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籮匆匆的擦掉眼淚,她的包裹已經背在身上,跟着鐵娃就要走。突然天籮停下了腳步,鐵娃不明所以,也停了下來。
走到李英身邊,天籮說道:“瑩妹妹,我這一走,你一定會受牽連,父親不會饒了你的,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
看着天籮誠懇的笑容,李瑩微微搖頭:“能看到小姐的幸福,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有什麼懲罰都由我一人承擔好了。”
鐵娃沉聲說道:“天籮與我逃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你何必受此牽連,不如與我們一同離開,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容身,爲何非要在這裡等死。”
天籮也沉下臉來說道:“我與你情同姐妹,怎麼忍心看你白白受苦,你要是不和我一起走,那我也不走了。”
聽到兩個人的話,李瑩沒有辦法,現在時間緊迫,沒有時間糾纏,一跺腳,李瑩說道:“好!那我們就快走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既然李瑩已經同意,三個人連忙翻過院牆,迅速逃離。
來的時候鐵娃怕被衍符派發現,沒敢飛行。
此時離開的時候,李瑩只有金丹初期的修爲,而天籮則沒有修爲,只好一路逃走。
三個人即將來到山腳下的時候,終於衍符派發現了異常,各宅院之中人聲鼎沸,火光沖天。
“什麼!”衍符派的主殿之中燈火通明,一名四十多歲精神爍爍,樣貌威嚴的男子惱火的將手中的茶杯摔的粉碎:“小姐竟然不見了?大成宗的人被殺?護衛都在幹什麼?”
身前一名短小身材,眉宇之間流露這彪悍的人躬身答道:“幫主息怒,大成宗的人被殺,小姐不見一定與同一人有關,我即可派人追查,護衛失職屬下定當嚴懲,不過暫時還不是追究護衛責任的時候。還是追查小姐的下落要緊。”
樣貌威嚴的男子正是衍符派的幫組天落寺,聞言稍微收斂了怒氣,吩咐到:“齊堂主,山上的護衛一向由你負責,此次小姐不見,可能是被人擄走,你即刻派人,務必把小姐送回來,否則嚴懲不殆。”
齊堂主連忙應下,卻欲言又止,天落寺何等人物,馬上看出來齊堂主有話要說,開口說道:“有話直說,何必吞吞吐吐。”
齊堂主應聲答道:“我聽護衛報告說,兩日前,小姐曾下山過,不知此事是否和小姐被擄走有關。”
大手一揮,天落寺吩咐到:“把護衛給我叫來。”
齊堂主又說道:“屬下查探了大成宗被殺的現場,他們所處的方位卻很奇怪。”
微微皺眉,天落寺問道:“有什麼奇怪?”
齊堂主斟酌一下:“他們的位置彷彿正在包圍着小姐的房間。”
天落寺沉默不語。齊堂主接着說道:“我原本以爲是包圍潛入之人,不過卻發現潛入之人從這些人的後側潛入,在人羣之中發動法術,將大成宗的弟子全部燒死。並且在很短的時間內,斬斷兩名元嬰高手的本命法寶,殺死兩位高手。”
“什麼!”這個消息再次震驚了天落寺。能夠做到這樣地步的人,絕非等閒之輩,就算衍符派人才濟濟,能夠做到這點的人卻不多,天落寺十分清楚。能夠在不驚擾幫派護衛的情況下做到這些,一定並非常人。
不過他又被另外一個含義吸引了:“他們爲什麼包圍小姐的住所?有沒有查明爲什麼?”天落寺問道。
聽了幫主的問話,齊堂主連忙回答:“暫時還不知道,只不過……”看着幫主不耐煩的神情,齊堂主接着說道:“有弟子彙報說,大成宗的人對小姐並不尊敬,對幫中的弟子也呼來喝去,恐怕是大成宗的弟子……”
天落寺緊緊的皺着眉頭,他當然知道吳家父子的德行,要說他們派來的人對幫中弟子囂張跋扈,天落寺相信,可是要說這些人對小姐無禮,恐怕也未必敢,畢竟如果成親,小姐就是他們的少夫人,到時候他們恐怕會很難過。
可又是爲什麼呢?
不多時,王東漢來到主殿當中,參見幫主和齊堂主。
天落寺手一擡,止住王東漢想要參見的禮數,直接問道:“這兩日小姐可有什麼異常?”
回憶了一下,王東漢回答道:“沒有什麼異常,只有那日見山下童柏之時,小姐很是激動,這兩天小姐原來的侍女也經常來找,別的沒有異常。”
天落寺盯着王東漢的眼睛問道:“這些時日,大成宗的弟子可有對小姐不敬,你如實說來。”
唯一頜首王東漢說道:“這些弟子對小姐還算客氣,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只是小姐去哪裡他們都要跟着,見什麼人他們也要過分。依仗自己是大成宗的,對我幫派弟子動輒打罵,這些弟子敢怒不敢言。”
聽了這些,天落寺臉色愈發陰沉,轉向齊堂主說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你先派出人手搜索,一定要將小姐找回來。”
齊堂主領命轉身離去,天落寺和王東漢繼續攀談。
鐵娃此時帶着天籮和李瑩離開衍符派不足百里,在金丹期以上修真之人的眼中,這個距離實在不算什麼。
很快從衍符派中像煙花一樣出現很多流光,這些流光出現之後以衍符派爲中心向着四周飛去。
鐵娃心中明白,這些都是衍符派的高手,他們一定是天落寺派出來尋找天籮的。
可惜自己三人不敢飛天,否則現在也一定遠遠的離開了。
天籮行走較慢也有好處,衍符派之人怎麼想到這三人還在附近,都往遠處查看去了。
衍符派的周圍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不過鐵娃沒有放鬆警惕,安全是暫時的,一旦在外圍他們沒有發現,一定會搜索附近的。
“哎呦!”天籮疼呼一聲,她走了近百里路,終於吃不住,顧不得衣裙,跌坐在地上。
鐵娃關切的俯下身子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看着鐵娃,李瑩說道:“你是修士,趕了這麼遠的路當然不覺得累,我們小姐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當然累了。”
恍然大悟,鐵娃這才明白天籮的苦楚。
月光之下天籮微微皺着眉頭,幽怨的表情讓人不忍目睹。
天籮一向沒有吃過苦頭,能夠不聲不響的和鐵娃走了這麼遠的山路,已經算是能夠忍耐了,可惜鐵娃現在還不能帶着人飛行,否則的話帶着天籮一起離開,何必讓天籮遭受這種折磨。
鐵娃蹲在天籮的前面,雙手輕輕攀上天籮的小腿,用力的揉捏着。天籮羞紅了臉,雙手來推鐵娃。
李瑩連忙勸道:“小姐,你千萬別拒絕,讓他給你好好推拿一下,否則明日腿痠疼無比,想走都走不了了。”
天籮這才停下動作,雙目微閉,十分害羞,她還是個姑娘,從來沒有被男子觸碰,何況李瑩還在身邊,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鐵娃推拿半晌,天籮覺得好多了,這才繼續上路。
不過這次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天籮的體力跟不上了。
李瑩有傷在身,雖然痛苦,好在她是修道之人,倒也能忍受。只是一直行走,讓她受盡傷痛的折磨。
鐵娃見這樣不是辦法,他縱身飛上半空,尋找了一番,在山的半腰找到了一個山洞,好像是獵人打獵時臨時居住的山洞,裡面乾燥寬敞,適合藏身。
鐵娃帶着李瑩和天籮來到山洞之中,準備休息一下,看看能不能避開衍符派的追蹤。
哪怕把李瑩的傷勢養好,她能夠自己飛行,離開這裡。只要李瑩離開,鐵娃能夠試着帶天籮飛行,速度就會大大的提高。
把兩個人扶到山洞裡面,靠着山石躺好,鐵娃出去尋找水和果子。
此時天落寺正在大發雷霆:“這麼多高手派出去,竟然沒有半點消息。難道他們能上天入地,躲到我們找不到的地方嗎?”
齊堂主見幫主發怒,連忙答道:“幫主不必發怒,我們的高手已經搜索過千里之外,沒有發現小姐的蹤跡,此時正在向回搜索。”
天落寺剛要發火,轉念已經明白了齊堂主的意思。元嬰期高手瞬息千里,想必已經到達那裡,在左近搜索,這是防止來的人是元嬰高手,可以帶着天籮瞬息之間來到千里之外。元嬰期的高手則是防範這點。
金丹期的人則轉而搜索內側,在千里的範圍之內搜索,只要仔細一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李瑩已經服下丹藥運氣療傷,鐵娃已經找回了水源和果實給天籮吃。
天籮什麼時候吃過這樣果子,又酸又澀,難以下嚥。皺着眉頭,天籮小口小口的啃着果實。
鐵娃也知道讓天籮受委屈了,畢竟他只顧着見到天籮的興奮,卻忽略了準備飲食。
見到天籮委屈的樣子,鐵娃決定再去找點吃的:“你們兩個在這裡等我,我去鎮子裡面弄點吃的。”
天籮連忙叫道:“不要,我父親一定正在派人搜索咱們,你這樣貿然前去,會被發現的。”
鐵娃解釋道:“我去遠一點的鎮子,這樣安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