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北用力咳了幾聲,背手走了進去,無視五名男子詫異的目光,大刺刺地走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這位老先生,這位置是花語姑娘的。”其中一名看着還比較紳士的中年貴族模樣的男子開口道。
齊北卻是閉上了眼睛,順着那樂手吹彈的小曲悠然自得的哼了起來。
“老傢伙,你聾了嗎?”坐在這中年紳士旁邊的年青人卻是暴怒地拍案而起。
齊北依然自顧自地哼着,依然視人如無物。
這青年欲衝過去將這老傢伙丟出去,但卻被起先開口的中年紳士用眼光制止。
“慶兄,我等本是爲了慶祝你來此任職,你說該怎麼辦呢?”這中年紳士對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中年男子道,這中年男子一身十分普通的黃色衣袍,如果他不說話那是註定被人忽視的角色,但他的目光中,不經意閃過的冷芒,卻說明此人並不簡單。
這中年男子名叫慶隆,帝國慶家嫡系子弟,此次來黃金城接管城主一職。
現在帝國所有人都知道,離家慶家在改朝換代後,是新晉的帝國頂尖豪門世家,取代了風家與赫隆家族,慶家一衆嫡系子弟分派到各地執掌權力,這黃金城卻是慶家上位後分到的最大的一塊肥肉。有、
慶隆是慶家家主第三子,別看他毫不起眼,實則心機深沉。做事雷厲風行,平素如同一隻隱匿在陰影中的毒蛇一般毫不起眼,但是倘若你就此忽視他,指不定他就會閃電般給予你致命一擊。
“羅會長,這裡可是花語姑娘的房間,我們是客人,客人怎好反客爲主,是不是?”慶隆淡淡道。
那中年紳士也就是羅會長打了個哈哈。便轉移了話題,不再管齊北了。
此時,在另一個房間,一個美豔嬌媚,身着華麗火紅流蘇裙的女子正透過一面魔法鏡,看着那屋裡的情形。
紅色這種顏色,並不是人人都能穿得出來的。紅色本是大衆之色。穿不出來就會顯得俗不可耐,要將紅色穿出高雅的感覺。還真難以找到這種人。但明顯花語就是其中一個。
“小姐,查過了,這老頭今天才進城,同行的還有他的孫女,剛剛他來時付的是一塊上品魔晶,除見面費外,剩餘全都賞給了引他進來的那位迎客小妹。”一個清秀的侍婢走進來對花語道。
“嗯。走吧,去見見我們的城主大人。”花語點頭。起身走出了房間。
大廳裡,絲竹聲突然停止。便聞香風一陣,花語與兩個侍婢已是走了進來。
“花語慚愧,令得各位貴客久候。”花語盈盈一福,粉嫩的俏臉帶着真誠的微笑,令人心生好感。
“花語姑娘,今天我們的城主大人都來捧你的場,你的面子可不小啊。”那羅會長笑道。
“今日得見城主大人一面,花語實在三生有幸。”花語美眸如水一般望着慶隆,適當地透出她的欣喜與仰慕。
“早聞黃金城花語的豔名,果然名不虛傳。”慶隆淡淡道。
花語對慶隆有些冷淡的反應並沒有表現出異樣,一個被派來黃金城來做城主的人,若是如此容易便被一個女人迷得三葷七素,那纔不正常。
“咳咳……”正在這時,幾聲沙啞的咳嗽聲響起。
花語轉過身,望向佔據了她的位置的齊北。
“老爺子,花語有禮了。”花語笑道。
“包你一晚多少錢?”齊北色眯眯的目光盯着花語的胸脯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呆了一下,誰都知道醉花樓三大頭牌都不賣身的,至今還無人能一親芳澤,這其中緣由,與醉花樓那與各大勢力千絲萬縷的背景脫不了關係。
不少人曾想強行將醉花樓三大頭牌收入房間暖牀,但這些人一些人再也不敢冒頭,一些人再也冒不了頭。
因此,之後再也無人敢打醉花樓三大頭牌的主意。
而現在,一個老得都快入土的老傢伙竟然提出這種要求,自然令人感到又驚訝又好笑。
“老爺子,花語不賣身。”花語表情末變,開口道。
“不賣身?哪有妓女不賣身的,你說個價錢,老夫窮得只剩下錢了。”齊北站起來,走到花語面前,那張老臉朝着她嬌嫩的俏臉湊過去。
花語退了兩步,突然嬌笑一聲,道:“老爺子既然有這個雅興,那就隨花語來吧。”
隨即,花語對座上的五人歉意道:“花語失陪一下。”
看着花語與齊北走向隔壁的房間,那羅會長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這老頭子要倒黴了。
羅會長曾經想過要打花語的主意,但是在行動之前,一個比他早一步下手,實力及勢力比他更強的人被大卸八塊餵了蟲子,從此他便只敢在心裡偷偷地想。
慶隆卻是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這羅會長想借他的手來攪亂黃金城這灘渾水,他也想借着這個機會來摸清黃金城的底,自然,醉花樓是他的第一個目的,他要徹底掌控黃金城,就絕不允許黃金城有勢力能遊離在他的權力之外。
現在這身份神秘的老者冒出頭來,正合他的意,他亦想看看醉花樓的手段。
齊北被花語帶到了隔壁一個房間,門窗都被關起,而齊北分明能感覺到一層無形的禁制將這個房間與外界徹底隔絕了開來。
一進入房間,花語身上的氣質完全變了,剛剛還巧笑兮然,現在卻是一身的陰冷煞氣,恐怖的氣勢排山倒海般朝着齊北身上壓來。
王品強者。在這等氣勢下絕對會被壓迫成肉泥,而地品強者也免不了受傷。
這說明什麼,說明花語的實力是天品強者境界。
天品強者,青樓名妓,這兩個身份很難重合到一起,就算是暗中操控冥堂的黑暗陣營勢力,也沒理由親自拋頭露臉吧。
齊北的身形卻是不退反進,大手閃電般朝着近在咫尺的花語抓去。
花語目中閃過一絲駭然。原本是想用氣勢逼迫這老頭,如果這老頭實力不濟,被氣勢壓成肉泥,這等實力的人她也不屑去問什麼,如果他只是受傷了,那麼就逼問出他的來歷。
但是,花語太自信了。根本沒有想到齊北的實力根本不在她之下,甚至要超過她。
“滋啦”
齊北的爪子閃爍着一層灰光。直接突破了花語的自主防護。在她手臂上五道深深的血槽,若不是她反應很迅速,怕是雪白的脖子都要被直接給抓碎了。
齊北神龍決內力閃現的金光隱藏在皮膜之中,而覆蓋在外的灰光則是恐懼之章所化,這是他不想泄露身份的緣故。
齊北一爪傷了花語,卻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步步緊逼地發動了攻擊。
灰色的爪影一片朦朧。如影隨形地跟着有些狼狽閃躲的花語。
突然間,花語一開始被齊北抓傷的傷口陡然泛出一絲灰芒。
“啊……”花語痛苦地慘叫一聲。花容失色,一張俏臉變得無比蒼白。而在她的眉心,一個幽冥印記正在閃爍,而幽冥印記之上,有灰色的神秘符文在繚繞。
齊北也愣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他停止了攻擊,看了一下手中繚繞的灰芒,再看了一下痛苦的花語,她眉心上幽冥印記繚繞的符文分明就是這恐懼之章上的符文嘛。
但過了不久,齊北發現,花語眉心上幽冥印記上繚繞的符文開始變淡,而她的痛苦明顯變輕了。
齊北腳步一動,再動發動了攻擊。
花語徒勞抵抗了一會兒,雪白的玉頸便被齊北鎖了個正着。
這時,花語整個嬌軀軟了下來,放棄了攻擊。
“你到底是誰?”花語澀聲問道。
“你猜呢?”齊北沙啞笑道,盯着花語,就如同一隻大灰狼盯着一隻小綿養。
花語閉上了眼睛,卻是不再說話。
齊北卻是一笑,另一手在花語胸膛上一劃,頓時衣襟散開,一對雪白飽滿的玉兔蹦了出來。
“你……”花語赫然睜開眼睛,羞憤地盯着齊北。
“你既然做妓女,管你是不是頭牌,總是出來賣的,老夫許久沒嚐鮮了,倒是想試試你這美麗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滋味,目測看來還是很不錯的。”齊北淫笑道,一隻大手已覆蓋了上去。
花語的俏臉突然泛起了一抹嫣紅,她眼睛一閉一睜,憤怒盡去,只剩羞意。
“前輩,既然已到了這個地步,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如你放開我,讓我來服侍你。”花語嬌聲道。
“不用了,老夫喜歡強來,不喜歡順從。”齊北嘶啞大笑,這妞這點伎量他怎會上當。
“那……那您老就狠狠的……狠狠的幹我吧。”花語低聲道。
呃……齊北愣了一下。
就在這時,齊北突然察覺到有些不對,他感到了花語身上有一絲淡淡的異常波動,這一絲波動,他的意念一觸,便如同墜入冰窟一般,極其恐怖。
她在拖延時間,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齊北剎那間意識過來,大手猛地在她眉心一拍。
花語雙眸一翻,暈迷了過去。
“好恐怖的波動,這女人身上有神級強者的氣息。”齊北心中暗驚,到了他這個層次,也只有神級強者才能給他這種感覺,聖級巔峰的強者都不可能,因爲他神龍第三變後,完全發揮出來的實力,都能聖級強者相媲美的。
齊北想起了那恐懼之章在花語身上發生的作用,這是他第一次發現恐懼之章還有這等用途,能夠壓制住擁有幽冥印記的人。
想想,九幽之章是鎮壓幽冥之門的鑰匙,能剋制幽冥印記應該是說得通的。
那麼靈魂之章呢?
齊北心中想了想,靈魂之章化爲一道金色氣流鑽入了花語的眉心中。
突然間,靈魂之章開始瘋狂汲取花語的靈魂之力。
在齊北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花語的靈魂便被汲取一空,徹底成了一具軀殼。
隨即,靈魂之章化爲的金色氣流又返回到齊北的眉心,汲取到的一絲絲靈魂之力融入到了齊北那金色的意識海之中。
齊北也沒有想到,靈魂之章竟然能夠汲取他人的靈魂之力,這和那神魂之種不差不多嗎?
但是,神魂之種汲取的靈魂之力齊北根本難以融合,但是, 靈魂之章汲取的靈魂之力卻能毫無阻礙地變成他自己的,不過,並不是全部,靈魂之章只返回了相當於花語的一小部份靈魂之力,其餘大部份融合進了靈魂之章本身。
齊北鬆開花語的脖頸,拉上她的衣襟,此時的花語靈魂已滅,但是她的這具身體卻依然活着。
齊北在屋裡踱了兩圈,目光望向了地上的花語。
“或許,可以用龍傀術控制她,挖出她身後的那神級強者來。”齊北心道,他有一種感覺,或許那她背後的神級強者,就是拉風若雲入黑暗陣營的人。
龍傀術是神龍第三變後,齊北腦海中多出的一種使用神龍決的方法,能夠用龍息打入人體凝成靈魂載體,再將意念附於其上,可以遙控指揮。
齊北說做就做,他的身上金光一閃,身體赫然龍化,金色的龍息一絲絲鑽入了花語的眉心之中。
薩琪兒僞裝的俊美青年正與醉花樓三大頭牌之一的雲裳一起,兩人的腦袋湊得很近,圍着一張地圖指指點點,似乎在密謀着什麼,兩人的關係看起來也頗爲親近。
正在這時,禁制上突然傳來一陣波動。
“琪兒,我出去看看。”雲裳對薩琪兒道,聽她的稱呼,竟是知道薩琪兒的身份。
雲裳出去之後沒一會兒又進來了,對薩琪兒道:“琪兒,我去花語那裡走一趟,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好,雲裳姐姐你去吧。”薩琪兒點頭。
待得雲裳如仙子般走了出去,薩琪兒目光閃爍了一下,拿出一個魔法水晶球,立刻,水晶球裡便出現了雲裳仙子的身影,正朝着花語的院子快速走去,神情頗爲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