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光了混元母金,混元神樹就變得黯淡無光,樹皮蒼老,漸漸的就枯萎了。
“好了,神山排位結束了,你們都離開混元秘境吧。” шшш✿ ttκan✿ ¢O
守山人十分的冷酷,竟然要下逐客令了。
“等一下!”
秦升的聲音響起,原本要離開的守山人一臉的不悅,看着秦升,淡漠道:“還有何事?”
夏玥也感覺到好笑,混元母金都收了,還有什麼事?
“前輩,就毀了我的靈器,難道就這麼算了嘛?”
秦升迎向那守山人銳利的目光,不卑不亢。
守山人瞬間就皺眉,眉宇間隱隱涌現出一抹戾氣。
“轟隆!”
守山人一怒,混元神山瞬間天地變色,下起了雷暴雨,有恐怖的雷罰即將要降臨。
那些可是混元神山的雷罰啊,即便是萬象境的至強者,沾染了一縷,也要被燒成灰燼,形神俱滅。
一片又一片的雷火升騰而起,好像火燒連雲一樣,虛空都被燒穿了,露出一大片的虛空裂縫。
“你再說一次?”
守山人原本渾濁不清的雙眸,變成如同甦醒的星空元獸那般懾人,恐怖的威壓自其體內汨汨的散發出來,別說是神府境的武者了,即便是像夏玥那種已經晉升到了萬象境的至強者,也嬌軀顫抖。
“秦升,你過分了!”
還沒有等到秦升回應,夏冰凝已經飄然而來,呵斥秦升了。
秦升擡頭,看着高高在上的夏冰凝,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他眯着眼,問道:“夏冰凝,你還沒有回答我,爲何把我當成陌路人?”
“哈哈哈!”
守山人冷聲大笑,道:“小子,你與冰凝本來就是陌路人,她是你一輩子都不可能追上的人。記住,遠離她,也許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別怪我沒有警告你,如果你再靠近冰凝,那麼即便是大聖境也不可能救你一命!”
秦升一聽,頓時心裡陰沉到了極點。
守山人的這一番話,透露了很多信息,夏冰凝的身份難道不是真正的夏族嫡女嗎?
“她的來頭比你想象中還要大得多!”
守山人再三的警告。
夏冰凝十分冷酷,傳音道:“我是夏冰凝,也不是夏冰凝。這一個紀元的夏冰凝已經死了,我是上個紀元的夏冰凝。”
秦升懵了,什麼這個紀元,上一個紀元?
何謂紀元,紀元就是一個時代的結束。
而上一個時代的結束,萬物破滅,不是整整就是大滅世嗎?
秦升的心頭狂跳,也就是說夏冰凝跟龍威一樣,來自上一個紀元,大滅世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你不信?”
夏冰凝氣質高冷,並不是故意造作出來,而是真正的與生俱來高冷。
她的青蔥玉指在秦升的懷裡輕輕的一點,流光溢彩,龍威甦醒了,他被強行喚醒。
“龍威也是來自上個紀元,他整個部族也是我家的戰寵。”夏冰凝開口道,龍威也蒙了,他剛在沉睡之中,還被強行喚醒,還被人說整個部族都是戰寵。
“嘿,你纔是戰寵,本尊的體內留着祖龍真血,你全家纔是戰寵!”龍威也不是善茬,開口就是斜眼罵戰。
聞言,夏冰凝那光潔如玉的眉宇間露出一抹厲色,她手指輕輕的在龍威的天靈蓋之上一點。
“阿!!!”
“疼死我了!”
龍威抱着腦袋滿地打滾,咔嚓的一聲,埋藏在龍威魂光最深處的記憶枷鎖被強行打開了,風暴一樣的記憶充斥了着龍威的腦袋。
夏冰凝冷漠的問道:“現在記起來了吧?”
龍威身體僵直,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幕。
“記起來了……”
龍威癱軟在地,他看着夏冰凝,一雙斜眼充滿了顧忌之色。
“到底什麼情況?”
秦升傳音逼問龍威。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夏冰凝來自上個紀元,我們整個部族,包括祖龍也被他們勞役!”
龍威的心情十分的暗淡,他原以爲自己就是祖龍的後裔,有着高貴的血統,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在大荒僅僅只是一個被勞逸的部族罷了……
兩者之間的落差,不得不讓龍威失去了心氣。
“你與他有魂約?”
夏冰凝有些皺眉,龍威可是她的戰寵,要不然也不會被她待在身上,整整萬年過去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真相,夏冰凝不過是轉世投胎,來到了這個新紀元,而龍威則是她的戰寵。
想到這裡,秦升就有些苦澀了,原來即便是他出手,夏冰凝也不可能香消玉殞。
“龍威是我的戰寵,我不能讓他完成百年追隨你的魂約。”夏冰凝皺眉說道,“降成一年,你可以在混元神樹上挑選一件武器。”
秦升一聽,臉色陰沉到了極致,他看着夏冰凝,感覺這個夏冰凝隨着其記憶的覺醒,這個機緣的夏冰凝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對秦升沒有了絲毫的感激。
除了冷漠,更多的就是冷酷無情。
“哼!小子你還等什麼?”
守山人無情的嘲諷,道:“你知道混元神樹已經存活了多少年,渡過了多少個紀元?”
“如果不是上一個紀元,我族慘敗,又怎麼會輪到你與我族結下因果。”
守山人十分的冷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覺得自己一族十分的高貴,根本就不是荒原三十六皇朝那種鳥不拉屎地方的土鱉能夠沾染上因果的。
秦升瞪了守山人一眼,他也是有脾氣的人。
“怎麼,想動手?”
守山人冷笑一聲,笑得肆無忌憚。
秦升深吸一口氣,最終強壓着胸腔內熊熊燃燒的怒火,走到已經枯萎的混元神樹。
在混元神樹的樹幹上,堆着一大堆的兵器。
大部分的兵器都散發着恐怖的氣息,怕是當年大滅世剩下來的,有些是靈器,靈紋顯露,有些則是寶器,充滿了寶紋,一看就知道絕非凡物。
“竟然還有寶器?”
秦升的心頭狂跳,靈器已經很珍貴了,寶器更是比靈器高一個大境界。
“嗯?”
突然,秦升的眉心裂開,帝劍氣息涌現,鎖定了一把石劍。
石劍已經有很久的歷史了,怕是上上個紀元留下來的產物,劍身的紋路已經模糊不清,看上去根本就是一把廢劍。可是偏偏就是這把石劍讓帝劍氣息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就它了!”
秦升一咬牙,寶器是珍貴,可是對於帝劍氣息而言,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能夠讓帝劍氣息看重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是凡物?
而且在混元神樹四周的寶器並不少,有殘破的,也有完好無缺的,可是偏偏秦升眉心內的帝劍氣息對這些寶器沒有任何的波動,這讓秦升更加堅定了這把石劍絕對不凡。
秦升走近的混元神樹,近距離的觀察那一把插在無數寶器的石劍上,他伸手拔劍,剛接觸的就是一股冰涼,緊接着傳來一陣電弧,秦升的腦海中閃過無數道畫面。
有盤旋在無盡虛空的天龍,有一拳打爆星辰的黃金一族,也有無盡的劍海。
秦升心中凜然,暗道:“這是石劍曾經的豐功偉績?”
無論是天龍還是黃金一族,這把石劍也曾經斬殺過?
那可是傳說中的天龍,某一尊強大神靈的後裔,血統高的嚇人。
黃金一族就更加不用說了,在上一個紀元有着無數的傳說,全是響噹噹的部族。
只可惜,那些從秦升腦海中一閃而逝的畫面,並不是石劍的器靈,只不過是隱藏在石劍內部的執念罷了。
“鏘!”
秦升輕而易舉就石劍拔了出來,並沒有想象中的劍氣和威壓。
平平無奇,彷彿就像一把快要腐朽的石劍。
“我選這把石劍。”
秦升擡頭,迎着守山人的目光,淡淡的說道。
守山人看了秦升手中的石劍,臉色不由變了一變,有些難看,似乎想起了一些不願意記起來的往事。
“他竟然選了那個人的佩劍?”
守山人的眼皮狂跳,臉色鐵青,他失態了。
他來自上個紀元的老奴了,實力深不可測,可是那一把石劍的主人更是強大的十分離譜,曾經與守山人有過恩怨,只不過,在石劍原主人的眼裡,守山人真的連對手都談不上。
如果他不是出自夏族,石劍的主人至於要一個眼神,就能夠殺他千百次了。
只不過天妒英才,石劍的主人在夭折在大滅世,形神俱滅,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而他的佩劍也漸漸的化成腐朽。
“哼,小子這不過是一把快要腐朽的石劍,你確定要選它?”守山人並不想那人的佩劍重出江湖,他總是有點覺得,那人死的太過蹊蹺,連他都能在大滅世之中活下來,他怎麼可能就死了?
說到底守山人還是有點私心,反正這把石劍都待在混元神樹邊上萬年了,只能化成混元神樹的養分,如果被秦升選中,怕是有機會涅槃重生。
這也是守山人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我可以讓你再選一次,哪裡有一把上品的寶器,如果你用混元母金滋養兩三年,怕是能夠成爲極品的寶器。”守山人蠱惑道,“你應該知道一件極品的寶器多麼讓人眼紅的。”
無論靈器還是寶器,都被劃分爲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其中下品級別最低,威能最弱;極品級別最高,威能也是最爲可怕。
一件極品的寶器,其價值連大聖境的強者怕是都要眼紅。
如果秦升擁有一件極品寶劍,所激發的威能,一劍就能斬了一尊聖域境的強者。
當然,要揮動一件極品的寶劍,所需要耗費的元力和魂力也是遠遠超過了神府境的底蘊,即便是像秦升這種,實力遠超尋常神府境的天縱奇才,哪怕是手持極品寶劍,揮動半劍,就耗光所有的元力和魂力了。
只不過,秦升的回答讓守山人註定失望了。
“不,我就要這把石劍!”
秦升神態堅定,目光如炬,面對極品寶劍的誘惑而不動容。
“呵呵,真是冥頑不靈!”
守山人也是有傲氣的,而且他活了兩個紀元了,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跟秦升低三下四。
秦升原本也對這把石劍有些疑惑,可是看到守山人竟然這麼好心,勸說他選擇另外一把寶劍?
這守山人一路以來,對他秦升可是有着很強的敵意,到了這個時候,又怎麼可能突然對他有善意。
“這石劍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
秦升心頭狂跳。
“既然如此,那就滾吧。”
守山人大手一揮,撲面的罡風吹來,秦升朝着混元神山外的紫皇扔出一枚納戒,裡面有五千斤的混元母金。
雖然都要離開混元秘境了,秦升大可以一走了之,哪怕有着魂約,可是秦升仍舊有辦法破解,只不過,需要耗費的代價太過高昂了。
“紫皇,納戒裡面有五千斤的混元母金,你我之間的魂約就此解除。”
秦升傳音給紫皇,紫皇頓時就大喜,五千斤的混元母金啊,這遠遠超過他紫凰國曆年來的國庫。
“沈夢溪,我並沒有得到傳送符,並不能帶你離開混元秘境。”秦升將目光轉到沈夢溪的臉上,她的嬌軀顫抖,這些年來她都想辦法離開混元秘境,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儘管內心不甘心,可是沈夢溪仍舊點頭,傳音道:“我明白的,離開混元秘境的事情,我再想辦法!”
“那行,我們以後有緣再見。”
隨着秦升的聲音落下,他就引動了信物,一股浩瀚的力量將秦升包裹着,而後就消失在混元秘境的天際之中。
紫皇與沈夢溪彼此相視一眼,尤其是那個沈夢溪,她看着秦升消失的身影,久久都沒有說話,一時間失神了。
她回憶起來這些日子與秦升相處,先是咬牙切齒,想要斬了秦升,而後到脫衣治療,而後到了挽救整個紫凰國。
就是那個名不見經傳,修爲卑微的域外少年王,在沈夢溪的內心留下深深的烙印,而這個烙印隨着秦升的離開,卻越來越炙熱。
沈夢溪突然感覺心頭很疼,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
“哎,女大不中留啊。”紫皇長嘆一聲,道:“夢溪,你是不是很想出去?”
聞言沈夢溪擡頭,驚愕道:“父皇,你什麼意思?”
紫皇沒有說話,只是一翻手,掌心竟然有一枚傳送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