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牛魔王子(二)

不久,靈山仙會的總導演、如來老魔的十大弟子之一——釋迦阿難尊者邀請林妙玉加盟。牛魔王子知道後,極力反對林妙玉去,說:“我雖然是爲如來老魔效力的,但我卻不想讓你成爲什麼如來老魔身邊的紅人,只想與你過普通人的日子,我這樣做,完全是爲了你好。如來老魔的爲人我太瞭解了,他外表上慈眉善目、和藹可親,這只是一個虛僞的假象,幾乎沒有人不被他這個虛僞的假象矇騙,一旦上當,發現了他的慈善完全是僞裝出來的,就不得不爲他效力,就追悔莫及了。如來老魔是個大淫.魔,被他糟蹋過的漂亮女子無可計數,最後都被如來老魔煉化成無數顆魔丹吞服掉了。魔丹俗稱舍利子。因爲爲如來老魔效力的,不分男女,都是捨去全部利益爲如來老魔效力,所以命終之後被煉化成的魔丹也叫做舍利子。舍利子不僅僅是女子專有,爲如來老魔效力的男子,在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也難逃一死,被如來老魔煉化成舍利子。我將來也難免被如來老魔煉化成舍利子,我正在想方設法得到劇毒無比的‘寂滅散’的解藥,我現在要定期服用劇毒無比的‘寂滅散’,不然就會毒發身亡。如來老魔就是用‘寂滅散’使爲他效力的人無法背叛他。我要是得到‘寂滅散’的解藥,就再也不用爲如來老魔效力了。如來老魔陰險狡詐,我說了,不准你去爲他效勞,就是不准你去,我不想你將來被如來老魔煉化成舍利子吞服掉。”

林妙玉心想:“我只不過是牛魔王子的女朋友,不管如來老魔是否真的像他言說中的那樣可怕,他都沒有權利干涉我的自由。”

在不知道確切時間的時刻,林妙玉還是去了排演舞團。排演期間,爲如來老魔效力的牛魔王子隔三差五用魔音器和林妙玉通話,林妙玉用仙音器和牛魔王子通話,每次牛魔王子都是惡狠狠的要挾她回去,都被她拒絕了。後來,二人發展到一用魔音器和仙音器通話就吵的地步,林妙玉索性把仙音器關掉了。

演出結束,如來老魔並沒有對林妙玉做過什麼手腳,林妙玉並未被強迫吞服“寂滅散”。總之,林妙玉對如來老魔的印象非常不錯,甚至覺得如來老魔是個了不起的慈祥長者。牛魔王子根本就是在污衊這個慈祥長者。當林妙玉風塵僕僕地趕回玉女宮時,牛魔王子很快過來了,冷冷地說:“如來老魔恩寵的大紅人,如來老魔的掌上明珠,如來老魔那裡的世界那麼精彩,你還知道回來呀?”聽着牛魔王子冷嘲熱諷的話語,林妙玉大聲說:“你真無聊!一個大男人,沒有一點氣魄和度量!”牛魔王子的臉漲得通紅,他揚起手,用力打了林妙玉一耳光,大聲說:“你真以爲自己參加一次靈山仙會的演出,就成爲如來老魔身邊的紅人了?”

林妙玉捂着火辣辣的臉,一字一頓地說:“我們分手吧!”牛魔王子也氣憤地說:“分手就分手,誰離開誰不能活!”說完摔門而去。

沒想到第二天下午,牛魔王子又來到林妙玉的宮中,可憐兮兮地向林妙玉認錯。林妙玉把臉扭到一邊,一言不發。突然,他跪在林妙玉面前,傷感地說:“妙玉,你還記得我們在通天魔河邊,我在你手心寫的那個字嗎?”牛魔王子的話勾起了林妙玉對美好往事的回憶,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就這樣,林妙玉又一次原諒了牛魔王子。

那段時間,林妙玉變得特別傷感,林妙玉因修煉毫無進展而整天萎靡不振,與牛魔王子在一起,也總是爭爭吵吵,想來想去,林妙玉決定去如來老魔的無相大雄魔宮發展。但牛魔王子堅決不同意:“你要去無相大雄魔宮,我堅決反對。我可不想你最終落得個被如來老魔煉化成舍利子吞服下肚的下場。”林妙玉覺得牛魔王子說得也有道理,便猶豫不決。雖然如來老魔給她的印象並不算壞,但她也確實從一些爲如來老魔效力的姐妹的口中得悉,那些姐妹確實被如來老魔強迫吞服了劇毒無比的“寂滅散”,那些姐妹們的話印證了牛魔王子說的是實情。

在不知道確切時間的時刻,《西方釋教大雄至尊頌舞》的總導演、如來老魔的十大弟子之一釋迦阿難再次邀請林妙玉參加演出,林妙玉高興地答應了。牛魔王子卻變得不可理喻,歇斯底里地說:“大雄至尊你知道是誰嗎,就是如來老魔。包括大雄至尊在內,以及他的若干手下,整個西方釋教黑幕重重,《西方釋教大雄至尊頌舞》不是尋常的西方釋教內部女子能夠得到角色、參與演出的。你一個並非西方釋教弟子的教外女子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一個出演角色,誰知道你和釋迦阿難之間有什麼交易?”看着牛魔王子那張扭曲的臉,林妙玉憤怒地打了牛魔王子一耳光,牛魔王子惡狠狠的飛起一腳,把林妙玉踹倒在地上。

這時,女侍佘小玉聽到聲響,推門進來了,她把牛魔王子勸了出去,林妙玉趁機把門反鎖上。沒想到牛魔王子和女侍談得很不愉快,他堅決不讓林妙玉去排演,並不顧女侍佘小玉的勸說,祭出一把黑光閃閃的寂滅魔靈刀,惡狠狠地咆哮道:“你要敢去,我就殺了你!”女侍佘小玉一看情景不對,趕緊從後面抱住了牛魔王子,大聲對林妙玉喊道:“姐姐,你快跑!”

林妙玉急忙推開窗戶,跳了下去。突然,林妙玉聽到了女侍佘小玉痛苦的叫聲,她顧不上那麼多,含着淚水一口氣跑出數千裡之遠。

演出完畢回到宮中,這時林妙玉才知道,那天,牛魔王子用寂滅魔靈刀把女侍佘小玉的左胳膊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至此,林妙玉對牛魔王子有了新的認識,二人在一起不合適。

林妙玉準備找牛魔王子向他做個了斷。但勸林妙玉:“牛魔王子脾氣暴躁,他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別去找他。”林妙玉聽從了女侍佘小玉的建議。在不知道確切時間的時刻,林妙玉悄悄離開玉女宮,去了無相大雄魔宮。

來到無相大雄魔宮後,林妙玉很快開始了另一種生活。

這期間,女侍佘小玉用仙音器和林妙玉通話,告訴林妙玉,牛魔王子三番五次去家裡打聽她的行蹤。當得知她來到無相大雄魔宮時,他狠狠地說:“我要去無相大雄魔宮找她。”女侍佘小玉讓林妙玉多加小心,他可能會來無相大雄魔宮找她。林妙玉沒怎麼放在心上,心想,無相大雄魔宮戒備這麼森嚴,豈是牛魔王子這樣一個爲如來老魔效力的無名小卒能隨隨便便進入的?在不知道確切時間的一天晚上,林妙玉參加一個聚會回來,正要開門時,突然,牛魔王子從角落裡衝了出來,說:“我終於找到你了!”林妙玉嚇了一跳,正準備跑開時,牛魔王子推開門,把我拉了進去。

牛魔王子麪容憔悴,頭髮凌亂,眼裡盛滿了深深的憂傷。他對林妙玉說:“妙玉,跟我回去,好嗎,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我一定會改過從新,好好待你。”林妙玉斬釘截鐵地告訴牛魔王子:“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要在無相大雄魔宮排演,是不可能回去的。”

牛魔王子突然掏出一把水果刀,惡狠狠地說:“我豁出去了,爲如來老魔效力,早晚難逃一死。我不怕得罪如來老魔,不怕被如來老魔處死。明天你必須跟我回去,要不然我就殺了你!”望着牛魔王子扭曲的臉和佈滿血絲的眼睛,林妙玉知道他會說到做到,說:“讓我考慮一下,天明再給你答覆。”就這樣,林妙玉靠着牀沿,牛魔王子躺在沙發上,每分每秒對林妙玉來說都彷彿一百年那麼漫長。天矇矇亮,當牛魔王子發出輕微的鼾聲時,林妙玉躡手躡腳地拉開門,逃了出去。

林妙玉在朋友家住了一個月,當女侍佘小玉告訴她,牛魔王子已經回家時,林妙玉纔回到玉女宮。

林妙玉以爲噩夢從此就過去了,沒想到更恐怖的事還在後面。大約兩個月後,(因爲到了這裡,時間概念比較模糊,所以只能用“大約”兩個字。)林妙玉在無相大雄魔宮外的城區排演時,牛魔王子居然找到排演舞組來了。林妙玉怕他又有什麼過.激行爲,連忙把他帶到了住地。牛魔王子哭着說:“妙玉,我不能沒有你,你跟我回去吧!”

面對牛魔王子的淚水,林妙玉已經沒有一點心痛的感覺,林妙玉對他堅定地搖了搖頭。牛魔王子又說:“要不我來無相大雄魔宮和你在一起?”見也被林妙玉拒絕後,他氣急敗壞地拉起林妙玉的手就往外走。林妙玉死死地抓住欄杆,牛魔王子轉過身來,想把林妙玉從欄杆上推下去。這時,幾個身着黑袍的護衛過來,林妙玉方纔得以解救。

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之中,喬小玄目睹了之前發生的有關林妙玉和牛魔王子之間的事情。其間,喬小玄只是作爲“兒時的夥伴”和林妙玉親密的接觸過一次,讓牛魔王子大爲惱火。

在不知道時候的時候,喬小玄的頭腦恢復清醒,回到了正常的狀態,正常的場所。恢復了之前的正常的所有記憶。

龍玄通城府深沉,行事滴水不漏,爲防有變,故爾以空仙大能,先聲奪人,將劍芒氣機籠罩了自在天宮諸人,不然三方甫一交手,便給自在天宮諸人插足,紛亂之中,林妙玉若稍有傷損,便十分不妙。

但龍玄通也不虞眼下有此突變,亦自陡然一驚,他雖奉旨剿滅自在天宮,卻從沒想過親自下手誅殺此間普通弟子,蓋六界萬物,莫不受業力牽引拘束,妄開殺戒,徒沾業力,於以後修行大大有礙,此番對付喬小玄,也屬無奈之舉,終不能眼見林妙玉不測,但他傾力一擊,有如滿弓蓄勢,只要稍有引動,便即爆發,更無餘力收勒,先前宮頂未毀,無人得入,他只是提防旃檀等人發難,時刻一長不免就有些麻痹,此番更提前連運蓐收叱雷劍引的魔神引、龍蛇引,逡巡全場,壓制住了諸位仙子,自認萬無一失,卻不料時移勢易,這數名紫衫少女竟爾自外突入,這一下變發倉促,再無措手。

旃檀仙子與碧雯四人師徒一體,最知四人根底,那碧雯的轉經綸藏加持寶印纔到第三層夢觀成就境,不過方能御劍,碧雅雖然到了第四層淨光成就境,本可自保,卻苦於拖挈着不會御劍的碧珠、碧纖二人,刻下較之碧雯還要不如,眼見四人徑去如矢,無異自戕,她師徒連心,怎不心急如焚,心中忖道:“今日之事有死而已,既已決意寧爲玉碎,何須隱忍惜身,索性轟轟烈烈拚上一場,即便喬小玄那孩子時乖命蹇,一併殉身,從此自在天宮灰飛煙滅,也是天不佑善,終不能弱了名頭,到得那冥河修羅府,也好坦然叩拜列代祖師。”

旃檀仙子心意既決,再不猶疑,當即素手招揚,復自袖中飛出清淨琉璃瓶擎住,便這麼稍一舉措,已被數道潛流劍罡加身,但聽嗤嗤幾響,宮裝登被削去數幅,皎潔玉顏也自披創,鮮血飛濺在綠衣裙裾,宛若凝碧,觸目驚心。

自在天宮其餘十一位仙子齊聲驚呼:“掌教!”優曇仙子平素同旃檀仙子過從最密,話裡已然帶了隱隱哭音。

旃檀仙子無暇作答,秀眉微顰,一咬銀牙,隨手抹去面上血痕,抽出柳枝,四面一刷,只見清露圓圓,晶潤通明,紛散異彩祥光,有如明月真珠,搖搖擺擺,遊走不定,把自在天宮衆人周遭的無形劍罡都一併兜住,隨即炸響連連,飛珠濺玉,紛紛化解,這麼又一下,旃檀仙子頃刻間又不知被多少道劍氣攻襲,立時全身浴血,搖搖欲墜,宛如風中殘燭。

自在天宮諸女一時驚得呆了,居然再無人出聲,旃檀仙子負創極重,只覺耳鳴目眩,疲累欲死,猶自強撐不倒,一指龍玄通,脆聲喝道:“十日火海!”她這一聲用上了轉經綸藏加持寶印的第六層轉識成就境的法力,祥音繚繞,有如鸞鳳清鳴,藉以收攝衆人心神。

自在天宮其餘仙子聞言,先是頭腦一清,隨即心中大震,本教源脈悠遠,宮中諸般功法陣勢均自神奇不凡,修煉到了精深處,拔山架海,拿雲捉月也未始不能,但若單論威力之巨,滅殺之利,則無一能出十日火海焚天大陣其右,此陣非是自在天宮嫡傳,乃是同本教大有淵源的一位仙長所賜,運轉之時能以司掌六界因果輪迴的業力攻敵。

那業力最是難以捉摸,卻是宇宙中最爲恐怖的力量,御使起來毀滅無常,斷絕一切生機,向無活口,委實霸道,卻大違修道之人的慈和本心,是以立教以來,除非生死關頭,極少動用,最近一次施展,還是千年之前魔門大舉攻山之時,當是時甫一運轉,便收去了三十六位假仙的性命,令人心膽皆寒,便連當時的宮主也覺太過兇戾,有幹天和,坐化之前猶且諄諄告誡合宮弟子不得妄用,濫造殺孽,被歷代門人視爲圭臬,不敢有違。

但諸位仙子卻不是墨守成規之流,震驚過後,略一思忖,紛紛明白旃檀用意,均知眼前是本教存續關頭,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哪裡能夠計較其餘許多?自在天宮心法頗有明心見性之能,她們修煉日久,遠較尋常修士果決擔當,當下強抑心潮,面浮堅毅,單手結印,另手遙指旃檀,就見諸色毫彩紛發,灌注一處,旃檀仙子立身之處的空氣一陣扭曲波動,竟爾坍縮進去,好像一枚古怪氣繭。

旃檀再三變印,四周光線受其牽引,也紛紛向她投射,一時黯淡下來,幾乎難見身形,旃檀仙子輪印不休,毫不理會渾身傷勢尚在溢血,須臾雙手一定,凝作一個極爲奇特玄奧的印訣,只見諸位宮主發出的光華匯在一處,化爲一個古怪符籙形象,更不稍停,向着龍玄通筆直疾飛而去,從旃檀仙子脫困,解圍同門,到合力結陣攻襲,這番動作敘來繁瑣,實則不過彈指間事,那符籙奔行若電,勢道要比碧雯四人快得多了。

另一邊,喬小玄得蓮華妙瞳之助,堪堪重行穩住陣腳,卻情知此僅權宜之策,龍玄通本事通天徹地,雖然此前因顧忌波及林妙玉,力道有所收斂,也遠非他所能望其項背,尚還不到假仙的他與空仙之間的巨大溝壑,是什麼法寶都彌補不來的,但他心中卻頗爲坦然,並不求勝過龍玄通,只求能比雲中三奇堅持得久些,讓蓮手鬼心在他崩潰之前先行制住,那便有望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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