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的五行訣並未散去,真元遍佈全身,再次出招。兩個人的術法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不過張萬和的術法是水系,張彪的術法是火系。水天生克火,足以湮滅張彪的火焰。
連續的進攻不利張彪急的連連怒吼,出招之間方寸大亂。看的臺上三人連連搖頭。
張萬和則不慌不忙,穩紮穩打,將張彪逼住,最後一擊水彈將張彪擊出場外。
張長風站起來宣佈道:“第一場張萬和勝,接下來外圍弟子進行第二場比試。”
說話之間兩名外圍弟子上場,不過四周的人羣只看了張萬和和張彪的比試就陸續的散去,所剩之人不多。
兩名外圍弟子的能力與鐵娃相差無幾,雖然打得甚是好看,威力卻不大,一番比鬥之後一人勝出。
張長風再次站起宣佈結果,接下來說道:“第三場,外戚弟子上場考覈進入宗門資格,請考覈弟子上場。”
鐵娃聽到張長風的話,知道自己該上場了。他邁步走上演武場,四下裡看看,想看看有幾個人參加比試,可是看了一圈,都沒有其他的人。
臺下衆人看着鐵娃憨態可掬的樣子,發出一陣鬨笑,這弟子如此愚笨竟然還想要加入宗門,恐怕是難了,大家再無看熱鬧的興趣,何況精彩的比試已經結束。
大家紛紛散去。場外已經無人觀看。
臺上的三人當然知道原因,沒有人願意看一個可能連築基期都沒有達到的弟子演示。
心中嘆了口氣,張長風知道,這次可能要出醜了,沒想到自己找回來的弟子竟然是個不能修行的人,就算是沒有天賦的人經過兩個多月的修煉,也應該能夠發出真元,最低也可以撼動大樹,沒想到這個子侄卻絲毫沒有真元發出。
鐵娃呆呆的看着張長風不知所措,連個對手都沒有,和誰比試?
張長風只好提醒道:“你對着周圍的靶子隨便使出一招,讓幾位統領見識一下你的功力即可。”
說完張長風不抱任何希望,頹然坐下。
鐵娃看着眼前十幾米處的標靶,心中暗暗使勁。
這標靶是一寸厚木板所制,臉盆大小,下面用一根木棍支着,絕不會比大樹難以攻擊。
有了信心,鐵娃運起五行訣,真元在體內全速運行,也許是受了炙炎真人的影響,他最喜歡的還是火系功法。
真元沿着火系的路線行走一圈,鐵娃全力揮手,一道水缸粗細的火焰噴薄而出,朝着標靶吞噬過去,標靶的木牌被烈焰吞噬,兩個呼吸之間已經燒得只剩下灰燼。
攻擊完畢,鐵娃收回真元,轉頭希冀的看着張長風,希望能夠得到表叔的肯定。
三個人坐在臺上目瞪口呆,甚至忘了宣佈結果,黑麪長鬚的人最先反應過來,一下子站起來,問道:“小夥子,你修煉多久了?”
鐵娃撓撓頭回答道“五個月了吧!”
三個人面面相覷,這怎麼可能,五個月的時間就可以衝擊築基期頂峰,達到開光期嗎?這怎麼可能,家族中最天才的弟子也用了一年的時間。
張長風突然問道:“我上次查驗的時候,你可是有所隱瞞?”
鐵娃搖搖頭說道:“侄兒並無隱瞞。”
白面無鬚的人突然問道:“我聽長風兄提過,你那時並無功力,爲何今日竟然如此厲害。”
鐵娃連忙回答道:“我先前休息五行訣並未統覽全篇,只是照着功法練習,所以施展的時候五行全出,導致沒有效果,後來弟子把整本書翻看一遍,這才知道自己使用的方法不對。”
白面無鬚的人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黑麪長鬚的人卻不同意:“所有的弟子,拿到書後都是翻閱一遍,你爲何只看前面,分明是你有所隱瞞,你加入我宗門所圖何事,還不從實招來?”
鐵娃從未經歷過如此嚴厲的質問,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張長風卻不幹了:“張千術堂主,我的子侄有所疏忽不算毛病,你何苦糾纏不放,更何況這樣的資質應該立刻上報長老會纔是。”
張千術搖搖頭說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宗門咒符之術向來有人覬覦,此人先前藏拙,此時鋒芒畢露,定然有所圖謀。還望長風兄明鑑。”
張長風怒笑道:“次子是我宗門庶出子弟,怎會爲外人利用。你不要含血噴人,寒了宗門外戚之心。”
張千術被張長風的說法激怒說道:“你不必與我力爭,找來你院中的奴僕,一問可知。”
說完張千術冷哼一聲,坐下不再說話。
張長風自然不能叫鐵娃去喊僕人,否則有串供的嫌疑,當下揮手叫來一名雜役,叮囑幾句,這雜役飛奔而去。
不足一盞茶的功夫,僕人帶着張長風院中的僕役快速返回。
張長風沉着臉對張千術說道:“我院中的雜役已到,請千術統領問話。”
張千術站起身來對着雜役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宅子的僕人?”
這名雜役面貌忠厚,聽到問話垂首回答道:“回統領,小人叫張木。是張長風,張統領的專用僕人。”
張千術指着張鐵娃問道:“你在院中服飾,可曾見過這個人?”
雜役擡頭認真的看了看鐵娃,躬身答道:“小的見過,這人是張長風統領的侄子,三個多月以前,來到宅子之中。”
張千術聽聞僕人的回答,面色稍稍緩和一些,接着問道:“你可知道他平日裡的所作所爲?”
張木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平日中沒有任何消遣,每日只在房中練功,小人送吃食之時,都能看到這人打坐吐納。”
聽到張木的回答,張千術已經對鐵娃沒有什麼疑問了,每日練功說明次子刻苦,有此成績也在預料之中,不過張千術對鐵娃的天賦還是感到不可思議。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帶領他去測試天賦,然後加入宗門吧!”
至於鐵娃來了三個月但已經修煉五個月,只能說他先前另有機緣,能夠修煉,宗族不會十分在意弟子是否另有師父。
對於家族來說,補充新鮮血液,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加入的外戚弟子的實力非常強勁的話,宗族會非常願意。
張千術是執事堂的堂主,與統領平起平坐,自然可以質疑一名弟子的來歷,不過他公私分明,也不會刻意刁難。
另一名白面無鬚的人名爲張千山,是張萬和的父親,此人是水系統領,由於弟子的資質良莠不齊,因此他着重培養自己的兒子——張萬和。張萬和果然不負衆望,一舉擊敗了火系的天才張彪。
此時張鐵娃也使用了火系的法術,張千山心中不是滋味,他與張千術等人都是張家內圍血親,張長風屬於外戚弟子,不過表現突出,所以才進入宗族核心,且不屬於五系中的範圍,主要負責對外獵殺一些珍奇異獸。獲得製作符咒的珍惜材料。
張長風帶來了這樣出色的弟子,張千山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爲這張鐵娃表現出來的興趣是火系,是自己所屬水系的天然敵人。兩系相剋,水系一直以來牢牢剋制着火系。
水能夠滅火,可是如果是漫天的火焰也會把水蒸乾。
決不能讓這麼出色的弟子進入火系,如果不能把他爭取過來,就把他毀滅。
張千山決心已下,開口說道:“且慢,此子雖說天賦甚好,可以只是他一面之詞,我們應該仔細盤問他功法的來歷,以及曾經修習的過程。以免誤把頑石當做美玉。”
這番話聽起來彷彿中肯,實則懷疑鐵娃在修煉五行訣之前已經修習了其他的功法很長時間。
張長風闖蕩多年,張千山話中的意思自然聽得出來。
只是張千山是張家宗族的血親,是真正的張家弟子,自己不過是憑藉實力晉升之人,論起宗族親情,自然遠遠不及張千山。
張千術是執事堂堂主,出名的鐵面無私,所以張長風並不擔心開罪於他,可張千山則不同。
沉吟了一下,張長風開口說道:“千山兄此言差異,這孩子居住在偏僻的山村,他父親本是我張家的外戚,與我自幼相識。爲了給孩子某一條出路,不遠千里來到張家,有求於我,當時他曾對我提及此子,並未有任何修習機會,包括強身健體之術也未曾練過。之後他的父親回去接來此子,前後不足兩月,怎可能有隱瞞之處。”
張千山既已拿定注意,怎肯就此罷休,冷哼一聲說道:“我張家宗族首重血緣,次重實力。此子既是外戚,血緣之事自然毫不相干。可是你先前說你的好友前來求你的時候,此子過去並沒有任何修習術法,可是他說自己已經修習兩個月了,根據我宗族的規矩,外戚要想進入宗族必須修煉五行訣三個月。他又說自己共修行了五個月。也就是說他在他的父親離開之後就開始修行了,莫非他父親走後,他就得到了修行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