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武學修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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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比起〖無極輪迴〗要複雜得多,合共有十三訣。並非全部也只着重實質殺傷力,輔助、限制、干擾……功能非常全面。甚至乎,還有從精神念力方面下手,專門針對靈魂進行鍛鍊的法門。單純論戰鬥力,比起〖無極輪迴〗稍有不及。但是可以在更多地方派得上用場。不錯,非常不錯呢。就從其中的“鎖天訣”開始修煉吧。運用得好的話,以它來配合〖無極輪迴〗前四式,應該可以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奇效呢。

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修煉之中,連時間也失去了它本來的意義。一日一夜,整整二十四個小時,就在不知不覺之間悄然流逝。不斷以“鎖天訣”心法進行引導的結果,藍海身上的磁場力量,慢慢地開始產生了某種變異。他身體三尺之內的空間,赫然出現了大團黑暗。外界光線只要侵入到這範圍內,立刻就會被黑暗無情吞噬。就彷彿那黑暗本身即是某種活物,它不斷蠕動變化,逐漸形成一頭巨大的蜘蛛。似實還虛,卻又栩栩如生。獠牙開合,八條長腿在半空中飄舞划動,其形狀妖異而猙獰,使人望之不寒而慄。

氣墊船內部空間即使雖然寬敞,但也沒寬敞到可以劃出獨立房間的地步。所以藍海身上發生的這種種變化,一點不落,全被孔卡和羅比兩名少年看了個清楚清楚。尤其孔卡,他雙眼發亮,眉宇五官之間,滿滿當當地盡是興奮和羨慕。看了好半晌,他終於忍不住曲起手肘,向羅比推了推,小聲道:“喂,你說大人練的這究竟是什麼功夫?看起來好象很厲害啊。”

“你也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嘛。”羅比聳聳肩,壓下嗓子輕聲道:“不過,似乎這功夫好邪門啊。那頭蜘蛛……我看了總感覺心裡毛毛的。”

“管它邪門不邪沒門,只要威力夠強就可以了。”孔卡絲毫不以爲然,憧憬道:“不知道大人會不會把這門功夫傳給我們呢?如果能夠學到這種高深絕學,以我們的資質,一定可以在最短時間裡得到領悟而進步的。唉~否則的話,也不知道還要再過多久才能突破〖電流推動〗,進入〖磁場轉動〗境界呢。”

“這種事情,急不來的吧。”羅比回頭給了同伴一個白眼,教訓道:“別好高騖遠,整天想那些有的無的東西啦。集中精神,做好我們現在應該做的事才最實際。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只要我們肯努力,遲早總有一天……”

“遲早總有一天會被你煩死。”孔卡出口打斷同伴的說話,沒好氣地道:“真是,我都不知道你究竟算是男人還是女人了。講起話來簡直比婆娘還羅嗦。婆婆媽媽的性格,你這樣便沒有可能有出息啊。”

羅比笑了笑,沒有再答話。他和孔卡兩個從小相依爲命,一起經歷過許多艱難困苦的日子,彼此間感情比親兄弟還要好。然而,隨着兩人年齡的逐漸增加,各自性格上的不同也逐漸凸顯。目前而言,這種分歧還遠不足夠讓兩兄弟的感情產生隔膜,但再假以時日的話,那可就誰也說不清楚究竟會發展成怎麼樣了。

孔卡和羅比只顧着自己說話,卻誰也沒有注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氣墊船之外的風景,已經悄然產生了變化。先是黃沙的顏色逐漸變淡,不久之後,原本荒蕪得不存在任何生命的沙礫間,赫然竟出現了一些諸如仙人掌或沙棘等耐旱植物。雖然稀少,代表的意義卻無比重大。再過約莫二、三十分鐘,覆蓋地面的已經不是黃沙,而是大片殘積礫石。而遠方地平線上起伏矗立的,也不再是流動而脆弱的沙丘,而是堅固而頑強,經歷千萬年而不變的巖山。

坐在駕駛艙上的鄒九長長舒了口氣。憑着多年走南闖北的經驗,他知道自己這一行人,總算是走出死亡大沙漠了。三日三夜合共七十二小時,他的神經始終繃緊,未曾敢有絲毫放鬆。縱使藏身於這艘最新式的氣墊船內,可以完全隔絕外界的毒辣酷熱,也不必承受跋涉之苦,可是精神上的負擔,卻同樣沉重得教人吃不消啊。

鄒九輕輕吹着口哨,將速度降低至時速只有三十公里左右。透過車窗玻璃向四周眺望,只見西北方有座光禿禿寸草不生的巖山。山體彷彿被人從中一刀劈開,出現了條寬達五、六米左右的大裂隙。他心中一喜,立刻駕駛氣墊船靠近巖山,然後徐徐進入裂隙當中停泊。噴射氣墊消失,懸浮的船身隨即降落地面。輕輕顫動幾下之後,發動機運作完全停止。正以冥想方式修煉的藍海立刻有所感應。那頭盤踞在他背上的巨大黑影蜘蛛迅速被收納入體,身邊一切景象也隨即恢復正常。他睜開眼睛,淡淡問道:“怎麼不走了?”

“大人,我們走出沙漠了啊。”鄒九從駕駛席上站起來,轉身陪着笑向藍海點頭哈腰,道:“這裡是大沙漠西方的戈壁灘。再向前約莫三、四公里左右,就是紅狼城。那是屬於〖終極派〗第三分支‘紅刃族’的城市。大人,我們可以到那裡去休整一下,補充點物資的,您意下如何呢?”

“有這必要嗎?船上無論食物抑或飲水,都還很充足吧。”藍海不滿地皺起眉頭,冷冷道:“鄒九,如果你有什麼特別原因想去紅狼城,就直接講出來,別用那些無聊廢話敷衍我。明白嗎。”

鄒九身體一震,汗流浹背地立刻屈膝下跪,匍匐着低頭顫聲道:“是,是。實在對不起。大人,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事、事實上小人的老婆和女兒都住在紅狼城。小人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們了。所以……所以才……請大人原諒。”

“你老婆和女兒?”藍海奇道:“你是362號交易站的副站長吧?既然有家人,爲什麼不安排他們一同住在交易站,至少也方便照顧啊。”

“唉~,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鄒九擡起頭來,面露苦笑道:“小人雖然是副站長,可是上面還有一個站長朱羅呢。那頭死肥豬是個好色之徒。只要被他看上的女人,不管對方是誰,統統都難逃厄運。小人正是爲了避禍,所以才安排我老婆和女兒在紅狼城落腳啊。雖然要多吃些苦,至少總可以保個平安嘛。”

鄒九是現在自己身邊唯一可用的人。左右順路,就讓他回家看看老婆女兒,倒亦無傷大雅。反正從這裡去到海虎第二城路程還遠,也不在乎耽擱那麼一天半天。藍海點點頭,道:“好吧。反正我也坐得悶了,下去透口氣也好。”鄒九當即眉花眼笑,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我那婆娘,在紅狼城裡面開了家小酒館呢。她親手釀的葡萄酒味道最純正不過,大人您一定會喜歡的。”

藍海淡淡一笑,起身去推開艙門。乾燥、灼熱、還夾雜着無數細小沙礫的空氣立刻迎面撲來,和清涼的船艙,完全就是兩個世界。他深深吸了一大口這空氣,舉步走下舷梯,踏足戈壁沙灘。身後處鄒九、孔卡、羅比三人也背上揹包,緊跟在藍海身後,魚貫而下。

這裡地處荒僻,平日裡就人跡罕至。氣墊船又停泊在巖山縫隙之中,等閒亦難以發現。短時間內,不必擔心它會被人偷走。鄒九當先引路。衆人隨即徒步往紅狼城所在的方向走去。才走了沒多久,藍海突然停住腳步,問道:“咦?附近好象有人?”

話聲未落,沉悶雷鳴已然隱隱傳入耳中。地面微微顫抖,無數沙礫碎石隨之跳動不休,其幅度更隨着聲音的不斷接近而益發劇烈。鄒九面上立刻變了顏色,脫口道:“是野生的象駝羣?不對。難道……”說話未完,孔卡突然尖聲大叫道:“阿里巴巴!是阿里巴巴!”聲音中赫然滿蘊了恐怖與畏懼。藍海愕然一怔,蹙眉道:“阿里巴巴?淘寶?”心中不由得大感荒謬。

沿着孔卡手指所指的方向擡頭望去,只見大羣象駝正撒開四蹄,從地平線下向自己這邊瘋狂飛馳狂奔,爲數至少也有上百頭之多。憑着遠超常人的目力,藍海看得明明白白。這羣畜生全身披掛着鞍韉,背上各自都坐了名用白色頭巾包裹着腦袋的彪悍騎士。縱使因爲相距實在太遠,暫時分辨不清他們的模樣。但是那股窮兇極惡的氣勢卻已經撲面而至。哪怕神經再遲鈍的人也可以知道,這羣騎士絕對不是善男信女。

“大人,咱們避一避吧!”對方兇名昭彰,鄒九一見就已經被嚇得幾乎魂飛魄散。情急之下,他竟然忘記了自己身邊就有位大高手,顫聲道:“〖阿里巴巴〗是大地上最兇惡的四十個大賊盜團之一。成員全部也有至少三重天左右的力量。首領“彎刀武神”霍山更加厲害,死在他手下的人已經超過二十萬。大人,咱們不如暫時避一避吧?”

“爲了這羣人渣強盜而偏離道路,會被上天恥笑。”藍海搖搖頭,非但不躲不避,反而大踏步迎上前去。總是以冥想方式修煉,也已經有點膩了。畢竟,只有實踐纔是檢驗成果的唯一標準。那麼,就稍微活動活動筋骨,當是測試一下自己修煉的成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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