟如今他的行爲已經是在爲自己爭取時間,這一點足以讓嬴政心懷感激。
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誰也不知道張天師究竟是爲了什麼而戰。
所以他不得不提防一點。
所以,嬴政故意將數年時間故意說成百年之久。
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讓張天師不能準確得到信息。
如果對方是爲天庭打探情報尋找時機,比如天庭如今因爲某些事情難以出手,需要一定時間進行緩衝。
如果讓他們知道嬴政進行數年即能成功,怕是他們會狗急跳牆,做出一些衝動之事。
到那時,受傷的還是嬴政。
可如果告訴他們百年之久,那他們必然會將自己的計劃拖延到百年以後。
這個時間足以讓嬴政安穩晉升。
至於那所謂的和平條約,其實不過就是一張空文罷了。
雖然有天道誓言進行制約。
可要知道當時的天庭、佛門都留了個心眼。
想要簽訂這個和平契約,沒有問題,但是必須是隻限於南瞻部洲。
而且只限於南瞻部洲的人族,除此之外,其他生靈根本不受任何保護,所以其實這對嬴政來說,弊端極大。
就是因爲,天庭、佛門通過不斷推演,他們已經發現嬴政的遺蹟如今是越建越大,越來越恐怖,每一個都是強大之極。
爲了能夠應對這些準聖級別的恐怖存在,嬴政的這些遺蹟建立必須在其他城池之上,絕不可太過渺小,否則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去戰勝那些更爲強大的存在。
所以,天庭、佛門也發現這個事情,通過他們一番推算,發現嬴政在南瞻部洲已經絕不可能繼續建造。
如果想要再建造一方新的,就必須要把所有的生靈全部遷移到其中一塊集中地,再把其餘地方的山脈或者樹木之類的全部剷除,一個不留。
如此才能空出那麼一個勉強夠用的空地供嬴政使用,建造新的遺蹟。
但如果這麼一做,那一定會毀滅國運,讓地脈變形,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別的地方進行開闢,比如東勝神州,以及西方佛教所在的西牛賀州。
西牛賀州自然是不可能的,那裡有西方佛坐鎮,他們根本不可能讓嬴政在這裡胡作非爲。
而留給嬴政的就只有東勝神州或者北俱蘆洲。
而其中他們推測嬴政最應該選擇的就是北俱蘆洲。
畢竟那裡滿是妖族,且妖族佔據的面積極少。
大批妖族如果集中在一塊,甚至佔據的位置不足北俱蘆洲十二分之一。
而剩餘的位置足以建造一方新的遺蹟,甚至兩方不止。
大海之上更是空無一物,一樣可以建造新的遺蹟。
種種情況讓他們推測嬴政大概率是去選擇北俱蘆洲。
可爲了防止嬴政單幹,或者有其他什麼新的想法,所以他們規定只有南瞻部洲才受這契約保護,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則完全不得保護。
一旦出了南瞻部洲,真問題,那可怪不得他們。
而且嬴政也必須等待在南瞻部洲才受到這方條約的守護,否則一旦出了此區域,他一樣也就是一個普通生靈,根本沒什麼特別之處。
當時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嬴政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陷阱,可是又無可奈何。
他們已經談判了數萬次,如果再這麼僵持下去的話,後果難以想象。
好在當時嬴政掌握了主動權,但是奈何實力越來越強?
天庭、佛門能夠出動的準聖也越來越多,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極大影響。
比如這佛門,在某位強者實力達到準聖中期之後,就可以出動三到五位準聖強者進行出戰,後果不堪設想。
而天庭一樣如此,現在嬴政這邊只剩他。
而天庭這邊有一位大羅金仙圓滿境界的強者以及一位準聖圓滿的強者。
而佛門則是出動了兩位準聖中期的恐怖存在。
如此,就已經對嬴政產生極大威脅。
如果之後嬴政達到準聖中期,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敵人會一次性出動,將近十位準聖中期以上的強者,全力出動。
到那時,結果可想而知,嬴政是不會佔到便宜的,輕而易舉就能把整個北俱蘆洲給推平。
所以嬴政必須在這短短時間之內爭取到更多機會。
緊接着面對如此情形,嬴政想都沒想,二話不說立即開始,看向他面前的嬴政進行試探性的詢問:
“不知張天師對於我這遺蹟百年建成,您可有什麼看法?”
聽聞此話,張天師眉頭微皺,隨後嘆息道:
“久,太久了。”
這個回答當然讓嬴政感到意外。
“僅僅百年時間依舊很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