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剛徑直走向站在櫃檯後的掌櫃“掌櫃的,先整兩個菜唄。”
“今兒個廚子沒來,沒做菜。”
“那上兩壺酒。”
掌櫃伸手指了指空蕩蕩的櫃檯,意思很明確,酒也沒有。
王剛嘴角一抽,啥都沒有你開什麼店。被這樣噎了兩句,王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掌櫃似乎是覺得兩個男人突然沉默對視讓氣氛有點奇怪,臉上爬上一絲猶豫和糾結,片刻還是解釋到:
“客官,真不是我不想賣給你,是我們村實在是沒糧了。”
說罷掌櫃的看了看王剛和董瑞,忍不住再次開口勸到:“我看兩位公子還年輕,還是早點離開我們這吧,把命陪在這裡可真划不來。”
這話也算是將這場談話進入了正題,王剛饒有興致的問:“方纔一進村就看到你們村的人都躲的嚴嚴實實的,現在看到掌櫃的也是唉聲嘆氣,不妨說說,掌櫃的有什麼難處,我兩反正沒啥事,說不定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
掌櫃的一聽,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原本想着把這事爛在心裡,免得讓這兩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知道了平白惹上一些麻煩,但轉念一想這話不說憋肚子裡也是難受,況且都是成年人應該都有自己的判斷力,便將關於麻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一旁的王剛聽了個大概,饒有興致的開口:
“你們沒去報官嗎?”
掌櫃長嘆一口氣:“要是報官有用的話就好了........這種沒時費力的事情管家根本就不想管。”
說罷,掌櫃的再次勸道:“你們還是別管這閒事了,這夥山賊人多勢衆,而且身手不凡,我們是走不掉了,但是你們還年輕還有大好前程,聽我一句勸,你們還是快點離開這兒吧。”
聽到這,王剛這種活了兩輩子的老油子還沉得住沒有直接表態,但這裡還有一個真正熱血方剛的年輕人。
董瑞一拍桌子,王剛還沒來的急阻止,便伸手亮出部隊的身份牌:“豈有此理,衙門不管的事我來管!這夥匪患窩藏在哪個山頭?”
——————————————————————————
某個不知名的山上,一處石窟中。
這個石窟是馬馮私人的練功房,每天馬馮除了睡覺就是待在這個石窟裡的時間最多。
雖然已經從“那兒”出來好多年了,但每日練功的習慣卻是被馬馮很好的保存了下來。
此時的馬馮剛剛練完武,這是他每天既定的練武的時間,滿身大汗的坐在石窟中央,正擦拭着他放在膝蓋上的九環大刀。
一個匪徒嘍嘍連滾帶爬地爬進石窟:“大人!不好了,村裡的碟子探到有個兵家宣稱要上山剿匪!”
聞言馬馮也是一驚,官軍剿匪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一瞬間他甚至打算直接賣掉整個山莊的人爲自己脫身爭取時間。
但轉念一想,要真是官軍來剿匪,怎麼會在村子裡被那幾個半瓢水的碟子探出風聲,而且他的秘密可不能讓官家查到,否則就算他跑了,日後也是跑的過和尚跑不過廟,當那個兵家上山的時候,今天就註定了他和那個兵家有一個得死在這個寨子裡。
“去,讓其他幾位當家速來聚義堂商量對策!”馬馮提刀便往外走,邁步便向聚義堂的方向走去。
還沒等馬馮向外走幾步,山寨大門口卻傳來聲音,人的哀嚎聲。
等馬馮踏出石窟洞口的時候,
他看到一個全身着甲的巨人,巨人站在山寨的正中心,身上沾滿了周圍圍攻他的山賊噴涌出的鮮血,他手中掐着一個山賊嘍囉的脖子擡離地面,馬馮出來的時候那個被卡住脖子的嘍囉甚至還在痛苦掙扎。
見到馬馮出來,董瑞也是第一時間知道這就是山賊頭領。手中卡着脖子的力道微微增加,聽到頸骨骨折的聲音後向着馬馮奮力一甩,山賊的屍體宛如炮彈一般撞向了馬馮。
伴隨着馬馮的出現,山賊們竟收攏陣型,隱隱組成了一個防禦戰陣!
馬馮隨意接下破空飛來的屍體,大笑一聲:“原來還是兩個小娃娃,兒郎們,給我殺!”
說罷,腳下便奮力一蹬,提着九環刀,猛地衝向了處於陣中的王剛和董瑞。
“戰陣?你們不是匪,是官兵!”董瑞暴喝,聲音中帶着一絲難以壓抑的不可置信。
馬馮的身形一滯,他沒想到這麼隱晦的陣型竟然被對方一眼識破,看來對方也是軍中行家,如此就更不能放對方逃掉,想開了便表情一獰:“這個世道,是匪是兵有什麼區別?只要能養活手下的人,誰他媽管你是匪還是兵!”
趁着董瑞和馬馮纏鬥,一旁的王剛試圖破陣。
每當他抽刀向前,處於戰陣最前端的幾位匪兵都會遞出自己的長矛,幾柄長矛逼來,卻迫使王剛不得不後撤。
“老董,我不通戰陣,你去破陣,我去對付那馬馮!”
董瑞聽罷,左手反握長槊向腰間橫拉,右手蓄力猛地向右一抽,一記勢大力沉的橫掃逼退了馬馮的追擊,順手砸死了兩個倒黴的離得稍微近些的匪兵。
當馬馮被這招逼的退後兩步,腳下尚未站穩,一刀銀白色的刀芒便斬至眼前!匆忙橫刀格擋,但刀光任是在他肩膀上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口子。
在他的面前,王剛側身持刀,原本紮好的長髮因高速移動而散開,於衣服上的綢緞一起,飄揚在風裡。
“繼續?”
馬馮捂着肩膀上的傷口,不遠處的董瑞正在人羣中肆虐,手中長槊的每次揮擊都能把周圍圍攻他的幾個匪兵砸成肉泥,按照這個速度,寨子裡不到一百個人估計一會就被董瑞殺光了。
看到這,馬馮明白現在不是藏牌的時候了,一旦他死在這裡,他的那些秘密肯定也就藏不下去了。
趁着面前的人還在裝逼,馬馮趁機一聲大吼:“所有人退後,甲兵出列!”
伴隨着馬馮的吼聲,匪兵也是收縮陣型,從人羣之中緩緩走出十餘位穿戴甲冑的士兵,他們沒人身上都帶着濃濃的兵煞,跟之前的匪兵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一看就不是俗手。
看到這些甲兵,董瑞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
“私藏甲冑.........你們他媽這是在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