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離開了城牆,在神城內轉了幾圈。如今天下各地的年輕強者都齊聚於此,神城更加的熱鬧了。
走在人來熙攘的街道上,楚楓一直在想剛纔的事情,蠻荒大陸有南皇木子陵,那麼北方炎黃大陸與神州以及西方輪迴大陸就沒有這個境界的年輕王者嗎?
還是說東方神州真的如別人所說的那樣,年輕一輩在前幾十年人才凋零。而這十幾二十年出現的年輕天驕們由於年歲的原因,修煉的時間不足,不能與南皇那樣的人相比。
“冰糖葫蘆,又酸又甜……”
“燒餅,剛出爐的燒餅……”
“捏糖人,捏糖人咯……”
街道邊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楚楓的目光落在一箇中年小販的攤位上,那裡擺着各種各樣的糖人,一時間他竟然移不開目光了。
看到那些糖人,楚楓想到了十幾年前的往事,那時候他與晴雪都只有五歲。有一次家族中的管事外出採集資源,他們悄悄跟着溜了出去,一起在街邊看捏糖人。
想到那些畫面,楚楓心中倍感溫馨,尤其是想到他們蹲在小販的攤位前,雙手託着腮,看得入神。最後由於身上沒有帶錢,而晴雪又想要糖人,他便抓起一個,拉着晴雪就跑。
楚楓不禁莞爾,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些往事真的是很難忘,早已深深烙印在了心間,烙印在了靈魂最深處。
來到捏糖人的小攤前,楚楓不由自主停止了腳步,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幼年的時候,只是晴雪卻沒有在身邊,“這位少俠,您是要買糖人嗎?”小販見一個眉目清秀,氣宇軒昂的少年來到了攤位前,立時露出職業性笑容。
然而,小販卻沒有得到楚楓的迴應,只見他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攤位上的糖人出神,臉色不禁露出愕然的神色,很快就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楓終於回過神來,指着攤位上那個與他曾經帶着晴雪搶走的那個一模一樣的糖人,道:“老闆,這個糖人我要了。”
“好嘞,十文錢,我這就給您取!”小販滿臉笑容,伸手去取糖人。而楚楓則拿出一塊指尖大小的碎金子放到小販的手中,頓時讓小販嚇了一跳,道:“少俠,您沒有銅板的話,碎銀子也成,您這金子,小的哪裡拿那麼多的錢找給您啊。”
“不用找了。”楚楓淡淡一笑,道:“你們這些凡人生活也不容易,這些金子就當做是我買糖人付的錢,你收起來就是了。”
“不行,不行!我怎麼能收少俠您這麼多的錢,您這些金子可以將我這裡所有的糖人都買下來了,而且都還用不完。”
“讓你拿着就拿着,金錢對於我們修士來說都是身外之物,沒有什麼用處。”楚楓笑着說道,將金子塞到小販的手中,而後伸手去拿糖人。
“且慢!”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道:“這個糖人本少主要了,賣糖人的,你立刻將金子還給這個人,把糖人賣給我!”
稚嫩的充滿傲氣的聲音傳入耳中,楚楓沒有轉身便已經知道此人是誰,正是那個南皇木子陵的胞弟木子生,沒有想到他會跟自己搶這個糖人。
以楚楓現在的年紀,對於糖人肯定是沒有什麼興趣了,只是想到幼年時的往事而有種別樣的情懷,而且這個糖人與當初那個送給晴雪的糖人一模一樣,有着特殊的意義。
木家的少主木子生,他本身只有十一二歲,對這些東西充滿了好奇,看到有人在買糖人,出於自以爲是,高高在上的優越性子,便故意要買下已經被楚楓選中並且付錢的那個糖人。
楚楓不動聲色,伸手將糖人拿到手中,而後轉過身來,道:“不好意思,這個糖人已經被我買了,你要是想要的話可以讓老闆再給捏一個一模一樣的。”
銀衣少年聞言,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楚楓,嘴角逐漸泛起一縷冷意,道:“倘若我偏要你手中的那個糖人呢?”
“這個糖人已經是我的了,你要也沒有用。”楚楓淡淡一笑,轉身就走,不想與銀衣少年糾纏下去。
“站住!”銀衣少年的臉色陡然一沉,眼中浮現出與其年齡不相符合的陰冷光芒,道:“本少主同意讓你走了嗎?”
楚楓不理會,繼續往前走,銀衣少年身邊的中年人卻“唰”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攔住了去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道:“年輕人,既然我們家少主要你手中的糖人,你就要將它留下,少主沒有讓你走,你恐怕哪裡都去不了。”
楚楓眼眸微凝,道:“這麼說來,你們是要動手搶了?”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中年人冷漠迴應,單手揹負,道:“有句話叫做識時務爲俊傑,我看年輕人你也是個修者,應該知道權衡輕重,不要因爲一個糖人而傷到了自己,那樣的話可是不划算的。”
“南方蠻荒大陸木家,半神傳承下來的千古世家,實力的確很強大。可是你們別忘了這裡是神城,而你們家族的強者也沒有在此,不要太過自以爲是的好。”
“聽你這麼說,那就是不願意將糖人給我家小少主了,這樣的話我也只能出手教訓教訓你了,讓你知道有些人是你永遠都只能順從與仰望而不能違逆的!”
中年人的體內散發出強大的氣息,四周罡風嗚嗚聲響,形成強大的氣場。這時候,銀衣少年滿臉殺意地說道:“管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了,這個螻蟻竟敢違逆本少主,直接將他殺了!”
楚楓聽到這樣的話,眼眸瞬間冷了下來,心中的殺意也快速攀升。這個銀衣少年年紀輕輕,竟然如此狠辣,先後兩次,只因幾句話就要打殺他人的性命,要是長大了,那還得了!
“小少主說要你的命,只能怪你不長眼睛,下輩子做人眼睛放亮點!”中年人探手抓來,五指上神光閃爍,縷縷神紋交織,一下子就逼近了葉辰的頭顱。
街道上的人們見到這樣的畫面,立時駐足圍觀,當他們看到動手的雙方是何人時,全都露出奇怪的表情,有的人臉上的肌肉甚至都抽動了幾下。
中年人的手抓向楚楓的頭,其神光爆射神紋繚繞的五指可以穿金裂石,眼看就要洞穿楚楓的頭顱,那個銀衣少年嘴角噙着冷笑,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眸子充滿了對生命的蔑視。
然而,鮮血迸濺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因爲楚楓伸手抓住了中年人抓來的手腕,用力一擰,“喀嚓”一聲,中年人的手腕頓時變成了魚鉤狀,劇烈的疼痛讓其臉部肌肉都忍不住抽動。
“唰!”
中年人意識到面前的青衣少年不簡單,其體內的神紋瞬間彙集到了眉心,交織成一道熾烈的神芒射殺向楚楓,要將其眉心洞穿。
楚楓並指點向神芒,雙指金光璀璨,如同神金澆鑄,密集的神紋密佈手指的每一寸肌膚,“嘣”的一聲點在射殺而來的神芒上,發出類似金屬交擊般的顫音。
中年人的眉心射殺出來的神芒立時就崩滅了,而楚楓的金色手指去勢不減,直接點向其眉心,驚得中年人快速伸手來抵擋。
“噗!”
金色的手指洞穿了中年人那隻神紋密佈的手掌,“咔嚓”一聲點在了其額頭上,那裡的骨頭頓時發出輕微的骨裂聲,讓中年人劇痛,感覺整個頭部都像是承受了重擊似的,他瞬間飛退十餘米,驚駭的看着楚楓。
此刻,銀衣少年的臉上也露出驚色,跟着他的中年人可是有着半步神橋秘境的修爲,竟然會在這個青衣少年的手中受傷,他的眼中閃爍森寒的芒,殺意越來越濃烈。
“唰!”
中年人祭出一面綠色的金屬牌子,迎風見長,瞬間變成一張桌子那麼大,它在空中輕輕一震,四周的空間接連崩開,威能驚人!
“想不到你竟有這等修爲,可是今日小少主要你死,你便不能活!”中年人眼中的殺意熾盛,他雙手於身前一劃,那片綠色的金屬牌子頓時綻放萬道神芒,“嗡”的向着楚楓鎮壓而去。
楚楓神色冷漠,他站在街道上,整個人出奇的平靜,沒有什麼強大的氣勢散發出來,只有濃密的黑髮在勁風中亂舞。
看着如同山嶽般當空鎮壓下來的綠色金屬盾牌,楚楓舉起了右手,密集的金色神紋快速向着手掌與手指彙集,一巴掌拍了上去。
“嘣!”
如神金澆鑄的手掌重重拍擊在綠色的盾牌上,頓時爆發出刺耳的金屬顫音,兩者交擊的點如同一輪燃燒的太陽炸開了似的,刺目的神光如潮浪般“唰”的衝擊十方。
綠色的金屬盾牌“嘣”的一聲高高飛起,其上出現一個清晰的手掌印,這讓在場所有人都驚駭,徒手與通靈寶兵硬撼,肉掌沒事,可通靈寶兵卻被拍得凹陷了下去,這樣得畫面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轟!”
中年人再次催動綠色的金屬盾牌鎮壓了下來,其上綻放的神芒比之前更加熾盛。
“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楚楓的殺意終於顯露了出來,不能殺銀衣少年,難道還不能殺這個中年人嗎?
他的手臂與手掌上流轉紫金色的光芒,旺盛的生命血氣壓得四周的人幾乎不能呼吸,全都露出驚駭的神色。
“嘣!”
楚楓的手掌再次拍向鎮壓下來的綠色金屬盾牌,金色的手掌變成了紫金色,其上有密集的神紋在閃爍,一聲巨響中,綠色的金屬盾牌瞬間橫飛了出去,其上出現第二個手掌印,並且有裂痕在不斷蔓延,不過頃刻間,整個盾牌便在轟然聲中四分五裂,變成了廢銅爛鐵。
“就憑你也敢在我的面前逞威!”楚楓腳步邁動,如疾風般欺身到中年人的面前。
中年人因爲以心神祭煉的兵器崩裂而遭受到了反噬,身軀正搖晃不已,還未反應過來,頭顱便被一隻金色的大手給抓住了。
“你敢殺我?!”中年人目光冰冷,狠狠盯着楚楓,仗着自己是木家的人,底氣十足。
“我不敢。”楚楓說道,“噗”的一聲將其頭顱摘了下來,補充道:“我只敢摘掉你的頭顱而已。”
無頭屍身的脖頸間衝出數米高的血液,楚楓右手提着鮮血淋淋的頭顱轉身看向臉色陰沉得能滴水的銀衣少年,揚了揚左手的糖人,道:“你還要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