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慈悲靈仙

又有無生老仙耀魄,虛霄仙子、幻霄仙子、蜃霄仙子、冥霄仙子、黑霄仙子、霧霄仙子、靈霄仙子、影霄仙子,遙遙以仙光烈焰,轟擊金犀身軀,眼看殞滅在即。

由是四八萬千犀王齊聲口吐仙偈道:

“諸般無明火,一旦淋色身。譬如牢獄囚,抱枷身受苦。有身則苦生,無身則苦滅。既知其患苦,則應挫滅之。”

是時,通臂老犀仙泥丸宮中出大梵氣,冉冉而起,去空數千裡,當空凝結,如華蓋狀,於梵氣中出一金月輪,閃亮若寶鏡臨空,照見鏡中四萬八千犀王,毛髮身衣俱染黃金色,歡欣鼓舞,皆大歡喜。

於是通臂老犀仙即以甚深般若仙法,摧破金色寶鏡,出玻璃聲,碎散虛空,紛紛如沙。

爾時八萬四千金色獼猴王俱虔誠禮敬,匍匐於地,聽通臂老犀仙說西方外道寂滅無生仙法:

“善哉,善哉。我於過去百萬億無量無邊不可說恆河沙劫前,業已成仙。仙號師子月靈仙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靈仙救世主。處羅剎天境紫霄上宮,長侍世間自在王靈仙座前,永爲紫霄之衛。四萬八千銅頭鐵額金色犀王者,亦已於過去百萬億無量無邊不可說恆河沙劫前成仙,彼時四萬八千仙次第出世。同共一劫,皆名普金光明王靈仙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靈仙,皆爲世間自在王靈仙大世尊體間毫毛所化,四萬八千,遍佈仙土。

“世間自在王靈仙大救世主,以最深般若,參破盤中之謎,欲得天、地、人三卷真經,以此摧破盤古樊籠,使一切衆生皆得大自在。不幸爲諸真聖羣起而攻之,世間自在王靈仙大救世主慈悲法.體,與人書同散,遍及塵剎,百千萬億不可思議之數。我等大衆,師子月靈仙與八萬四千普金光明王靈仙者,悉數流落火宅世界,歷無數無量之劫,護持世間自在王靈仙慈悲救世主後身。

“而今值此萬古終劫,我等大衆,當同心協力,赴此法.難。如是,如是,我等世間自在王靈仙大慈悲救世主弟子,當萬衆同心,護衛世間自在王靈仙大慈悲救世主等流之身不滅。”

是時,通臂老犀仙,於蓮華師子座上現師子月靈仙無生真身,高八萬四千由旬,金色莊嚴法.相,普照十方大千天地,四萬八千獼猴王,皆現普金光明王靈仙無生真身,形貌一般無二,於無聲處,放大光明,充斥虛空,是時,四萬八千西方外道諸仙,一齊合掌禮讚道:

“南無過去世間大化自在王靈仙!

南無過去師子月慈悲靈仙!

南無過去普金光明王靈仙!”

贊聲未止,忽然當空青光雲海散開,有一足掌,自雲光中徐徐踩下,如琉璃之色,遮蔽了大半個蒼穹……

足底千輻相輪陡現,放六百萬億光明,朝犀祖山頂重重踏落。

師子月靈仙端座大蓮華師子座上,巍然不動,頭頂金色月鏡復現,錚然轉動漸疾,金色靈仙光,與上空巨足腳心光明,彼此匯聚融合,須臾,漸漸頂上,離巨足越來越近。

巨足凝空不動,雲中復現一足,往下一踏,漫空光明雲氣,如若盆中之水,倒涌溢出,轟然衝上虛空絕頂,橫流天外。

犀祖山下,青雲如海深處,水犀大聖厲聲長嘯,千里蒼軀無聲崩散,化作百千萬億顆青色水珠,無聲無息,飄散而逝。

滿空裡雲水橫溢,一對巨大的雙足,徐徐降下虛空,漸漸現出清虛無極修羅仙鉢得大勢靈仙全身法.相,目射毫光,青氣瀰漫眼中,身呈紫金之色,放射無量之光,照遍十方仙凡剎土,頂上肉髻,狀如紅蓮,其上有一寶瓶,內有純金白焰之光,內有三千小天地,右手執白拂,左手執開合蓮花,其時瓶中小小天地,與大千天地一齊震動,日月失輝,百萬白鱗巨龍,自地中而出,皆長數十萬裡,向着犀祖山頂師子月靈仙當頭踏落。

正是:

“頂具準提眼,胸藏慄棘蓬。片言轟霹靂,四洲走英雄。祖意無生仙,凡情當下空。寂滅誅生手,凜凜陰靈風。”

往昔西方極樂天堂教主阿彌陀仙爲轉輪靈仙王時,得大勢靈仙,又稱大勢至靈仙,曾爲第二王子,名爲“尼摩達羅”。後爲阿彌陀仙脅侍,以智慧力,拔三塗苦,得無上樂,故名得大勢。此靈仙威德無邊,投足一處,震動大千,及諸魔宮殿,故名得大勢。大者,乃其所證之法身,以法身豎窮橫遍,故名大;勢者,能證之般若,以般若智內破煩惱惑,外伏諸魔怨,故名勢;至者,究竟義,即解脫德,以靈仙位鄰極聖,證近於西方極樂天堂教主阿彌陀仙之果位,故名至。

爾時,四萬八千普金光明王靈仙,四萬八千犀王仙,一齊飛上虛空,齊放大光明火,上下前後,密集四方,仙光熾明,彼此聯貫縱橫交錯,成一巨大光明樊籠,將得大勢靈仙籠罩其中。

於是師子月靈仙以污垢準提識,頭頂金月中現一神山,蔥鬱靈秀,上窮碧落,下接黃泉,山間有一掛飛瀑,掩映洞天,洞口鐵橋前有一石碣,碣上鐫字,得大勢靈仙急以慧眼觀之,乃是“方寸山福地,水簾洞洞天”十個奇形古文,碑前立一通臂老犀,仰望鏡外虛空,忽地朝自己齜牙一笑。

早聽得師子月靈仙徐徐說仙偈道:

“一葉浮天外,千山落鏡中。誰人揮五指,劃破太虛空。”

隨即,便有五指如山,憑空生出,自光明樊籠*得大勢靈仙的法身一把握住,五根天柱般的手指一齊捏合,得大勢靈仙的法身猶如微塵潰散,泯滅無蹤。

“性本無常,亦不墮諸數。譬彼空中雲,當體即常住。聖凡皆過客,去來無二路。是生不是生,非新亦非故。智眼明見人,此外何所慕。”

是時,西方外道四萬八千普金光明王靈仙齊聲梵唱,遍傳天宇,一切世界。

師子月靈仙擡頭看向當空,點點光塵,隨風飄灑,紛紛揚揚,彌落滿天,面色越發凝重。

虛空縱深盡頭,忽有嬌語清音,娓娓傳出。

“我以甚深般若。遍觀三界一切六道。諸山大海。大地衆生。如是三界。根本性離。畢竟寂滅。同虛空相。無名無識。永斷諸有。本來平等。無高下想。無見無聞。無覺無知。不可繫縛。不可解脫。無衆生。無壽命。不生不起。不盡不滅。非世間。非非世間。往生寂滅。皆不可得。煩惱業障,本來空寂。二際平等。等諸法故。閒居靜住。無所施爲。究竟安置。必不可得。從無住法。法性施爲。斷一切相。一無所有。法相如是。其知是者。名出世人。是事不知。名生死始。汝等大衆。應斷無明。滅生死始。

“我以無生般若。遍觀三界一切有情無情。一切人法。悉皆究竟。無繫縛者。無解脫者。無主無依。不可攝持。不出三界。不入諸有。本來清淨。無垢。無煩惱。與虛空等。不平等。非不平等。盡諸動念。思想心息。如是法相。名大涅槃。真見此法。名爲解脫。凡夫不知。名曰無明。作是語已。復入超仙禪。從初仙禪出。乃至入滅盡定。從滅盡定出。乃至入初仙禪。如是逆順。入超仙禪已。

“我以無上靈眼。遍觀三界一切諸法。無明本際。性本解脫。於十方求了不能得。根本無故。所因枝葉。皆悉解脫。無明解脫故。乃至老死皆得解脫。以是因緣。我今安住。常滅寂光。名大涅槃。”

偌大蓮華,無中生有,三十二朵,三十二色,凌空懸浮,嗡然旋轉,花中皆含大千天地,光怪陸離,一應衆生,生滅興衰榮枯之事,皆如夢如真。

爾時,西方外道四萬八千普金光明王靈仙,齊放真明之光,輻射三十二色蓮花。蓮中出大音聲,齊聲說道:

“八萬靈仙。從何出現。恰與大靈仙。當頭覿面。自性成仙。何必禮他。將他顯己。畢竟如何。示現不一。禮念不二。普現色身。不可思議。自性成仙。”

少許,只見三十二色蓮花,彼此匯聚,驀然而化,凝作紅蓮一朵,又於千億重蓮花花瓣間現出一尊淨瓶,如羊脂玉色,瓶中有楊柳枝葉,簇擁如青綠雲海,密佈天地。

那淨瓶懸於當空,又自蓮花深處伸出四十九手,一齊托起玉淨瓶,瓶口緩緩傾倒,早將四萬八千諸靈仙一併吸入瓶中。

只留下師子月自在王靈仙獨自嘆息,口吐仙偈道:“當年一棒聖凡分,滴滴真機泯見聞。香火千秋佔王氣,河山終古覆慈雲。空林麋鹿仍隨麈,仙土金蓮已屬君。杖倚春風還佇立,夕陽紫翠正氤氳。”

口吐仙偈完畢,自入鏡中耆闍崛山,攀緣而上,坐于山頂。

只見虛空紅蓮中現出一尊西方外道女靈仙法相,只見她:

渡厄靈仙妙難酬,清淨莊嚴累劫修。

浩浩紅蓮安足下,灣灣秋月鎖眉頭。

瓶中甘露常遍灑,手內楊枝不計秋。

千處祈求千處應,苦海常作度人舟。

西方外道渡厄靈仙手捧玉淨瓶,以無窮慧眼觀之,說道:“我觀此瓶水,四萬八千蟲。”

西方外道渡厄靈仙畢竟慈悲,雖然同修西方外道寂滅無生法門的四萬八千諸靈仙所犯罪過不可寬舒,仍舊不肯親手滅殺之,乃將同修西方外道寂滅無生法門的四萬八千諸靈仙盡收瓶中,不消片刻,自然化爲烏有。

渡厄靈仙又望向鏡中犀祖山頂師子月慈悲靈仙,忽而說道:“沉淪孽畜!汝欲何爲?”把手一指,師子月慈悲靈仙大叫一聲,自犀祖山頂上倒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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