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一靠近山谷，前方的陣紋光柱徒然顫動了一下，留出了一條一人寬的裂縫。
穿過裂縫，陣紋光柱再次復原。
蕭凡和荒魔本能的往後方望去，卻是見到陣紋光柱隔絕內外，連祖王境都無法穿透。
“好強的封禁大陣。”蕭凡內心驚駭。
身爲陣法師的他，一眼就看出了眼前陣法的強大，絕對是花了一些心思和精力的。
而且，此陣散發着一股極爲熟悉的氣息。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蕭凡卻清楚，應該是蘊含着六道輪迴的力量。
不過即便他知道此陣，也無法破解。
六道輪迴之力，最爲玄妙，六種力量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超脫世間的平衡。
深吸口氣，蕭凡再次看向前方。
山谷中的景色，與他想象的不同。
前方，竟然是一個古老的祭壇，祭壇四周，雕刻着無數生靈雕像。
看似很古怪，但蕭凡卻能感受到，這些雕像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一股力量，凝聚向祭壇所在。
顯然，這些雕像，也是陣法的一部分。
粗略掃了一眼，蕭凡發現祭壇周圍的生靈雕像，竟然達到數千上萬種。
“萬靈鎮魔陣？”蕭凡驚異，“此陣也算是來頭很大了，但現在看來，只是山谷中陣法的一個小部分。
或者，這已經不叫做陣法，而是叫做陣羣了，這裡，陣中有陣，詭異莫測。”
以蕭凡的陣法造詣，他很少如此讚歎他人。
但是，他着實爲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而震驚。
少傾，蕭凡收斂目光，朝着祭壇所在望去。
那裡，依稀有着一道身影，盤坐在祭壇中央，一條條血色神鏈從他的身上透體而出，沒入虛無，端的是神鬼莫測。
其低着腦袋，一頭血色長髮垂落，雜亂不堪，哪裡有半點高人風範？
根本就是一個階下囚！
卻不知爲何，蕭凡總感覺其身上散發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那就是太魔？”蕭凡內心震撼，眸光閃爍，充滿了敬畏和忌憚。
荒魔也極爲不平靜，他曾經有幸見過太魔，那時候的他，還只是一個小孩而已，對太魔的印象不是很深刻。
但是，能夠出現在此地，而且還被封困的人，除了太魔，他實在想不到其他人。
呼！
突然，楚樊身形一動，詭異的消失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那階下囚的身後，擡手一巴掌狠狠地朝着對方腦袋砸去。
蕭凡和荒魔哪裡知道楚樊竟然會偷襲對方，不由得瞪大着雙眼。
只是，還沒等楚樊的巴掌落下，他自己整個人就已經被震飛，口中噴血不止。
“蕭大哥，幫給我幹掉他。”楚樊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無比憤恨道。
這麼多年，他很少吃這麼大的虧。
可在眼前這糟老頭面前，他卻沒有討到半點好處，內心不由得有些沮喪。
蕭凡卻是不爲所動，突然拱手微微一拜道：“人族，蕭凡，拜見太魔前輩。”
“九幽之子，荒魔，見過太魔前輩。”荒魔也連忙行禮。
他也算是老怪物級別的了，但是在太魔面前，卻依舊只能以後輩自居。
別說是他，即便是他父親九幽魔主，也得恭恭敬敬的稱呼太魔一聲前輩。
兩人的態度很謙遜，畢竟蕭凡是有求於人。
想要離開這裡，免不得還要太魔幫忙。
然而，太魔卻是沒有理會，依舊低頭盤坐在那，身上沒有半點生機，死寂無比。
“前輩！”沉吟半響，蕭凡再次開口，神色微微一凝，目光死死地盯着太魔。
嗡！
突然，虛空光芒熾盛，擡頭望去，高空中憑空出現了九道流光，如同九顆太陽，烈焰騰騰，刺得人睜不開雙眼。
九道烈陽迸射出九道利芒俯衝而下，可把蕭凡和荒魔嚇得不輕。
然而下一刻，讓他們更加震駭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九道利芒竟然貫穿了楚樊的身體，鮮血飈射，血腥至極。
然而，這一切還沒有阻止，只見那幾道利芒形成一條條神鏈，封住了楚樊體內的一切，把其綁的嚴嚴實實。
“九陽連星諸魔陣！”蕭凡眉頭緊鎖，認出了高空中陣法的來歷。
見到虛弱的楚樊，蕭凡不但沒有出手想救，反而拉着荒魔急速後退了一段距離，戒備的看着楚樊。
楚樊神色一陣猙獰，彷如在掙扎着什麼。
半響之後，他周身的魔氣急速消失，整個人在此變得聖潔祥和，不染塵埃，宛若謫仙。
不僅如此，他的臉龐也在變化，變成了一張他們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容。
“這是？”蕭凡瞳孔猛地一縮。
倒不是他見到這張陌生面容，而是此刻楚樊身上散發的氣息，竟然與之前楚樊第一次出現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其僅僅持續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楚樊身上聖潔的氣息再次消失，被滾滾魔氣所取代，遮天蔽日。
“蕭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荒魔眉頭緊鎖，被蕭凡三人給搞懵逼了。
“他就是太魔。”蕭凡深吸口氣，戒備的盯着對面的楚樊，道：“同時，他也是傳說中的‘仙’！”
“怎麼可能！”荒魔被蕭凡的話語給驚呆了。
太魔就是太魔，仙就是仙，兩者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不過，荒魔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能，心中劇烈顫抖，一時間難以接受。
“仙魔同體，你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只是現在，他們換了一具身體而已。”蕭凡瞥了一眼祭壇上太魔的身體，語氣凝重的道。
荒魔眉頭緊鎖，目光不時在祭壇上的太魔身體和楚樊身上徘徊。
蕭凡沒有多做解釋，而是看向楚樊道：“不用裝了，我知道閣下想借我之手離開此地，出來談談吧。”
話音落下，楚樊的面容一片猙獰，看上去極爲痛苦。
少傾，一股極爲強橫的氣息從他身上爆發而出，整個人又瞬間變得無比聖潔無暇，神聖至極。
“有點意思。”玩味的聲音響起，開口說話的雖然是楚樊，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完全變了味道。
聽到這聲音，蕭凡渾身微微一顫，神色越發凝重。
“你能幫我離開？”楚樊再次開口，眸光閃過異樣的光芒，彷如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