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
夏侯輕衣人美心善,人見人愛,大家都很喜歡的。
夏侯輕衣笑了,但這笑容中,卻含着一縷苦澀,公主的身份雖然尊貴,但同時也意味着責任。
趙子龍細細打量夏侯輕衣,心中暗暗一驚,因爲他發現,夏侯輕衣的修爲,竟也是突破了萬象境,能在一年半的時間裡,從靈元境初期漲到萬象境初期,這種天賦,太可怕了。
“輕衣,實不相瞞,我有一事相求。”
夏侯輕衣好奇問:“什麼事情?”
趙子龍道:“我想請你不要對人魚族下手,可不可以?”
夏侯輕衣和斛律傑兩人臉色一沉,看着他,真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開口向人魚族說情。
“趙子龍,你可是知道,我們海神一族和他們海族勢力之間的恩恩怨怨?”
“我知道一些,但不全面。”
趙子龍也只是從景曼口中得知了一些。
“當年,我的先祖無上海神不幸隕落之後,海族諸勢力那些忘恩負義的傢伙,乘勢而起,佔我神宮,戮我先輩,不知有多少的同胞,喪命在他們的手中,我們整個海神一族,險些徹底被滅,爲了保護我們的族人,斛律傑的先祖以自爆爲代價,重創海族諸強,給我們海神一族族人留下了一線希望,這才避過了族滅的危機,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夏侯輕衣恨恨說道。
趙子龍暗驚,確確實實,滅族之恨,不共戴天,要想化解,談何容易。
“在所有海族勢力之中,人魚族是最最不可饒恕的,我恨不得把她們所有人全部殺光,以慰藉我那些先輩們逝去的魂靈。”
趙子龍大驚失色,從夏侯輕衣這番話中,他讀出了可怖的殺意,那是源自靈魂深處的一種仇恨,刻骨一般。
“爲什麼,據我所知,人魚族的實力很弱,她們對你們海神一族,應該構不成什麼威脅。”
“是,憑她們那點兒可憐的力量,是對我們構不成威脅。”夏侯輕衣話鋒一轉,道:“但是,女人,最厲害的,並不是她的力量,而是那張臉。”
趙子龍沉默,這一點,他也無力反駁,無論是九州世界,還是神魔大陸,那些王侯將相,蓋世英豪,不知有多少人,葬送在女人手中。
“你可知道,我們先祖,無上海神爲何會突然隕落嗎?”
“不知道。”
夏侯輕衣深吸口氣,一段久遠的塵封的歷史,逐漸的顯露出來。
“千餘年前,人魚族出了一位聖女,那位聖女,貌美如花,能歌善舞,才情卓越,先祖一見之下,甚爲傾心,於是乎納她爲妃,哪知,這個女人,是一個蛇蠍心腸的人,竟偷偷在先祖的酒裡藏下劇毒,那劇毒很奇特,在平時根本察覺不到,只要到了修行最緊要的關頭,纔會突然爆發,恰巧那時候,先祖的修行到了一個很重要的關口,突破境界之時,劇毒一下子爆發出來,先祖猝不及防,走火入魔,不幸隕落。”
趙子龍怔住,身爲習武之人,他很清楚,在修爲突破之時,那是絕對不能受到丁點半點兒干擾的,輕則走火入魔,修爲盡廢,重則身死道消,徹底隕落。
“不是說,人魚族的聖女,是不能嫁人的嗎?”
如果能嫁人,他和景曼也不至於拍拖到現在了,搞得彼此雙方都非常痛苦了。
“那個規矩,就是那個蛇蠍女人定下來的。”
“什麼?”趙子龍睜大眼睛。
“那個蛇蠍女人,在害了我們先祖之後,回到人魚族中,便是立下了聖女不得嫁人,甚至連容貌都不能給別人看的規矩,之後便也是飲毒自盡,算便宜她了。”
趙子龍默然,或許,是她覺得心中有愧,所以才飲毒自盡,只是,她所立下的規矩,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輕衣,或許她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吧,或許,她是受了別人的唆使吧。”趙子龍猜測,試圖爲她開脫。
“苦衷?唆使?或許是有,這一點兒我並不否認,但是,即便是有苦衷,她也不該對先祖下手。”
女人,有時候往往身不由己,這樣的情況,趙子龍也見過了很多很多,譬如西施、貂蟬等等。
“趙子龍,如果換做是你,如此的血海深仇,你又當如何?”
趙子龍不言,因爲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到底怎麼做,才能化解彼此雙方刻骨的仇恨。
“趙子龍,聽說你和人魚族聖女的關係不錯,在這裡呢,我要提醒你一點,早日跟那些賤人劃清界限,莫要重蹈我先祖的覆轍,將來後悔莫及。”
趙子龍天賦驚人,只要中途不隕落,必是前途無量,將來,未必不能達到他們先祖的那個境界。
“景曼不會。”趙子龍堅定道。
“不會?”夏侯輕衣冷冷說道:“人魚族的人,多背信棄義之輩,她們和男人**受孕之後,便會立刻離開男人,回到人魚族中,生下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就無情的拋棄,然後另覓新歡,重複不斷,直到生下女孩爲止,這樣的人,有何信義可言?”
趙子龍再度沉默,這些這些,景曼曾對他講過,在最初的一段時間,確實如夏侯輕衣所說,生了男孩子就拋棄,生了女孩子就留下,但是到了後來,或許是母性的力量吧,她們不會把生下的男孩兒拋下了,而是將他送還到父親的身邊,即便是女孩子,偶爾也會帶她們回家,和父親相聚,也會允許父親前來人魚族看望自己的女兒,政策相對寬鬆多了,也更加的人性化了。
“景曼她不會。”趙子龍還是這樣說,堅定不移。
看着他,夏侯輕衣冷哼一聲,又道:“即便真如你所說,他不會,但是,你以爲,你們兩個人就能走在一起嗎,人魚族那條針對聖女的滅絕人性的規定,你應該也是知道,我相信,你現在應該連她長什麼樣都沒見到吧。”
是啊,趙子龍確實沒見過景曼的具體容顏,只能在腦海中不斷想象,想象着她面紗下的容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這份愛戀,他愛得也是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