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又是什麼東西？”這一回換成上官天琦感到稀奇了：“怎麼我們龍隱閣的藏書裡沒有？”
“前輩，儒門聖賢書院和龍隱閣藏書的類型本來就不太一樣。”說到這裡，墨君無總算是替儒門在上官天琦這個龍隱閣大佬這裡掙回一點面子了：“龍隱閣更多的可能是存了一些方術和上古秘辛的書吧？儒門這裡則大多是風物誌類的書籍。”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似乎是回憶了一會之後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其中這一段是記載在《西域方誌》這本書裡面的，寫的人是一個雲遊四海的儒生前輩。裡面也只是一提，說西域的雲中國的方術師很多術法都與相術師和元修士重疊，唯獨有一種與天州的相術師甚至是元修士迥異的技巧，叫做空間重構。”
“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不同。”上官天琦也是來興趣了，不禁問道。
“他們的術法可以把一個地方的空間扭曲成幾乎變成一個異世界一樣，裡面可以有我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甚至很多超自然的東西，以及我們所不能理解的奇怪東西，如果是最高超的術士，書上說，可以改變一些世界的法則！”
“不可能！”上官天琦這時突然就打斷了墨君無的話說道：“好在你不是相術師，否則就你剛纔的一番話，龍隱閣就可以判定你是異端，予以擊殺了。世界的法則是永恆的，任何力量都無法改變，相術師只是利用法則而不能改變法則，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改變法則的力量?就好像，本來人因爲土地的力量而站在地面上，突然之間，土地的力量失去了，人難道就會全部飛起來不成嗎？你不覺得這很荒謬嗎？”
雖然吉賽不知道爲什麼來這裡之前，還關係好得幾乎可以穿一條褲子的這幾個人，到底爲了什麼事情爭吵了起來，但是他卻是知道這些人爭吵的焦點是什麼，也就是，究竟存在不存在，可以扭曲世界法則的力量，於是這位老實巴交的雲中國商人似乎是爲了制止他們的爭吵，開口了：“上官大師，您還別說，這樣的事情是有過的，只不過我們這裡的叫法，可能你們沒有聽過，我們管這個叫‘麥吉可’，如果要翻譯過來的話，就是神蹟的意思。當初教廷的祭司長的確在衆目睽睽之下，讓一個廣場上的所有的人都飛上了天空，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飛翔，就好像是走路一樣輕鬆，這樣的情況持續了整整一刻鐘，當時在都城的幾萬人都看到的，肯定錯不了。”
這一下上官天琦沉默了。
秦孤月也是把眉頭皺了起來。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強大的力量，足以扭曲法則，那麼豈不是說，相術師在這種對手面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因爲相術師所依賴的，到星階之前，都是五行相在法則和規律的作用下組合起來，傷敵護身，精妙無比，可如果法則和規則不起效果，或者被扭曲了。就好像門的鑰匙已經被人偷換了，哪裡可以打開正確的門呢？
“難道說……師父是因爲……”上官天琦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眼神微微一轉，卻是流露出少有的陰鬱表情來，低聲說道：“天哪，如果這是真的，我一定要第一時間回去告訴龍隱閣……”
墨君無此時看到上官天琦的表情，還以爲他是因爲跟自己辯論輸了，駁了他的面子，感到不開心了，還開解了幾句說道：“前輩，這沒有什麼好感覺到不好意思的，只是龍隱閣的藏書不夠全罷了……”
看到上官天琦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陰鬱模樣，秦孤月也知道他應該是去思索自己師父，也就是秦孤月師祖當初遇害的事情了，於是拉了拉墨君無，岔開墨君無的注意說道：“墨大哥，你倒是跟我說說，這空間重構之術，儒門的書上都是怎麼說的？我們也好留一個神，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別到時候萬一遇到雲中國的高手，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聽到秦孤月的話，墨君無還是十分有存在感的，於是想了想說道：“之前剛進入這一片區域的時候，我們就感覺到那種無處不在的威壓，當時我還沒有想起來，此時聽得吉賽這樣一說，我就猜測估計那威壓就是用來維持這個空間的操縱之力，然後所有這些奇怪的現象，比如說吃人的荊棘叢林，如鬼怪一般的擺渡人，都是這個力扭曲這個世界的法則，或者是憑藉自己的力量，在這個區域裡生生造出來的怪東西……但是一旦離開這個區域，就沒有用了……也就是說，我們只要離開了這一片區域，我們原本受壓制的力量就會恢復，之前種種奇怪的現象也就消失了。”
聽到墨君無的話，秦孤月點了點頭說道：“那豈不是說，只要我們與雲中國的這些祭司動手的時候，不要落入他們的域內，就可以正常作戰了？就好像是和相術師，或者學了仙法的元修士一樣？”
“原則上應該是的。”
墨君無這句話說完，可把一個人給急到了！“公子啊，公子，我可是再三提醒你什麼來着？你忘記了？”
這個人當然就是吉賽了，出客棧前，他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秦孤月到了雲中國應該注意的禮儀和基本事項，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千萬不要惹教廷的人！”
被秦孤月翻譯過來就是，“不要得罪神棍”！
可是看這小子的樣子出了沙巴特城，不，甚至是出了客棧就把這件事給忘回到雲水山莊去了，這不，都已經開始和墨君無討論，如果遇到教廷的祭司要幹架，該注意哪裡事項了！這不是給我們可憐的吉賽添堵嗎？
“好了好了……吉賽。”秦孤月也知道，在一個雲中國人面前談論這些東西，尤其是一個冒着抄家滅族，上十字木樁架做風乾肉這種巨大的風險，帶他們來通神小徑的雲中國人面前說這些，是很不合適的，於是開解道：“我們也只是說了一說而已，放心吧，我們對自己的身份有認知，不會隨便給你添麻煩的……”
“好吧，好吧，少爺，您可千萬不要忘記了啊！”說着吉賽捧了捧抱在馬鞍上的小綿羊說道：“還有啊，一會我獻祭的時候，請您一定要跟我好，我說一句話，您跟他們都得說一句，少說一句話，說不定就是殺身之禍！”
獻，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