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一口!”
從侍女的手上接過了蓮子羹,親兵剛剛準備推門進去,卻是猛然想起了什麼。轉頭,以手將碗裡的連資格盛了一勺,遞到了侍女的嘴邊。
侍女也自然知道如今是什麼時候,黑河寨已經混進了刺客。是刺客的話,用毒倒也很正常。縱然這一碗蓮子羹是他親手做的,沒有絲毫的不妥。不過,那個據說連這些窮兇極惡的水賊都無可奈何的刺客若真的要下毒,她又豈能發覺?
她不想死,這麼多的屈辱都忍受了過來,苟延殘喘的沒有任何尊嚴的活着,卻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去。然而,在這侍衛那兇惡的注視下,她卻不得不照搬。
顫巍巍的張開了檀口,那侍衛便是很是粗魯的將勺子伸進了她的嘴裡。
“咕隆!”
甘甜無比的蓮子羹順着喉嚨滑進了肚子,清涼爽快的感覺卻並沒有讓廚娘感覺良好,反而像是如同吞了毒藥一樣,神情灰暗,如喪考妣。
“你這小妞,怕個什麼?”
仔細的觀察了這女人半晌,並沒有發覺她有任何的不妥。侍衛這才放下心來,這一碗蓮子羹,沒問題。將勺子放進了碗裡,絲毫沒有因爲它剛剛塞進了別人的嘴裡有任何的不妥。女人的檀口,相信三當家的,不會介意的。
“先下去休息吧,明天我來找你。”
看着這美貌無比的廚娘,那受到驚嚇後楚楚可憐的模樣,頓時讓這侍衛的雄性荷爾蒙急速的分泌,若非是要照顧塗紅,恐怕早就忍不住將她拖進房間在其身上大逞獸慾。
不過,即便如此,看着那潔白的蓮子羹順着那紅潤的檀口留下來,這極度邪惡的場景,還是讓他慾念暴漲。伸手狠狠的在眼前這個女人高聳的酥胸上狠狠的捏了幾把,湊到她晶瑩的玉耳邊說了一句後,才帶着邪魅的笑意推門進入了塗紅的房間。
“該死的噁心男人!”
看着那該死的男人進入了屋子,廚娘禁不住揉了揉被毫不憐惜的大手捏疼的高聳,神情閃過一絲極致的憤恨,卻也很快的歸於平靜。
自從被擄來之後,人生就墜入了地獄之中。若非有些姿色,還有不錯的廚藝,她就不是被塗紅看中,收入了自己的府邸,而是和那些可憐的女人一樣,被關進了那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洞之中,成爲比妓女還要不如的發泄工具。
當初,她可是親眼看到那些可憐的女人究竟是什麼下場,被那些殘暴的水賊沒有絲毫憐惜的玩弄到死,屍體不是丟入亂葬崗就是扔進了黑河餵魚。那慘不忍睹的屍體上,傷痕遍佈,可見那些女人在生前究竟遭遇了什麼樣的待遇。
在塗紅的府邸裡,雖然她只是一個廚娘,府中的那些稍微有些高級一點的侍衛,只要看中了她,就可以隨時隨地將她推倒,但終歸而言,她的手藝得到了塗紅的認可,那些睡她的侍衛也不敢太過分,日子還算是好過。至少,不會遭受虐待,而且還能夠吃飽穿暖。
“唉!”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拿着托盤,她步履蹣跚的離開了。
“差不多了吧!”
隱藏在暗處的葉城看着廚娘離開,在掃了一眼因爲親兵進入塗紅房間後,正門位置已經沒有守衛的空洞狀態,身形快閃,突進到了門口。
“吱呀……”
輕輕的開門聲響起。
“你進來做什麼?滾出去!”
聽到開門聲,侍衛頓時勃然大怒。在潛意識裡,他認定了這個開門的人必定是那廚娘無疑。
“蠢貨!”
然而,沒等他轉過頭來,便是一道寒意襲人的劍芒掠過,下一刻,他感覺到了脖子部位傳來一股劇痛,整個人天旋地轉,臨死前,看到了一具熟悉的無頭屍體。
“別叫,三當家的!”
一劍幹掉完全沒有任何防備而憋屈致死的侍衛,葉城健步上前,手指“啪啪啪”的在塗紅身上連點幾下。以截脈之術徹底的點住了他的穴位,讓其再無翻身之地。
“你是誰?”
塗紅是瞎了,但作爲地玄境的高手的意識還在。當門開之後勁風震盪而起的時候,他就已經發覺了不妥。然而,他剛想有所動作,卻是不知爲何,體內卻沒有半點力氣,一身玄力好像散盡了一樣。此刻的他,就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瞎了眼的普通人。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葉城冷冷一笑,看着神情驚懼交加的塗紅,眼神裡閃耀着極度危險的光芒。
“你,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聽着這陌生無比且充滿了惡意的聲音,塗紅又不是白癡,豈能不知道他就是自己那個苦苦追尋想要找出來的可怕刺客。
“就這麼從正門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唄!”
葉城拉了一張凳子,大搖大擺的坐下,好像是自己家裡一樣,沒有半點的緊張之色。
“你的那些手下,實在是太蠢了。區區一個聲東擊西之計,就讓他們如同聞到屎味的惡狗一樣,全部撲了上去。託他們的福,我才能夠如此輕易的闖進來。”
果然!
聽到葉城的話,塗紅心中又驚又怒。萬萬沒想到,自己手下那羣人如此白癡,被這般輕易的調虎離山,導致他陷入如此不利的境地。
“那碗蓮子羹,你下了毒!”
暗中再度試探了一下,塗紅卻發現體內依舊沒有半點玄力。從堂堂地玄境高手一下子跌落到地獄,如今只是一個普通人,這讓塗紅幾欲瘋狂。
“不錯!”
葉城點了點頭,沒有迴避的承認了。
“爲什麼?那碗蓮子羹應該已經試毒了!”
塗紅不解。
“因爲我的毒,只對修煉者有用!”
葉城眯着眼看了一眼塗紅那帶着幾分驚懼的神色,心中不知爲何,升騰起一抹極度的快意。高高在上的黑河寨三當家,地玄境五段左右的大高手,如今還不是被自己搞得眼睛瞎了,功力散了,完全就是廢人,任他屠戮。
“怎麼樣,十香軟筋散的味道如何,這可是高級貨色哦。”
葉城手裡把玩着一個小小的玉瓶,笑得很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