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星,廣寒宮大廳。
“宮主,不知這孩子……”馬蕭明詢問道。
此時主賓都已落座,小男孩坐在馬蕭明旁邊的木椅上,因爲個子矮小,雙腿一蕩一蕩的。
白衣女子似乎對這個問題早有預料,淡淡開口。
“這孩子乃是太陰星上的靈氣凝結而成的精靈。”十分簡明的回答,說完不再說話。
“母親大人,你怎麼能這麼說?”小男孩瞬間不高興了,跳下了木椅,一溜煙小跑到嫦娥腿邊,仰頭問道。
他的小臉上滿是怒氣,只是馬蕭明卻從中看到了一絲傷心之意。
白衣女子低頭看着他,不發一言。
小男孩被她看着,頓時臉上怒氣盡散,仰着的小腦袋低了下來。
“母親大人,以後我會聽話,你不要讓這位天兵叔叔將我帶走,好不好?”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沮喪之感,再也不復之前盛氣凌人的感覺。
馬蕭明終於知道了任務該怎麼做了,只是眼前這一幕卻實在讓人高興不起來。
白衣女子不再看他,而是轉而看向了馬蕭明。
雖然她面無表情,但是馬蕭明知道她在等他的答覆。
“不知將他帶往何處?”馬蕭明問了一句。
“由你決定。”白衣女子淡淡道。聽她如此說,小男孩此時滿臉沮喪之色,垂頭喪氣。
“在下明白了。如此,我這就帶他離去了。”
白衣女子不置可否,直接起身離開。
“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呀?”馬蕭明這時候才問小男孩的名字,不過語氣中卻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思。
“都怪你,都怪你……”小男孩突然爆發了,轉身衝向了馬蕭明,不斷用拳頭敲打他,不過由於個頭矮小的緣故,只能敲到他大腿的位置。
“又不是我要帶你走,是宮主讓我帶你走的。”馬蕭明無辜道。
瞬間那對小小的拳頭停了下來,小男孩再次垂頭喪氣起來。
“嗚……”似乎有輕微的嗚咽之聲傳了過來。
馬蕭明頓時有了些許負罪之感,蹲下來安慰:“莫哭莫哭,以後我們還是可以偶爾回來看看的嘛!”
“真的?”小男孩瞬間來了精神,壓抑着的嗚咽之色也漸漸淡去。
“真的!”馬蕭明斬釘截鐵道。
馬蕭明在說謊,太陰星並不歡迎外客,來到太陰星之時,被陣法擋住了。
取出知事殿張天官給的奇特令牌,陣法纔開出了一道小小的門戶,讓他進入。
張天官在他臨行之際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把這個令牌搞丟了,並且讓他完成任務之後第一時間將令牌還回來。
顯然將小男孩帶走之後很難再回來了。
不過惡劣的大人嘛,爲了自己任務能夠順利完成,總是說一些謊言騙小孩子,美其名曰——善意的謊言!
馬蕭明也是這些惡劣的大人中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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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廣寒宮後,馬蕭明本想直接回天庭知事殿交任務,但是卻被常月給拉住了。
常月便是這個小男孩的名字。
“不是說好要去找寶貝的嗎?”常月瞪着馬蕭明,似乎對他有了一點不信任,一開始答應的事情都不去做,接下來他真的會帶自己回來嗎?
他常月纔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這麼好騙呢!
馬蕭明瞬間頭大,他從小屁孩的眼中看出了不信任,無奈只好答應:“好了好了,我們先去找寶貝吧!”
常月這才滿意。
沒多久,便來到了一口古井前,這口古井位於廣寒宮後十多裡處,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呃,這……”馬蕭明皺了皺眉頭,回憶起了一些畫面。
那是傲來國南河縣碰到的事情,那南河水神府邸似乎也有一口水井。
難道說……
“常月,你是在哪裡誕生的?”馬蕭明突然問道。
“就是這口井咯!”常月似乎沒有隱瞞地意思,直接說出了答案,他一跑一跳靠近了井邊,隨後整個上半身都趴在了井口。
對於他這個作死的姿勢馬蕭明並沒有阻攔,心中卻是暗道,你要是生在凡間百姓人家,此刻的屁股就應該被打爛了。
“快來快來,寶貝就在這口井裡!”常月頭沒擡,小手卻在身後一晃一晃,招呼馬蕭明上前。
馬蕭明上前幾步,低頭朝井底望去。
一塊通體發白的“石頭”靜靜浮在了水面之上,馬蕭明感受着上面極端凝結的靈力,臉色已經變了。
呈長方體的石頭並未散發靈力,只有去感應了,才知道這塊石頭到底是何等的不凡!
至強!至大!至寒!馬蕭明從未見過哪一樣物品的靈力有這塊“石頭”一般充沛,光這塊“石頭”的靈力……
簡直抵得上自己整個生命宇宙生命仙元的數百倍,不,數千倍說不定都有。
發,發了!馬蕭明心中只有這一個感覺,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這玩意廣寒宮會讓自己帶走嗎?
“還愣着做什麼?快撈上來啊!”小男孩有點不耐煩。
他還未習得任何一種法術,雖然天生能夠運使靈力,但井底下這塊“石頭”顯然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馬蕭明運轉生命仙元,使了一個隔空取物的法門,艱難地將其撈了出來。
井壁上閃現出符文,似要離開井壁,結成陣法阻攔白色石頭的離開,馬蕭明頓時感覺到白色石頭上傳來一股阻力。
小男孩雙手靈光綻放,趕緊幫忙。說來奇怪,小男孩雖然搬不動石頭,但是靈光照耀下,已經躍出井壁的符文慢慢回去了,最後隱沒井壁之中。
即便有了小男孩的幫忙,馬蕭明依舊花了好大的功夫纔將白色的石頭取了出來。
太重了!
“咱們走吧!”馬蕭明招呼小男孩。
“嗯。”
廣寒宮宮門之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白衣女子的身影,她看着馬蕭明帶着小男孩飛離太陰星,目無表情。
他們飛往的是天庭的方向。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們離去,一言不發。
“宮主,你就這樣讓少宮主走了?”一隻毛色雪白的兔子突然跳了出來,詢問白衣女子。
“小白,你懂什麼,宮主這不是沒有辦法嘛。”回答的卻是一隻三條腿的蛤蟆。
馬蕭明和小男孩的身影終於消失不見。白衣女子一言不發,返回了廣寒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