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求救信號

“說起來,現在老表你也掌握二十五萬匹的最強力量了。即使是大哥和你打,我覺得大概也只是五分對五分而已吧。”剎加隨意一揚手,那個飲料空罐立刻在半空中劃過道漂亮的弧線,橫越過大半座練功室,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垃圾箱裡。剎家二少爺滿意地吹了聲口哨,續道:“所以這次‘聖戰’,我完全不擔心會有什麼人可以對我們造成威脅。不過,清除掉所有障礙之後,最終應該是老表你和大哥兩人留下來進行最後決勝吧?怎麼樣,有沒有意思也去坐一坐那張‘天王之王’的寶座?”

“沒有。一點意思也沒有。”藍海毫不猶豫地立刻就給出了答案。道:“你也知道的,我在地球上已經有了一份基業。甚至連平原星極北帝國,也是我的東西。單單管理這兩處地方,就夠讓人傷腦筋的了。〖藍國〗嘛,還是留給大表哥去治理吧。所以,如果情況真的發展到那一步,只剩下我和大表哥兩人還留在‘聖戰’之中的話,那麼我會直接認輸退場。”

剎加嘆着氣聳聳肩膀,道:“雖然我覺得這話有道理,不過不能看見你和大哥明刀明槍地打上一架,始終還是覺得相當遺憾啊。而且,你這樣簡單地拱手想讓,大哥應該不會……”

他的說話還未講完,突然之間,練功室大門被人由外用力一推,發出“呯~”的響亮聲音,打斷了兩人談話。衆人不約而同地回頭望去,只見一名約莫三十上下,身穿制服的戰將級戰士站在門外,聲音略帶緊張地道:“剎加大人,藍海大人。外面似乎發生了一些我們無法處理的緊急情況。所以機長命令我過來,請兩位大人立刻去駕駛室。還請立刻動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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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嗞~”的輕聲響起,橫堵在面前的這扇銀灰色金屬門,也自動向旁邊滑了開去。藍海和剎加先後邁步跨過門檻,走進了飛船〖長生京〗號的駕駛室之中。面積約莫只有三十平方米左右的駕駛艙內,機長將自在連同另外幾名工作人員立刻同時起立。他們的左手緊貼身體,右手則握成拳頭,在自己的心臟部位輕輕捶了一記,然後微微彎腰,躬身迎接兩位天王。剎加不耐煩地揮揮手,催促道:“免禮免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要急着叫我們過來處理的?啊,機長哪個誰誰,你來說。”

將自在是剎家的戰將級人物。年紀還不滿三十,宇宙航行經驗非常豐富,是一位資深和出色的太空飛船船長。只不過,他這個人有處特點,那就是長了張放在人羣之中便絕對找不出來,也無法讓人可以記得住的大衆臉,也就是俗稱的龍套臉。所以縱使他爲剎家已經服務了至少十年以上,可是不要說剎加這種每心沒肺的馬大哈了,甚至連性格穩重而深沉的剎亞,往往都會忘記將自在的名字,而用“那個誰誰”作爲替代來稱呼這位飛船船長。

將自在自己,自然極不喜歡這種稱呼,可是畢竟無可奈何。天長日久,他逐漸也習慣了。此時此刻,聽見剎家二少爺招呼自己,將自在便只是下意識地脫口道:“二少爺,在下的名字叫將自在,不是那個誰誰。”也不在這上面多作糾纏,轉身走到通訊席上,凝聲道:“事情是這樣的。三十分鐘前,本飛船突然收到一些電子信號。因爲實在信號實在太不穩定,支離破碎斷斷續續地,也聽不清楚究竟是誰在說些什麼,再加上本飛船的特殊性,所以通訊員當時便沒有理會。但是,沒想到幾分鐘之後,信號再度發出,而且,更加利用了我們〖藍國〗專用的特殊通訊波段。這時候我們才知道,原來那是一段緊急求救信號。”

在二十一世紀,《國際海洋公約法》有規定,一旦船隻失事的話,那麼所有在公海上航行的船隻,只要接收到了求救信號,都負有立刻前往出事地點進行救援的義務。而在進入“武神時代”之後,科技的發展令到人類的活動空間可以擴展至全太陽系。但是,在宇宙之中進行航行,各種各樣難以預測的風險就只會比單單在地球海洋上航行,還要高出十倍甚至百倍不止。守望相助的精神非但沒有過時,而且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被人類所需要。故此,縱使現在已經沒有了什麼《國際海洋公約法》,但這條“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規矩,卻還是保留了下來,並且得到發揚光大。在宇宙間飛行的飛船或戰艦,不管隸屬於地球、月球、抑或平原星、甚至火星也罷,只要接收到求救信號,通常都會趕過去救人的。

不過,〖藍國〗的情況有所不同。爲了保持隱秘,不被地球發現自己的存在,〖藍國〗所有飛船假如遭遇事故的話,那麼他們便會使用特殊加密頻道去發放求救信號。而這種加密信息,就只有同樣來自〖藍國〗,並且安裝了專用解碼器的飛船才能夠接收得到。其他地方的飛船,頂多只能接收到一些雜音而已。

但是……眼下這情況卻非常奇怪。〖長生京〗號接收到的求救信號,先是使用普通波段發放,然後又轉成〖藍國〗專用的加密波段。兩者輪流着來。短短半小時不到,信號已經出現了六、七次之多。也不知道發信息求救者,究竟是不是〖藍國〗的人。實在令人感覺如同丈二金剛,根本摸不着頭腦,

聽完將自在的說明之後,剎加心裡頭也是陣陣納悶。他沉吟了幾秒,沉聲吩咐道:“未搞清楚信號來源之前,咱們保持現狀,不要輕舉妄動。通訊員,立刻進行逆向追蹤。需要多久能夠做得到?”

飛船上的通訊員,必恭必敬回答道:“稟告二少爺,從剛纔第三次接收到信號開始,就已經嘗試進行逆向追蹤了。如果信號還是像先前一樣,每隔四、五分鐘左右就傳送過來一次,那麼相信很快會有結果了。”

剎加點點頭,揮手讓通訊員回去繼續工作,自己則和藍海並肩站立。四道目光同時從背後投向通訊席,注視着通訊員的緊張工作。毫無疑問,同時被兩位天王級人物“重點關注”,是會給給帶來非常大壓力的。不過通訊員的專業素質相當高,竟然沒有被這壓力所影響。霎時間,飛船駕駛室內一片寂靜,除去各式儀器所不時發出的“滴~滴~”聲之外,簡直就是落針可聞。

半晌過去,忽然間,通訊員雙眼發亮,下意識叫道:“求援訊息又出現了。還是專用波段,而且信號比起之前要更加清晰很多。二少爺,需要聽聽它的內容嗎?”

剎加點點頭,道:“當然要聽了。將聲音儘量開大一點。還有,抓緊機會去追蹤信號來源,別忘記了。”說話聲裡,陣陣“沙喇喇~~沙喇喇~~”的電子雜音,立刻按照着剎加的命令而從音箱裡放出,並且佔據了四周的整個空間。開始時候,那信號除了雜音還是雜音,根本聽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可是隨着通訊員的不斷調整,信號迅速變得清晰起來,並且組成了可以讓人聽得明白的語言。

“沙喇喇~~沙喇喇~~聽到嗎?有人可以聽到嗎?聽到的人請……沙喇喇~~回答。我們是……沙喇喇~~的人,求求你們,趕快來沙喇喇~~救我!老天啊,這裡已經變成了……沙喇喇~~,我不想死,他媽/的不想死啊!那頭怪物……沙喇喇~~好可怕的怪物!它將這裡幾乎所有人都……沙喇喇~~而且,就連我的兄弟也……沙喇喇~~不管你是誰,總而言之,請聽到的人立刻來救救我們吧!”

信號依舊斷斷續續,很難聽得明白究竟在說些什麼。而且最重要的,就是發出求救信號那人連自己現在是在哪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以及自己的身份等等最重要的消息,都一概沒有說清楚。這種情況下,即使剎加下命令趕赴出事地點展開救援,也根本不知道到底應該往哪裡去纔好。

看起來,那人根本就是個外行。又或者,他已經被災難性的事故嚇破了膽子,以至於完全方寸大亂。所以那把從不知道多少十萬公里以外傳過來的聲音之中,就流露出了極度的恐懼和驚惶。說到後來,甚至更帶出了極明顯的哭腔。船艙裡自剎加以下,包括船長將自在在內,人人都聽得緊蹙雙眉,連連搖頭。

那把聲音對於船艙裡其他人來講,都絕對無比陌生。偏偏就只有藍海屬於例外。求救信號入耳,他心裡忽然就微微爲之一動,依稀感覺到,似乎發出信號求援這個人,是和自己認識的。不過即使認識,似乎也不會是什麼很熟的人,頂多只是見過一兩面吧。而那究竟又會是誰呢?

藍海輕輕吐了口氣,單手支頤,半閉上眼睛,苦苦思索起來。磁場能量除去強化身體素質以外,在精神力以及記憶力等方面的強化作用也相當明顯。基本上,武神(天王)級的強者,都可以輕易做到過目不忘。只要是曾經進入過腦海的記憶,不管相隔多久,都永遠不會被遺忘。僅僅幾秒鐘時間過去,藍海突然瞪大雙眼,脫口吐出了“啊~”的低呼聲。剎加回過頭來,關切地問道:“老表,你怎麼了?肚子痛嗎?”

“不是。我想起來了。發求救信號的那個聲音,是波比•積臣啊!”藍海頓了頓,見剎加仍然一副滿頭問號的模樣,就耐心解釋道:“我以前講過的,你不記得了?波比•積臣,他還有個兄弟叫米路•積臣,都是在天王星衛星‘泰坦尼亞’上面那座礦物採集基地裡面當主管的。上次我被白無邊那老鬼坑了一把,在太空裡漂流的時候,曾經跟隨礦物採集機器人一起去過‘泰坦尼亞’。也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我才能知道自己原來的身份,以及有機會回去〖藍國〗啊。”

其實論記憶力,剎加就不會比藍海差。之所以藍海可以分辨得出波比•積臣的聲音而他卻不可以,是因爲他先前並沒有和這兩兄弟直接打過交道。當然,〖藍國〗國內究竟都有那些高手強者,剎家二少爺對此還是能夠做到了如指掌的。所以才聽藍海這麼提點了兩句,他立刻就想起來了。當下剎加打了個響指。喜道:“哦,對頭。就是他們。通訊員,聽見我們的說話沒有?嘗試往天王星方向進行追蹤吧。”

用不他吩咐第二句,通訊員立刻就這樣做了。有了懷疑的方向,繼而向着這個方向進行努力,效果比起先前像盲頭蒼蠅般到處亂撞,便明顯要好得多了。片刻之後,通訊員猛地擡起頭來,沉聲叫道:“二少爺,逆向追蹤成功了。信號的源頭,確實就是天王星衛星‘泰坦尼亞’上面的礦石採集基地。”

船長將自在兩個拳頭當胸對撞,叫道:“藍家少爺說的果然沒錯。我也記起來了。剛纔那聲音,確實是波比•積臣的。那麼,二少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了?要過去救援嗎?”

剎加皺起眉頭,沉吟道:“‘泰坦尼亞’上面的礦物採集基地……我記得,它的規模不算太大,至於重要性嘛,差不多也就是那個樣子而已。那邊位置非常隱秘,不在宇宙航道之上,周邊也沒有小衛星殖民地。正常來講,不太可能出現什麼危險纔對啊。而且……”他猶豫了一下,遲疑道:“積臣兄弟他們屬於鯊家那邊的人,和我們這邊不對付啊。老表,還記不記得?當時他們兩兄弟一看見你,可是立刻便想要把你抓起來,然後交給鯊家去領賞呢。所以嘛,照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就當沒接收過求救信號算了。”

“二少爺,這怎麼可以?”船長將自在第一個站起來,大聲反對道:“不管剎家還是鯊家,歸根究底,還不都是咱們〖藍國〗的人嗎?自己人關起門來,怎麼鬥都無所謂。但是對着外面的人,還是應該團結起來,彼此守望相助纔對啊。二少爺,假如咱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的話,那就算了。現在既然確實收到了求救信號,無論在情在理,都很應該過去看看究竟,不能這樣裝聾作啞啊。”

雖然是〖長生京〗號的船長,但說到底,將自在畢竟只是一名戰將,地位無論和身爲十大天王之一的剎家二少爺,抑或藍家正宗繼承人的藍海相比,都有着天壤之別。剎加本來是和自己老表商量,但藍海都還沒有開口,將自在就搶先說話了,那麼當然是十分無禮的表現。剎加雙眉同時向上揚起,當場就要發作。

藍海及時伸手搭住他肩膀,微微用力一按,接口道:“將自在船長說的話,其實也有幾分道理。剎加,想想當年,巨鯊雖然殺死了二師伯,但大表哥卻能夠以那個年紀,就迅速掌握住剎家的勢力。這是爲什麼?就是因爲二師伯有人望,大家都受過他的好處,所以纔在咱們最困難的時候,用這種方式進行報答啊。所以我便認爲,咱們也應該向二師伯學習纔對。雖然積臣兄弟確實投靠了鯊家,不過礦石採集基地裡面還有其他整整上千人呢。他們和鯊家可沒有什麼關係啊。所以老表,到底應該怎麼做纔對,你應該很清楚了。”

“好吧好吧,算你說得對。要向我那死鬼老頭子學習對不對?”剎加不甘心地撇了撇嘴,隨即轉過來望向將自在,沒好氣地道:“還愣在那裡幹什麼?沒聽見我老表怎麼說話的嗎?開船、轉向。我們去天王星吧。就儘管看看,到底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將自在服侍了剎加那麼久,當然明白他的脾氣。自己一時激憤出言進諫,其實已經觸怒了這位二少爺。救人的事固然不必再想,回到〖藍國〗之後,自己很可能還會遭受到某種不可測的懲罰。但現在有藍家少爺幫忙說話,情況登時就變得大大不同了。看模樣,非但礦石採集基地的人可以得到一線生機,而且自己也不會再受到什麼懲罰,正是兩全其美的好結果。聽見剎加的吩咐,將自在當場便精神抖擻地答應了,轉身過去,地向下面各人有條不紊大聲發佈了一條接一條的指令。

原本筆直指向冥王星前進的〖長生京〗號,就此在宇宙之間緩緩調整了方向,改爲朝着天王星開足馬力全速飛過去。雖然這時候飛船距離天王星已經不遠,但這個“不遠”,乃是相對行星之間的絕對距離而言。放在地球上的話,那就是至少上百萬公里之遙。哪怕光速也要好幾秒才能到。

〖長生京〗號固然是艘先進飛船,速度快絕。然而畢竟還沒有能夠達到光速。想要到達目的地——天王星的衛星“泰坦尼亞”的話,至少也需要再花費大半天時間。而因爲不知道礦石採集基地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爲了防止萬一,飛船上所有戰士都乘機進行了休整。養精蓄銳,準備好在着陸之後,就可以隨時進行救人——又或者是殺人。連藍海和剎加,也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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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有LK網友將自在客串,他在LK拼命求龍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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