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焱等人一口氣衝出天羅閣的領地,停在尼羅峽谷奔騰的瀑布上空。佇立凝望着天羅閣所在的方位,每個人的眉宇間都透着分越聚越濃的凝重之意。
洛休道:“我有種很不祥的預感,天羅閣裡面很可能是有人!”
“廢話,裡面全是人!”五個光頭齊齊撇嘴,正要興致勃勃的刺激她一番,卻被獅虎尊者一拳轟出十幾米遠,嗷嗷慘叫着墜入百丈瀑布。
洛休沒有理會,繼續道:“你們仔細的想想,臧卓和天羅閣自始至終的表現都非常古怪,臧卓算是大衍山脈崛起最早的人物,久經世故,見識不凡,不可能就因爲什麼‘聽說’,就斷然捨棄跟猴族的關聯。我認爲……臧卓最後的那番話其實更像是個藉口,目的是讓我們趕緊離開。”
紅猴尊者猛然醒悟過來:“沒錯!臧卓肯定是受到了什麼威脅,迫不得已纔想出這麼個拙劣的藉口,不然不會把我們驅逐出來!”
獅虎尊者立刻提出疑問:“誰能輕而易舉的闖入天羅閣?誰又能威脅到天羅閣!就算是真的遇到威脅,還能讓整個天羅閣都忌憚的不敢出聲?再說,既然我們碰巧進去了,跟天羅閣聯合起來還能做不出反抗?臧卓應該會非常歡迎,而不是把我們轟出來。”
“只能解釋成遭遇的‘威脅’超過了天羅閣跟我們聯合起來所能承受的極限,我們留下來於事無補,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保住一方,也就是……保住族長你。這份假設的前提是你們間的關係非常好!”唐焱看向紅猴族長。
紅猴族長臉『色』嚴肅:“我們是幾百年的交情!”
洛休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難道是毀滅裘金派的那羣人?”
衆人的表情同時變化,但唐焱轉而道:“如果真是他們,應該是來找事的,直接開打不就行?爲什麼這麼安靜,還是採取的威脅的辦法。天羅閣閣主若是想反抗,肯定巴不得我們參戰。”
一系列的疑『惑』縈繞在衆人腦海,『亂』糟糟的,始終找不到思路。
“我得回去看看。”紅猴族長焦躁的要衝回去。
被獅虎尊者急忙抓住:“我們再等等,真要是打起來,我們再趕過去也不遲。要是沒有動靜,我們再考慮其他方面。”
衆人沉默下來,連五個光頭都閉着嘴,除了偶爾跟小金猴瞪瞪眼、撇撇嘴,一直站的老遠,沒有再過來搗『亂』。
這一等就是半天,直到天『色』黑下來,天羅閣方向還是平平靜靜。
紅猴族長不放心,繼續留在原地等着。
第二天正午,依稀可以看到天羅閣裡面出來很多的弟子,稀稀拉拉的散落到不同的區域,開始了正常的警戒。
一切恢復正常。
唐焱道:“看來我們猜想的不對,天羅閣沒有受到威脅,但……我總覺情況可能比想象的要複雜。”
獅虎尊者道:“既然天羅閣沒有危險,我個人觀點是暫時返回陵園,加強戒備。”
“天羅閣呢?這裡的情況明顯有古怪,我不能棄他們於不顧。”
唐焱道:“說句不好聽的話,除非您能勸說天羅閣全部遷移到西部陵園,或者猴羣舉族遷移到這裡居住。否則……一旦出現意外,你們根本顧及不到彼此。足足兩天的路程,太遠!”
洛休忽然道:“我想離開段時間。”
“好,再見。”唐焱回答的那叫一個乾脆,向獅虎尊者示意,衆人閃身離開。紅猴族長遠遠望了眼天羅閣方向,心裡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但也選擇了離開。
“渾小子!就不會說幾句請求的話?姑『奶』『奶』我加入瓦崗寨純粹是看得起你,真把自己當大爺了?”洛休有些不忿,但直覺告訴她必須得儘快回去,先是裘金派被滅,天羅閣又出現古怪,真要是有神秘的勢力在幕後運作着,這大衍山脈可能要出『亂』子了。
西部陵園。
唐焱隨着紅猴族長來到中區的古殿。
在一致請求下,唐焱和紅猴族長各自顯出一滴精血,放入竈臺。
黃泥竈臺的裂痕間泛出幽濛濛的光暈,隨着白猴祭祀的細細感悟,一個個迴歸暗淡。
紅猴族長迫不及待的道:“祭祀,這場災難會不會影響天羅閣。”
黃泥竈臺傳承自古國帝都,不知道有了多少的年歲,依舊保留着部分預支未來的能力,只要把相關者的精血投入進去,以祭祀的秘法探知,就能察覺與之相關的某些事情。
但竈臺經歷的歲月太久,祭祀的能力有限,又或者精血自身的原因,探查出的事情有時模糊有時清楚,有時什麼都探不出。
祭祀閉目凝神,細細的感悟着預知的畫面,偶爾皺眉停頓,或是沉浸不動。半晌過後,幽幽道:“瀑布斷流、血窟埋葬,千里之地白霧茫茫,禁制重啓、佛前叩首,連破九重震動蒼穹。”
“瀑布斷流?”紅猴族長嘎吱嘎吱的攥緊拳頭,當初預言已經證實百里山叢代表着裘金派,這次瀑布豈不就是天羅閣!
斷流?莫非預示着毀滅?
唐焱還是不適應祭祀這種玄妙莫測的說法方式,但仔細的回味還是從裡面提煉出幾段意思。
瀑布代表天羅閣,血窟代表血教,莫非預示着這兩大宗派會相繼滅亡?可白霧茫茫又是什麼意思,也是代表着某個幫派嗎?
禁制重啓?佛前叩首?
難道跟逃走的光頭和尚有關?
紅猴族長道:“祭祀,請詢問古靈,給猴族指引一個方向。”
“這場災難已經發生,最終會影像整個大衍山脈。但禍福相依,生與死,往往伴隨相生。會有許多宗派毀滅,同樣會有諸多宗派重新獲得機遇。作爲我族族長,你應自己探索方向,尋找我族崛起的希望,而非依賴於朦朧的預言。古靈只會展現未來的某些片段,卻不會給予誰明確的指引,切記,莫犯。”
“祭祀,我想問的是……佛前叩首是否跟一個光頭和尚有關?”
祭祀只是搖頭,卻不再言語。
至於這搖頭是不知道,還是沒有關係,讓唐焱很是『摸』不着頭腦。
唐焱再次回味片刻預言的訊息,道:“族長,災難已經發生了,天羅閣又可能遭遇意外,我希望你我雙方能夠相互合作,共同進退應對這場災難。不知您意下如何?”
“應該的。”紅猴族長已經意識到問題的棘手,強悍如天羅閣都出現問題,猴族雖數量龐大,但真正的強者其實比天羅閣強不了多少,要想在面臨災難時多一份保險,尋找個盟友就是當務之急。
瓦崗寨整體實力稍弱,但有着兩大尊者,十二位武王,高層戰力不俗。猴族很少輕信於人,更別說什麼合作,就連天羅閣方面都是歷經幾百年的考驗才穩固下來,不過唐焱身份特殊,跟這場災難有着直接的關聯,猴族願意賭上一賭。
唐焱嚴肅地道:“我說的相互合作,是真誠的合作,不能存在任何的私心,更不能背後陷害,無論誰遇到危難,都必須全力以赴的營救。不能因爲害怕損失了族人,或是受到外人蠱『惑』,而故意懈怠貨,以致倒戈偷襲。”
紅猴族長不屑的哼道:“這是你們人類的陰謀伎倆!我們猴族光明磊落,從來不做見不得人的卑劣事情。”
“有族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唐焱呼出口氣,又咧嘴一笑:“既然要互幫互助……我瓦崗寨缺少石材和木料,還缺些勞動力,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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