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大的膽子。”李健看到手槍落地,魂飛天外,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蘇澤幾步走了過來,將手槍撿了起來。
槍是一種禁忌,尤其是在禁槍的華國。
即使是混**的人物,輕易也不敢動槍,李健沒想到蘇澤會把他的槍給奪了。
連一旁雞窩等人也有些色變,奪警察的槍實在是太膽大妄爲了。
剩下的兩個警察看到蘇澤拿槍在手連動都不敢動,何況就算他們動了,又能拿蘇澤怎麼樣,剛纔蘇澤可是輕而易舉就將他們所裡最壯最能打的大剛給制服了,而且隨手也不知道甩了什麼暗器,把所長的槍給打掉。
蘇澤將槍拿起來後,好像沒有聽到李健的話,饒有興致的翻看了兩下,忽然在槍的不知道哪個部位動了一下,咔嚓一聲,槍的彈夾被他卸了下來,他把槍扔回給李健,淡淡道:“子彈我就先給你保管了,免得你走火。”
李健接過槍,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實話,他見過膽大的,也見過橫的不要命的,但是像蘇澤這麼年輕,又這麼處變不驚的少年他真的沒有見過。
蘇澤身上絕對沒有一點這個年紀少年的衝動。
也不像一般的歹徒那樣亂來。
似乎剛纔搶了他的槍就真的只是怕他走火一樣。
“監控的機器你不能拿走,雞窩,你去把監控的硬盤取下來。”蘇澤說道。
“是,蘇少。”
雞窩連忙點頭,跑到櫃檯後,把硬盤取了下來。
等等,李健忽然腦子裡被閃電劈過一樣,這小子姓蘇,他剛纔是情緒上來,沒有想太多,但是這個年紀,又是姓蘇,李健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前些日子裡把雲江市整個公安部門弄得雞飛狗跳的不正是一個姓蘇的少年。
好像……好像就是叫蘇澤來着!
李健因爲不是直接接觸這件事的人,所有的消息都來自道聽途說,地位也低,所以金南街派出所發生的事沒有牽扯到他頭上,對蘇澤的名字不至於印象很深刻。
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聯想起來。
但是現在,他卻越想越有可能,傳聞那個蘇澤有着京城的強大背景,連龍家都不放在眼裡,上次是市委書記親自去派出所救人。
恐怕也只有那些真正大家族出來的世家子,纔有這樣的氣度,面對他的手槍,如此平靜自若。
剛纔他還覺得蘇澤膽大包天,現在他換了個角度看同一件事,所有感官都變了。
李健的手一顫,握在手裡的沒有彈夾的槍差點又掉回地上。
天哪!
我惹了什麼傢伙啊!
常勝在獄裡畏罪自殺也就是沒幾天的事情,屍體估摸着還沒徹底涼透呢。
他李健就好死不死的去招惹這個小閻王啊!
他現在兩股顫顫,腿好像沒有知覺一般,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恐懼感籠罩着,額頭的汗飛快的流淌下來,匯聚成一道道小溪流。
“李所,現在怎麼辦?要不打電話給甄局,讓局裡派人手來,還不信制不了這小子。”一名屬下警察湊過來。
“我制你媽呀制!”李健猛的一巴掌將這名屬下警察打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馬上給所裡打電話,把所有車調過來,把地上的人都給我拷上,抓回所裡,光天化日敢調戲良家婦女,還敢聚衆毆打無辜市民,反了天了你們。”李健馬上對屬下喝斥道。
“李所……你……”幾名警察對李健忽然畫風大變,十分傻眼。
“還不快動手。”
李健直接拿出手銬,先把甄強銬起來。
甄強看到李健銬他,雙目圓瞪,根本不相信,要是他現在能說話,李健會被他罵死,他滿臉猙獰,眼睛裡透射出兇光,劇烈的掙扎起來,李健瞪眼道:“還不老實點。”
心說你小子真是拎不清啊,我這是在救你。
李健站起身,拿出電話飛快的撥通一個號碼,壓低聲音道:“甄局,是你嗎,這裡發生了一件大事……”
對於李健的忽然反水之舉。
雞窩等人也完全摸不着頭腦,李健是吃錯藥了嗎,忽然就變得如此大公無私,連上司的兒子都敢手銬銬起來。
只有蘇澤心裡有些瞭然,估計李健是猜到他的身份了。
看到李健忽然的轉變之舉,蘇澤卻一點沒有喜悅的心情,甚至有些莫名的悲哀,如果不是因爲他有比這個甄強更深的背景,事情又會走到哪一步。
李健打完電話,小心翼翼的走到蘇澤面前,壓住內心的恐懼說道:“不好意思,蘇先生,剛纔都是誤會,誤會,是我沒有查清楚,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徹底的嚴查此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蘇澤淡淡的看他一眼,沒有吭聲。
李健也不知道蘇澤心底到底是什麼意思,都說這些世家子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他又不敢多問,只能一臉哭喪的站在旁邊,心裡祈禱這次的事能順利度過,烏紗帽能不能保住都不重要了,不要落得和常勝那下場他就阿彌陀佛了。
不到十分鐘,金沙街上警笛大作。
十多輛警車呼嘯而來,讓人驚疑是否發生了什麼特大案件。
所有警車都停在511酒吧的門口。
大批警察下來,在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人帶領下,正要衝進酒吧裡面。
正好這時候,一輛奔馳開過來,也停在酒吧門口,從車上下來幾個人,爲首是一個五六十歲,臉上有一道疤痕的方臉細眼的老頭。
“甄局,怎麼弄出這麼大的場面。”方臉細眼的老頭打了個哈哈。
禿頂中年瞥了方臉細眼老頭一眼,冷冷道:“陳德,你做的好事。”
說完,頭也不回的率領大批警察衝進酒吧內。
方臉細眼老頭臉色一滯,眼神陰沉了幾分,他和分區甄局長相交多年,雖然算不上關係多麼密切,但是每年也是大筆的孝敬,沒想到都餵了狗,在這麼多人面前給他甩臉子,到了他們這地位,這幾乎是撕破臉的舉動了。
轉瞬間,他心裡一沉,姓甄的平常都是笑面虎,哪怕他真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也不可能當場就撕破臉吧,除非……是發生了什麼能影響到着姓甄的前途性命的事情,纔可能讓他這麼失態。
怎麼可能呢,自己手下的產業,能發生什麼大事,就算死個把人也影響不到姓甄的吧。
想到剛纔打兒子的電話沒打通,還有一些手下傳來的消息,說是雞窩和他兒子鬧翻了,掃把浩帶人去了511,陳德心裡也急起來,連忙跟隨着那些警察快步走入酒吧內。
一走進去,酒吧內的景象讓陳德大吃一驚,地上躺着的全是他的人。
“把這些亡命之徒都給我銬起來,反了天了!”甄豐毅的大吼聲傳來。
衝進來的大批警察全都動起來,拿着手銬將地上躺着的人一個個銬起來,因爲動到傷口,酒吧內又是陣陣嚎叫。
陳德一眼就看到渾身是血的掃把浩,還有站在遠處的雞窩。
掃把浩投到他手下,一直沒有和雞窩說,他也清楚雞窩和掃把浩有仇,他還沒有想好怎麼平衡這件事,沒想到就發生衝突了,更沒想到掃把浩的人竟然被打垮了。
掃把浩是他兒子叫來的,那麼陳東呢。
他連忙焦急的在酒吧內梭巡起來。
很快,陳德臉色一黑,他看到自己的兒子正被兩個警察架起來,正準備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