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聞言詫異的看着閻羅王,他沒想到妖皇宗的前身竟然會是掌管幻龍大陸的神道,也難怪天庭會模仿妖皇宗了。
“只不過,這些神道中人並沒有完全成爲天道的傀儡,量劫的時候,他們都叛離了神道,和幻龍大陸的強者們一起對抗蒼天傀儡。後來人類治世時,便沒有人修煉神道了,神道日漸落寞,一直到上一次黃天傀儡被人類強者聯手封印,爲了破除這個封印重新出世,黃天傀儡利用神道的修煉速度‘誘’‘惑’了不少武者修煉,從而建立起了屠神。”閻羅王再次扔出一個重磅炸彈,原來這就是屠神的來歷。
葉晨這時候才恍然大悟,連忙謝過了閻羅王。
九幽冥府的酒後勁極大,葉晨倒還沒事,因爲他並沒有喝多少,所以只是覺得有些頭暈而已。閻羅王卻還沒散席人就已經倒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了,看這樣子,恐怕他醒過來之前是沒辦法送自己回去的。
無奈之下,葉晨只好叫來幾個鬼差,讓他們帶閻羅王先去休息,順便自己也要了一個房間。在房內打坐運轉了幾個周天的御龍歸字訣,葉晨這才覺得頭沒有那麼暈了,索‘性’便把龍‘玉’空間的陸璇和小獸放了出來。
不出所料,小獸依舊還在呼呼大睡,但葉晨發現,小獸的修爲卻有所進步,應該是因爲吸收了毀滅之力的原因。
陸璇則早就已經煉化了那一滴巡風的‘精’血,修爲突飛猛進,提升到了真聖境九重,回到幻龍大陸後,也能算是一方高手了。而且陸璇還是真傳弟子,如果他想要爭奪宗主之位的話,勝算無疑是最大的,因爲整個御龍宗也就只有那麼幾個真傳弟子而已,而且修爲還很低。
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畢竟葉晨還沒那麼快退位呢,御龍宗那麼多人,肯定還會再出現幾個真傳弟子,這樣纔是大宗‘門’!
“宗主,這是哪啊?”陸璇出來之後發現四周已經不是巡風那個小院子了,不由奇怪的問道。
“這是閻羅王殿。”葉晨說道,“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回幻龍大陸去。”
“閻羅殿?”陸璇聞言大驚失‘色’,“宗主,你怎麼會被抓到閻羅殿來,我們不是在阿鼻地獄的嗎?”
“不用緊張,沒事的。”葉晨擺擺手,並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和陸璇說了一遍,“等閻羅王酒醒了之後,我們就能回到幻龍大陸了。”
陸璇這才放心,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着葉晨。
“怎麼了?”葉晨疑‘惑’的問道,“能還陽了,你不高興麼?”
“宗主,要不……”陸璇咬了咬下嘴‘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擡頭看着葉晨,“要不,你自己回去吧,就別帶着我了……”
“爲什麼?”葉晨一愣,奇怪的看着陸璇問道,“你不想還陽重生嗎?”
“不是不想……”陸璇微笑道,“鏡心前輩不是說了嗎?帶‘陰’間鬼魂還陽是逆天改命的事情,會遭天譴的。”
葉晨這才明白,原來這小姑娘是在擔心這個,便笑着‘摸’了‘摸’陸璇的腦袋,道:“放心吧,我葉晨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天道也阻止不了。你乖乖在我身邊呆着,等回到了幻龍大陸,我救出我父親之後就幫你找‘肉’身奪舍重生。”
葉晨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肉’身的事情,雖然陸璇現在有真聖境九重的修爲,相對應的也要找一具真聖境九重的‘肉’身才能容納這樣強大的元神,但葉晨的敵人那麼多,想找一具真聖境九重的‘肉’身還不容易?
“可,可那是天譴啊!”陸璇又感動,又擔心的說道,“天道的懲罰,肯定不會那麼簡單的!”
“你相信我嗎?”葉晨眉頭一挑,索‘性’示意陸璇在自己對面坐下,一臉認真的看着陸璇問道。
“相信。”陸璇不假思索,馬上點了點頭。
“那不就是了。我一定能對付那所謂的天譴的。”葉晨笑道,“你一個小孩子就別管那麼多了,等着我幫你找到‘肉’身重生就好。”
陸璇看着葉晨的笑臉,竟沒由來的俏臉一紅,低聲說道:“我,我纔不是小孩子呢……明明就比你大!”
葉晨不由莞爾,隨後便把話題給岔開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此時的無天上鏡中,珊燭正艱難的從落日弓裡取出一枚丹‘藥’,塞進嘴裡嚥下,她的身後是一座大山,山上什麼都沒有,只是散‘亂’的堆着許多巨大的石頭,連草都看不到一顆。
而在她面前,則躺着兩具屍體,渾身漆黑,一看就知道是焚寂天火的傑作。
珊燭剛纔經歷了一場大戰,對手正是地上那兩具燒焦了的屍體。葉晨大戰北極三聖那天,珊燭和雲雨諾,韓雪在葉晨的吩咐下先逃走了,然而他們卻不知道無天上鏡早就已經被天庭佔領了,結果一出去就遇上了天庭的一個真聖境九重強者窺探他們的美‘色’,好在珊燭大發神威將其斬殺。
後來得知了無天上鏡這一切之後,他們只能到處躲着天庭的人,並悄悄前往落水湖,卻沒想到半路遇上了四處尋找葉晨的黑煞,珊燭和黑煞大戰一場,最終還是不敵被抓,帶到了紫微宮。
在紫微宮的時候,韓雪卻忽然發難,使用了韓家的禁術拖住北極四聖,給珊燭和雲雨諾製造了逃走的機會,卻把自己封印在了冰裡。
發生了這一系列的變故,又聯繫不上葉晨,珊燭和雲雨諾都有些慌‘亂’,吵了一架之後分道揚鑣,珊燭獨自一個人走到這裡,又遇上了兩個天庭的真聖境九重強者,此時珊燭早就已經被列爲天庭的通緝犯了,自然又是一番大戰,憑藉着焚寂天火和落日弓,珊燭以一敵二,雖然成功戰勝了對手,但自己也受了點傷。
服下了兩枚丹‘藥’之後,珊燭的傷勢總算穩定了下來,她強撐着站起來看了看四周,正想要隨便選個方向離開。
“咦?小妹妹,我們又見面了。”就在這時,虛空中忽然響起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
“什麼人!”珊燭臉‘色’一變,落日弓瞬間出現在了她的手裡,身體裡面傳出一聲尖銳清脆的長嘯,一隻巨大的三足金烏虛影從她體內衝出來,張開翅膀,牢牢的護住她。
“別緊張別緊張。”那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再次響起,空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緩緩落在珊燭對面。
“是你?”珊燭一愣,眼中‘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看着那個人。
來者長相俊美,只是臉上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壞笑,手裡拿着一個‘玉’葫蘆,不是邪皇還能是誰?
“原來你還記得我啊。”邪皇呵呵一笑道,“把你的法相收起來吧,咱們也是老熟人了,犯不上擺這麼大的排場不是?”
珊燭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收起了法相,但落日弓卻還是拿在手裡,弓弦上搭着一枚箭矢,鋒利的箭頭隱隱對着邪皇。
“你怎麼會在這裡?”珊燭向來不會客氣,對誰都是一臉冰冷的樣子,就連邪皇也不例外。
“我還想問你呢。”邪皇也沒在意,一邊說,一邊伸手在‘玉’葫蘆上一抹,葫蘆裡面便飛了幾枚丹‘藥’出來,落在邪皇的掌心。
“你一個小‘女’孩,來被屠神佔據了的無天上鏡做什麼?”邪皇一邊說着,一邊把手裡的丹‘藥’遞向珊燭,“而且還受了重傷,你那個哥哥呢?”
“跟你沒關係!”珊燭語氣冰冷的說道,也不去接邪皇手裡的丹‘藥’。
“不說?”邪皇眉頭一挑,“不說就不說吧,你看看你,我跟你們也打了幾次‘交’道了,你哥哥還叫我前輩呢,這麼客氣幹嘛。來來來,吃糖。”
說着,邪皇往前走了一點,把手裡那幾枚丹‘藥’遞到珊燭面前。
珊燭咬着嘴‘脣’,看看邪皇手裡的丹‘藥’,又看看邪皇,臉上一片警惕的神‘色’。
“你不吃算了,我自己吃。”邪皇無奈的搖了搖頭,隨手捻起一枚,當糖豆似得扔進嘴裡。
誰知珊燭這時候卻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搶過剩下的那幾枚丹‘藥’,然後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後退了好幾步。
邪皇見狀不由哈哈大笑,捂着肚子道:“你那麼怕我幹嘛,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放心吧,我邪皇的對小不點沒啥興趣,要是一個二十出頭,長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在我面前,我還會……誒誒誒,你上哪去?等等我啊!”
原來珊燭服下了邪皇給的丹‘藥’之後,身上的傷勢頓時好了大半,卻也不理會在那喋喋不休的邪皇,而是冷着一張小臉轉身就走。
“邪皇前輩還有事嗎?”珊燭見邪皇追上來了,皺着眉頭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語氣冰冷的問道。
“我說你這小姑娘怎麼就這麼不懂禮貌呢!我剛纔好歹給你糖吃了是吧?難道你就不覺得你應該像一個普通小‘女’孩一樣,甜甜的跟你邪皇哥哥說一聲謝謝嗎?”邪皇看到珊燭一臉冰冷的樣子,頓時氣就不打一出來。
“是你自己要給我的,我又沒問你要,爲什麼要跟你說謝謝?”珊燭冷笑一聲,語氣裡絲毫不帶感情。
不是誰都能像葉晨一樣聽到珊燭撒嬌的,更別提邪皇這個忽然出現在她面前,意圖不明,修爲不明,身份不明的人了。
“我……!”邪皇氣的差點沒暈過去,“行行行,那我現在不想給你了,你給我吐回來!”
說着,邪皇還真像個小孩子一樣,攤出一隻手來擺在珊燭面前。
珊燭看了邪皇一眼,依舊語氣冰冷的說道:“到我手裡的東西就是我的了,我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來問我要?”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邪皇哭笑不得的看着珊燭,他就想不通了,葉晨一個行事果斷,彬彬有禮的哥哥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明明一臉寒霜看上去很不善言辭結果卻巧舌如簧的妹妹!
“邪皇前輩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告辭了。”珊燭不屑的看了邪皇一眼,隨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