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炙陽棍了,鐵娃將炙陽棍從丹田中祭出,在空中迎上了鬼頭大刀。嗆啷一聲,兩件法寶擦出一片火花。
“咦!”吳海山驚訝的嘆了一聲,這名弟子竟然能夠抵擋住耿山的進攻。
王長老睜大了眼睛,這名弟子果然不錯,不過自己怎麼沒有見過。
鐵娃擋開了鬼頭刀,炙陽棍空中一擺,朝着耿山放出一股火焰。
耿山能名動四方當然不會懼怕這小小的火焰,他的鬼頭刀在空中連連攪動,將火焰在空中消散。
王長老嘆息一聲,火焰的威力終究不夠,看來仍然不是耿山的對手。
鐵娃的炙陽棍,在空中,一會吐火,一會漫天火焰,將耿山氣的七竅冒煙,他哇哇大叫:“小子,你惹得我火起,我要出絕活了。”
話音未落,王長老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他知道耿山的絕活,這是他數次殺人的後果,叫做血罡,一經施展漫天血海,能夠奪人心志,然後趁機殺死。
還沒等王長老出言提醒,擂臺上已經充斥着一片猩紅色,漫天的血霧,在擂臺上涌動翻滾。
將鐵娃包裹在血霧之中,這血霧之中傳來一陣陣的淒厲的叫聲,彷彿也有無數的冤魂,在吶喊哭泣。
吳海山微微頜首,這耿山的血海愈發厲害了,就連自己在臺下也有些神魂悸動。
天落寺已經坐不住了,他想馬上就停止比試,否則的話,鐵娃恐怕性命堪輿。
這血色霧氣隱隱撼動人的心志,鐵娃已經察覺到了,這法術果然歹毒,竟然能夠影響修道之人的本心。
鐵娃心中惱火,炙陽棍微微收回,真火鋪天蓋地的朝着四周涌去,真火是修真之人的三昧真火,威力無比,將血色霧氣席捲一空,耿山好不容易積攢的血罡,被鐵娃一燒而空。
“噗!”與心神相連的寶貝被毀,耿山當即噴出了一口鮮血,神色委頓。
王長老大驚失色,什麼!這弟子竟然能夠擊傷耿山,在血罡之下毫無影響。自己怎麼從來沒有發現這人。這人的功力與自己相比也毫不遜色,怎麼只是一名弟子呢?
“呯!”茶杯在吳海山的手中捏的粉碎,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必勝的第三局竟然輸了,這耿山是他千挑萬選的人啊。
天落寺的心這才落下來,女兒還是有眼光的,面對這樣的強敵,毫不畏懼,而且一戰而勝,果然不錯。
現在比試的結果是二比一,大成宗勝了兩局,衍符派勝了一局。
接下來是第四場,天落寺對着吳海山說道:“大成宗技高一籌,我衍符派不是對手,我們就此罷手如何。”
吳海山怎肯罷休,大成宗還有兩名高手沒有出戰,這兩個人才是關鍵的人物,你天落寺想要見好就收,哪有這樣的好事。
微微一笑,吳海山說道:“比試而已,不必太過當真,何況兩派的弟子也只是交流而已。”
天落寺無奈,只好應承,不過衍符派沒有弟子能夠出戰,那些堂主和長老又不是合適人選。只好鐵娃再戰一場。
吳海山倒是無所謂,反正下馬威是給你衍符派的,誰都一樣。
大成宗這次上來的是一名光頭男子,面上全都是疙瘩,皮膚麻麻賴賴,彷彿癩蛤蟆一樣。
看見這人,王長老倒吸一口涼氣,這人莫非就是……
吳海山抱着雙臂,微微冷笑,他倒要看看這個擊敗耿山的小子,怎樣死在這雷豹的手下。
天落寺心中難過,難道女兒的心上人就要死去了嗎。
這個光頭滿臉疙瘩的男人是大成宗的煞星,這人常年在修真界禁地南陽沼澤出沒。那裡是有名的禁區,無數的猛禽怪獸,進入而死的沼澤,吃人的藤蔓,不知道讓多少修真之人在那裡長眠。
光頭之人叫雷豹,是大成宗最有名的人,出手狠辣,絕不容情,曾經有一隻雪豹,偷襲他,被他躲過,惱火不已。這雪豹沒有偷襲成功,彷彿有靈性一樣,回頭就跑。
這雷豹發了性子,隨後就追,一直追到南陽沼澤,按說一般人追到南陽沼澤,就算有天大的火氣也該消了。可是雷豹沒有,跟着雪豹進入沼澤,一直到把雪豹殺死,自己也被毒蟻咬的面目全非。
不過也激起他的兇性,後來經常出入南陽沼澤,如同自家後院一樣。
這人出手,對手一定死的很慘。
戴如晨心中一陣發慌,他知道自己如果對上這雷豹,恐怕九死一生。不知道這弟子會撐到第幾回合。
站在這光頭壯漢的面前,鐵娃顯得又瘦又小。
雷豹狂笑道:“小子,你跪下磕個頭,叫我一聲爺爺,我就饒你不死。”
鐵娃嘲笑道:“你去找癩蛤蟆認你當爺爺吧。”
鐵娃的話一出口,王長老已經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孩子完了,他觸碰到這雷豹最大的忌諱了。
雖然雷豹對自己的容貌不介意,可是他最忌諱別人說他是癩蛤蟆,只要有人提起,那就是不死不休。
雷豹的法寶是熟銅棍,在空中轉圈,呼呼作響。鐵娃全神戒備,他知道這人不是善茬。
雷豹怒喝一聲,熟銅棍在空中帶着風聲,朝着鐵娃砸了下來。鐵娃的炙陽棍是火系法寶,不能與他硬拼,因此身形一轉,躲開熟銅棍,炙陽棍一順,一團火球朝着雷豹撲上去。
熟銅棍在空中一橫,將火球擊散,漫天的火星一閃而逝。
鐵娃的火法漫天火雨從身體四周散發出去,臺上的溫度頓時升高,將溫度考的灼熱。
雷豹在南陽沼澤受的苦比這嚴重的多。怎麼會受到影響。熟銅棍朝着鐵娃橫掃過來。
鐵娃空中一躍,鐵棍從腳下掃過。雷豹熟銅棍連連橫掃,鐵娃的炙陽棍不能招架,只好連連躲閃。
看着鐵娃被雷豹追的滿擂臺跑,吳海山得意的嘲笑道:“怎麼,你這弟子的功夫是專門練習逃跑的嗎?”
天落寺笑道:“避其鋒芒,這是修真人都知道的常識,怎麼吳兄忘記了嗎?”
吳海山哼了一聲,心中盼望鐵娃快點被雷豹打死,給自己出了這口悶氣。
王長老見到雷豹的時候,已經心念俱灰,覺得這弟子一定完了,現在鐵娃被雷豹追的滿場跑,王長老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看了。
弟子們也被鐵娃的險情嚇得驚呼不已,好像下一刻鐵娃就要被雷豹一棍砸死。
鐵娃被雷豹追的有些不耐煩,這人太討厭了。
鐵娃一邊躲閃一邊說道:“你差不多行了吧,你要是再追,可不要怪我無情。”
這雷豹原本已經要取勝,眼看就要把鐵娃砸倒在棍下,卻聽到鐵娃如此說話,雷豹氣的臉都青了,熟銅棍揮舞的更加起勁了。
臺下的衆人沒有聽到鐵娃的話,否則肯定會笑掉大牙,這弟子被雷豹追的驚險處處,竟然還如此大言不慚。
鐵娃被雷豹的不識相氣的夠嗆,索性炙陽棍一收,再次使出真火,這真火一股紅炎朝着雷豹燒去。
雷豹一直在挺着熟銅棍追趕鐵娃,熟銅棍在前,首先碰到了真火。明明是金屬的棍子,竟然像熔岩一樣,變得通紅,柔軟,棍頭垂了下來。
“真火!”吳海山一下子站起來,驚愕不已。真火不是人人都能修煉出來的,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
天落寺微微笑了,這個姑爺果然有兩把刷子,竟然還有真火,剛纔燒去血罡的恐怕也是這種火吧,普通的火焰應該沒有這樣溫度。
王長老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他知道這樣的火焰,就算自己也會被燒成灰燼。如果臺上是自己的話,他哆嗦一下,不敢再想了。
雷豹的熟銅棍被燒燬,本命法寶受到損傷,他的心神也被傷害,炙熱的疼痛從心底直涌上來。他痛苦的長嚎一聲,將熟銅棍丟在臺上,跳下臺子,一頭栽進旁邊的水池裡。可惜水池的溫度也解決不了他心中的炙熱,他在水池中痛苦的大叫。
鐵娃也沒打算讓他出這麼大的醜,連忙收回火焰,雷豹的痛苦才減輕一些,將熟銅棍重新收回丹田溫養。不過熟銅棍已經被燒的變成了彎月形狀。切得溫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衍符派和大成宗已經戰平,最後一場就成了關鍵的一局。
大成宗的高手沒有等待召喚就跳了上來,這人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對着鐵娃和藹的說道:“我是木系的李凡,你的火系對我天生剋制,可不可以不用你的真火。”
鐵娃點點頭,答應了李凡的請求。
王長老一拍大腿,豬啊!這人分明是懼怕你的真火,你只要不答應他的請求,他只有乖乖的認輸,這樣一來反而容易輸了。
這是最關鍵的一場啊,你這麼做,等於把自己到手的勝利拱手讓了出去。
天落寺心中也不以爲然,明明是自己的手段,爲什麼要聽對方的呢。
吳海山則心中暗暗得意,看來這小子不知道這人的底細,幸好這些年自己一直把他深深的隱藏着,當做底牌來用。
五十三章戰勝
這李凡已經是元嬰的後期,差一點點就能夠進入大乘期了。他最大的特點就是讓人看起來無害,他的進攻一旦發動,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狂躁而且猛烈。任何疏忽的人最後都會敗在他的符印之下。
王崇禮心中搖搖頭,雖然這是最有把握的手段,可是利用人的心理獲勝,勝之不武。
李凡可不管那麼多,解決掉敵人最有利的武器就是成功。自己距離勝利就近了一分。
鐵娃一點頭,李凡的頭頂就出現了一枚大印,這大印呈金屬光澤,黑漆漆四四方方。朝着鐵娃兜頭就砸了下來。
鐵娃不妨對手突然進攻,連忙後退,漫天火焰沖天而起,將李凡和大印籠罩在裡面。
可是火焰冒出,李凡帶着大印朝着鐵娃衝過來,這人竟然絲毫不畏懼鐵娃的火焰。
雖然火焰不如真火,可是火焰天生剋制木系。這人竟然能夠突破這種先天的剋制,果然非同凡響。
天落寺此時才覺得事情嚴重,這人不怕火焰,鐵娃又答應了不用真火,恐怕沒有能夠剋制這個人的手段,天落寺心中暗自埋怨鐵娃,怎麼能如此輕易的答應別人。現在火焰無用,明顯對方的法力比鐵娃深厚,真火也不能用,只能等着認輸了。
王長老心中暗罵吳海山狡猾,最後一個人竟然挑選了這樣功力深厚之人,能夠頂着先天的剋制進攻,這人至少也是元嬰的巔峰。大成宗果然實力深厚,五名出戰的弟子都不是堂主或者長老,都是普通弟子身份,竟然個個功力深厚,果然不愧爲名門大派。
這名弟子當真幼稚,放棄最有利的進攻手段,使用普通的法術,以自己的短處,應對別人的長處,這是嫌自己輸得不夠慘啊。
李凡的木印用的嫺熟無比,每次的動作幅度都很小,在方寸之間移動,從頭頂砸落,鐵娃一退。
木印一收,接着一衝,鐵娃一閃,木印原地翻滾,再次砸向鐵娃。總是在方寸之間對着鐵娃襲擊。
天落寺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這人的功法已經不是普通的高手,對於空間的體會相當深厚,一般的人使用法寶,都是高高舉起,重重的落下。
而這個人在轉圜之間,已經將法寶的去勢運足,雖然動作很小,可是法寶蘊含的威力卻大,只要沾上就是筋斷骨折的危險。
吳海山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這李凡果然不愧是笑面虎,談笑之間將對方最強的手段瓦解,現在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將對方逼得手忙腳亂。看來這場比賽很快就要贏了,大成宗也贏了衍符派,自己可以好好的嘲笑天落寺一番,讓他知道大成宗不是好惹的。
鐵娃被木印追的惱火不已,自己的身法雖好,可是一味的躲避,總歸難看了些。對方也不懼火焰,剩下的只有鐮刀可以用了,可是鐮刀太過銳利,傷害了對方臉面上有些不好看。
鐵娃趁着躲避的功夫說道:“你不要再追了,否則我****的話,你可就要受傷了。”
“哈哈哈!”李凡還沒有反應,吳海山先忍不住了,笑得直拍大腿,對着天落寺說道:“你們衍符派的弟子都這麼幽默嗎?自己都像喪家之犬一樣,還怪別人追的太猛。”
天落寺臉色微恙,這吳海山的話實在太過分,竟然說自己的姑爺是喪家之犬,也怪這鐵娃不爭氣,要是不答應他的話,真火一出,管他什麼木印還是李凡統統燒的屁股冒煙。
天落寺氣哼哼的說道:“還是你的弟子幽默,比試的時候竟然要求人家不使用絕招,還不如好好哀求對方,乾脆認輸好了。”
吳海山也覺得李凡有些過分,可是隻要能贏,不管什麼手段,如果李凡現在贏了,自己講就算對着天落寺的臉大笑三聲,他也得忍着。
吳海山索性不再說話,看着臺上,期待着李凡趕快戰勝鐵娃,贏了這場比賽。
王長老已經確定鐵娃上當了,對方明明是法力深厚的高手,卻裝作膽怯的樣子,欺騙鐵娃,真是太不要臉了,高手不可怕,可怕的是高手不要臉啊!
鐵娃在臺上被李凡追的竄上跳下,一直不想傷害李凡的本命法寶,不過李凡實在不知趣,自己提醒他之後,李凡竟然沒有反應,仍然悶聲追着自己,用木印狂砸。
“喂!我還手了啊!”鐵娃再次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