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炎虎心高氣傲,唐焱越是這麼說,它反而越是堅持了:“我擁有暴炎虎純正的血脈,流着上古聖獸白虎的血,願賭就會服輸,今天我認你這個兄弟了!!我最恨就是反覆無義,你交命,我也交命!”
唐焱還是皺着眉頭,斜眼看着他,沒有再說話,但看這樣子,像是很不相信,也很不情願。
“你tm什麼眼神!!不相信我?有在場這麼多人作證,我用東奎巡察使的名威起誓,認你這個兄弟,如何??”暴炎虎怒焰蒸騰,吼聲如雷,震得羣山寂靜,震得懸崖顫動。
“當真??”唐焱這才稍微的露出那麼一點的猶豫。
軒轅龍鯉額頭冒汗,暗歎這貨演技真不是一般的高超,這眼神,這表情,這一分恰到好處的猶豫,讓他都有些內傷!!
“廢話!!不過我有個條件。”
“說來聽聽。”
“我活了近千年,又是擁有古獸血脈的三階妖尊,年齡比你大,實力比你強,我做兄,你做弟,如何??”暴炎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悲憤,自己堂堂東奎巡察使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早知道現在,剛剛就別立什麼賭約,直接給殺了了事。
“哼,看來你還是很不情願,還是輸不起。”
“你聾了嗎?我都願意接受賭約了,哪來的輸不起!”
“一個輸得起放得下的人,才值得我唐焱做兄弟,可惜,你不是,你還在糾結誰做兄長,說明你心裡很不服氣,你現在不甘不願,將來就會動怒生恨,到時候……抱歉了,我還是害怕背後捅刀子。”
“你!!算你狠!!”暴炎虎瞪眼,可是唐焱連看都不看他,還滿臉的冷笑嘲諷。乾脆一咬牙,一狠心,聲如炸雷:“老子認命,你做兄,我做弟!!”
“巡察使,萬萬使不得啊!!”金絲銀狼它們趕緊聚過來。
這明顯是火氣衝頭,暈了!
“滾開!!願賭服輸,我賭的起,就輸得起!”
“不後悔?”唐焱假裝猶猶豫豫的摸着下巴。
“絕不後悔!!”
“心甘情願??”
“我說到做到!!”
“我當兄,你做弟??”
“你廢什麼話,事情就這麼定了,等你加入東奎靈山,我以後兄長相稱!”
“巡察使,他是在……”金絲銀狼趕緊上來勸阻。
暴炎虎火氣旺盛:“滾開!我已經決定了,少過來廢話。”
金絲銀狼搖頭嘆息,唉,暴炎虎這一世英名要栽在這個小東西手上了。
唐焱仰頭看着它:“說的倒是不錯,可你的態度……”
“什麼意思?”暴炎虎沒明白過來,還是瞪着血紅的眼,呼哧喘氣,一副悲憤又發泄不出來的樣子。
“不明白就算了。”唐焱撇嘴,繼續閉目養神,運轉着不死衍天訣調養身體,剛剛傷的太重,真得好好地養一養,得虧是二階武尊境,不然剛剛真扛不住。
暴炎虎還是不明白,看看身後的金絲銀狼。“這混球什麼意思?”
金絲銀狼很是彆扭的道:“他是讓您下去。按禮數,兄在上,弟在下,可您現在……站的太高了。”
“他孃的,老子認了!!”暴炎虎一咬牙,從半空落下,轟的聲杵在唐焱身前,猙獰的白虎腦袋,兩米多的精壯軀體,像是個精鋼鍛造的鐵塔。遠處看就感覺瘮人,近處一看,更是讓人直咧嘴,雜交基因就是好,看這身子骨長的。
唐焱卻渾然不理,繼續着調養。
暴炎虎一瞪眼,差點一巴掌拍過去,但……喉嚨裡悶悶吼了聲,算是發泄一下,後退兩步,稍稍彎腰:“兄長在上,受弟一拜。”
唐焱這才睜開眼,懶懶的道:“起身吧。”
暴炎虎再瞪眼:“你這是什麼態度!!”
“嗯?還是心不誠,你走吧,這禮我受不起。”
“你……”暴炎虎胸口劇烈起伏,扯風箱似的劇烈喘氣,半天憋出去:“謝兄長!!”
唐焱結束周天運轉,緩緩呼出口氣:“這還差不多。走吧,我帶你去見見我的朋友。”
“真帶它去?”軒轅龍鯉有些擔心。
“沒事,既然是兄弟,就得坦誠相待嘛。”唐焱故意把聲音提高,但這話說的好聽,其實是他盤算着時間過去差不多了,路上再慢悠悠的走一會,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金焰鵬鷹差不多也得過來了。
“終於說了句人話。”暴炎虎緊繃的臉色稍緩,翻身騎在金絲銀狼身上,大吼一聲:“走!!”
“嗯?”唐焱一挑眉,轉身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暴炎虎瞪着大眼:“你又怎麼了?”
“我們說的很清楚,我做兄,你做弟,心要誠。”
“別話裡帶話,有什麼痛快說!!”
唐焱一指金絲銀狼:“你有坐騎在前面走,我這做兄長的在後面跟着?像話嗎??”
這一次,金絲銀狼怒了,恨不得一爪子把他拍在地上。堂堂二階妖尊,被暴炎虎強行抓來當坐騎都有些不舒服,現在竟然還要給個同級的妖獸當騎乘?我tm什麼時候真的變成坐騎了?
“你來!!”暴炎虎噌的從金絲銀狼身上下來,蒲扇似的手掌轟的下拍在銀狼背上,有着那麼幾分警示的意思。
金絲銀狼敢怒不敢言,只是用兇惡的眼神撇着唐焱。
唐焱滿意的點頭,又指指軒轅龍鯉和任天藏,再瞥了眼兩個泰坦巨猿:“這兩位是我的好兄弟,初次見面,你這做主人的是不是意思意思?”
“那我呢?我坐什麼?”暴炎虎正準備騎在巨猿身上呢,聞言那個恨啊,恨的牙根子生疼,這混球純粹是找事。
唐焱露出微笑:“隨你自己安排,要不,你隨便再抓一個?”
“算你狠!!上路!!”暴炎虎豈會隨便抓個當坐騎,起碼得是個妖尊,這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還不如干脆點自己踏步走呢。
“路上慢點,我傷的太重了,經不起顛簸,能慢就慢。”唐焱坐在金絲銀狼背上,還故意摸了摸它頭頂的幾搓金毛,恨得金絲銀狼差點扭頭咬他一口。
軒轅龍鯉和任天藏更不客氣,直接踏步落座在泰坦巨猿的肩膀上,兩頭巨猿非常狂躁,但在暴炎虎兇狠的目光下還是憋着口氣忍了下來。
就這樣,東奎巡察使大地暴炎虎在前面昂首闊步,身後金絲銀狼載着唐焱慢悠悠的飛着,再往後兩頭山嶽般的泰坦巨猿轟然向前,肩上各自蹲着軒轅龍鯉和任天藏,一行人在古怪的氣氛裡朝着遠處閉關的場所走去。
但在唐焱時不時的哼哼唧唧下,速度是一慢再慢,本來半個小時就能趕到,硬是把時間拉長了四倍。
“那是什麼?”趙子沫敏銳地捕捉到一股正在臨近的危險氣息,不止是一股,應該是好幾股,好像裡面該飽含戰意與凶氣!
“妖尊!有三階妖尊的氣息,難道又是東奎的巡察使?”三足蟾同樣警覺,腮幫子緩慢鼓起來,天藍色的瞳眸散發妖異冷芒。
“泰坦巨猿?還是兩頭泰坦巨猿!”杜洋跨步騰空,神色凝重的眺望着遠空那兩尊跨步而來的龐然大物,三四十米高的身高,還有雄壯近乎臃腫的可怕肌肉,隔着老遠都能看的清楚,這簡直活脫脫兩座小山在挪動,散發出的狂躁戰意渾然不作掩飾。
“它們從東邊來的,唐焱呢?”趙子沫一驚,右手一振,直指蒼穹雲海,浩瀚的靈力以生平最爲狂躁的方式朝天暴涌。
有羣妖尊殺過來了,唐焱他們豈不是已經遇難了?怪不得剛剛察覺到十公里外有非常強烈的打鬥。
難道……
“等等!”三足蟾突然制止趙子沫,幽藍色的眸子微微收縮,直直凝望遠處,在兩頭泰坦巨猿身前,好像有個飄揚的旗幟。
“上面寫着字?別……衝……動?”杜洋凝神眺望,也看到了那隻高高飄揚的白旗,更看到了白旗上面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
他們全神戒備着,也漸漸看清楚了遠處的情景,在兩頭泰坦巨猿身前,有個英武不凡的翼狼,上面端坐着一頭墨綠色的小獸,小獸懷裡抱着個竹竿,上面飄揚着一個毯子做的白旗,整個隊伍前面還有個更爲狂放傲氣的半獸人引路。
再仔細的看看,在兩頭泰坦巨猿的肩膀上各自盤坐着兩位熟悉的夥伴,任天藏和軒轅龍鯉!
“這是……怎麼個情況?他們被俘虜了?”杜洋愕然,這副情景讓精明的腦袋好半天沒轉過來。
“我看不像。”趙子沫雖然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眼前這陣勢明顯不像是俘虜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