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看着眼前這名騎兵軍官,猶豫了片刻之後,眼中再次現出兇狠之色,毅然選擇了將手臂落下,林憶心中暗歎一聲,在其手臂往下落的一瞬間,一道銀白色的氣旋,出現在掌心,然後曲指彈出。
洛隊長擡頭,兇狠的目光凝視在這個氣旋之上,他猛吸了一口氣,在力量之氣的灌注下,右拳閃着淡白色的光芒,緊咬嘴脣,毫不猶豫地朝着銀色的氣旋揮擊而去。
豁然間,他的眼神變了,就在他的右拳和銀色氣旋接觸的一剎那,他感到一股死亡的氣息,一瞬間,就傳遍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心禁不住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他身子在馬背上一晃,眼中的煞氣迅速的褪去,並且在瞬間就換作了驚訝和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他似乎想要躲避,但是銀色氣旋向前激射的速度,並沒有因爲他右拳的撞擊而停留半分,只是嗤的一聲,就洞穿了他精心佈置在拳上的力量之氣。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音傳出,銀色氣旋重重地撞擊在他的胸口,頓時血花四濺,而他的身體則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轟離馬背,飛出七八米遠的距離,這才仰面朝天,摔在了大道上,雙眼圓睜,臉上掛着一副驚駭的表情。
衆騎兵瞠目結舌的看着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因爲那道銀色的氣旋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他們只感覺到眼前一道光一閃。
然而,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洛隊長的身上之時,卻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個面面相覷起來,緊握彎刀的手微微顫抖,一時間忘卻了對面前的商隊進行攻擊。
洛隊長胸口處一個大洞,彷彿是被雷電擊過一般,四周焦黑,還往外冒着絲線的白煙,此時,時間好象在這一刻凝滯住了,所有騎兵們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覺,沒有人是白癡,在見到這一幕之後,都知道踢到鐵板了。
其實洛隊長是一名無限接近王級的強者,雖不可能和林憶相提並論,但也絕對不是一枚龍刺就可以輕易殺死的,最起碼林憶要拿出龍劍纔可能辦到。
不過,他太小看這一枚龍刺的威力了,因爲在看到林憶隨手就那麼一彈,一道銀色的光就朝他飛了過來,起初他以爲是類似於飛刀的暗器,想也沒想就揮拳砸了過去,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枚龍刺的威力已經達到了這般恐怖的地步。
雷屬性能量生成的龍刺,林憶也是第一次在戰鬥中使用,他只是想給此人一個教訓,打壓一下他的囂長氣焰,沒想到這枚龍刺的穿透力會這麼強,可以說是一擊必殺,讓這個達到四劫巔峰的高手,飲恨黃泉了。
巴隆長嘆一聲,心裡怕什麼就來什麼,無奈道:“傑斯,海維爾,既然動手了,就無需留情,他們想要怎麼對待我們,我們就如何奉還吧。”
傑斯和海維爾先後答應了一聲,他們猛地一拉馬的繮線,豁然朝眼前的騎兵隊伍衝了過去,頓時,一陣兵器的碰擊聲,夾雜着慘叫聲同時響起,巴隆催馬向前,也想要加入戰團,卻被林憶伸手一攔,道:“有他們兩人足夠了,你招呼商隊,讓大家就地防守。”
巴隆裂嘴一笑,全身頓時放鬆下來,確實,少了奔馳和衝刺的騎兵,就象是掉了牙的老虎,憑他們三劫左右的實力,根本對傑斯和海維爾構不成任何威脅。
只是,他的目光並沒有轉向戰場,而是定定地瞧着林憶,突地問道:“林兄弟,你的實力,真得達到了那傳說中的霸者?”
林憶微微一笑,道:“還差那麼一點,不過,就是霸者來了我也不懼。”說着話,身上氣勢一漲,勒馬朝騎兵隊伍中奔去。
巴隆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不過他又怎麼知道,這個所謂差了一點的一點,其實是多麼的高不可攀。
傑斯和海維爾都是從大家族中出來的人,在家中長輩們刻意的鍛鍊之下,也曾經有過幾次實戰,這次加入到雷霆傭兵團,就是專門經歷血腥鍛鍊的,只有這樣才能積累豐富的實戰經驗,使實力再進一步,所以他倆下手之狠辣,絕非一般的修煉者可比。
不停揮動長槍的傑斯,雖然沒有召出魔獸助戰,但是當雙方的實力相差太遠的時候,所取得的戰果並不算太差,而海維爾就更簡單了,雙錯如飛,彷彿是兩把鐵錘,凡是與他正面交鋒之人,都是三二下的便被砸落在地。
突進騎兵隊伍的林憶,沒有象他倆那麼暴力,他就象騎馬遊玩一般,在騎兵中游動着,但只要是他馳過的地方,只剩下空空的馬匹,上面的人全被他隨手抓起,拋在了大道邊的河裡。
看起來他是隨手一抓,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躲過,彷彿是在拎小雞一般,一個個騎兵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後落到十米開外的河水中,至此,這些晨星兵團的騎兵纔有些明白了,這個少年的實力是多麼的恐怖。
雖然他們是人多勢衆,彪悍非常,但是無論他們是揮刀強攻,抑或是轉身就逃,可硬是無法逃脫被林憶氣勢所籠罩的範圍。
林憶就這樣輕舒右臂,伸手一抓一拋,除此之外,並沒有發出那令人恐怖的龍刺,但就這最簡單明瞭的攻擊,卻發揮出了令人難以想像的威力。
片刻之後,原本圍在商隊四周的幾十名騎兵,全部都嚐到了空中飛人的味道,並且大呼小叫着,在河水中撲騰着,最後竟然有幾名騎兵爬上了河對岸,痛苦的呻吟着。
再過半響,最外層一些殘存的騎兵,猛地打了一個呼哨,再也不敢與林憶糾纏了,他們調轉馬頭就逃,唯一的希望就是沒有人追趕。
傑斯長嘯一聲,催馬直追了過去,一些落在後面的騎兵,都被他挑落在馬上,唯有一人機敏之極,急忙勒馬躍進河中,朝對岸衝了過去,河水雖然有些冰冷,但是與性命相比,那麼洗一下冷水澡也就不算什麼了。
林憶望了一眼河對岸的幾名騎兵,輕輕地冷哼一聲,並沒有象那名騎兵一樣,躍馬渡河,去棒打落水狗,而是調轉馬頭,回到了商隊中間。
“團長,這些戰馬和這幾名受傷的騎兵,怎樣處理?”傑斯手提長槍,從大道上奔了回來,畢竟他還沒有殘暴到傷兵也殺的地步。
巴隆嘆了一口氣,既然事情都已經做下了,也不在乎多殺幾人,故反問道:“雖然他們是帝國的軍隊,但是這些人先前準備怎樣對付我們呢?”
“這還用問,當然是想將我們殺光,奪走我們商隊的馬匹和貨物!”傑斯沒有絲毫的猶豫,張口回答道。
“那不結了,你看着辦吧!”巴隆咬了咬牙,事情肯定還沒有完,一個大隊的騎兵就這樣被消滅了,雖然是他們先挑起的爭端,但這事情放在誰身上,也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傑斯揚頭瞥了一眼躺在大道上的洛隊長,再看看周圍空無主人的戰馬,和受傷的幾名騎兵,心裡猶豫起來。
不過,他一瞬間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用手拍了拍,剛剛催馬過來的海維爾地肩頭,笑着道:“海維爾,這些人都是你打傷的,想要如何做,也都由你決定,我們不會干涉。”
說罷,他輕輕的一拍坐下馬匹,道:“我們在前方慢慢走,你後面自己趕過來吧。”嘿嘿笑着向前奔馳而去。
林憶看了一眼愁眉苦臉的海維爾,也安慰了一句:“照自己的想法大膽去做,我支持你。”語罷之後,也一提繮繩,隨着商隊緩緩前行。
“你們都說得輕巧,那麼你們爲什麼不動手呢,反而將他們留給我。”海維爾嘴裡嘟囔了一句,頓時,這裡僅餘下他孤零零的一人,當然還有遍地的屍首,哀嚎的傷員,還有那幾十匹失去了主人的戰馬。
雖然戰馬很值錢,但是巴隆還沒有傻到將它們佔爲已有,如果真是那樣,那麼盜馬賊的罪名就靠實了,到時候晨星兵團找上門來,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低頭思考了片刻,海維爾擡起頭來,目光落在那幾名哀嚎的騎兵身上,而此刻,這幾名騎兵雖然嘴裡慘叫着,但卻是心膽俱裂,一個個都開口求情起來,他們心裡都明白,這是他們想要活命的唯一機會了,錯過可就來不及了。
海維爾目光遊離不定,這古老的大道上雖然行人很少,但多少還是有人來往,遠遠的一看這裡的情形,都是臉上的顏色大變,快馬加鞭的繞道而行,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向這裡靠近。
最終,海維爾有些後悔的嘆了口氣,要知道這麼麻煩,還不如剛纔下死手,就沒有這麼多事了,不過,他一想到自己的那對雌雄短劍,忍不住搖了搖頭,飛身上馬,追着商隊的背影快速馳去。
沒過多久,他就追上了緩緩前行的商隊,顯然,巴隆是刻意放慢了速度,所以他才能那麼快的就追上了,沒有人去問那些馬和傷兵怎麼處理了,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一樣,衆人再次有說有笑地朝維德爾城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