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修感覺自己在無邊的黑暗中沉淪,一直在往下墜,往下墜,就好像墜入了地獄一般,沒有盡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猛然間,前方好像有一處光亮。
楊毅修大喜,想說一切辦法的往那處光亮處游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狀態,只感覺就是在遊,在無邊的黑暗中游泳一般
然後他就看到,那處光亮,居然是一個米粒大小的發光體,散發着迷濛的黃色光芒。
在發光體的周圍,星芒點點分佈在周圍,圍繞着發光體,不斷的產生,又不斷的被髮光體吞噬。
看到這些星芒點點,楊毅修的心裡有了一些明悟。
這些星芒點點,好像是自己修煉得來的精神力,那麼這個發光體是什麼?
難道是星芒點點凝聚而成的?
猛然間,楊毅修想到了如來觀想法中的描述,修煉成第一幅圖畫,便是分散的精神力凝聚成一顆米粒大小的固體。
“難道自己突破瞭如來觀想法第一層?”
楊毅修的腦子有些發懵,他記得自己放學之後回家,然後碰到幾個小混混找自己的麻煩。
最後,自己被一塊從後面飛來的物塊給砸中了後腦勺。
然後就完全失去了知覺。
楊毅修的意識不斷的在向那個發光體靠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他距離發光體只有幾米的距離。
突然間,那發光體發出一陣強烈的吸力,將楊毅修吸扯過去。
楊毅修完全沒辦法抵抗,只來得及一塊驚叫,便已經失去意識。
江州醫院,一處病房裡。
躺在牀上昏迷中的楊毅修突然間發出一聲驚叫,然後從病牀上坐了起來。
楊毅修有些茫然的看着周邊的環境,一片白色,知道自己在醫院裡。
母親陳桂花守了兒子好幾天了,每天醫生過來,她都要問一遍,她兒子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可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病人的腦部受到嚴重的撞擊,雖然沒有顱內出血,但是卻引生了強烈的腦震盪。目前這種狀況,病人什麼時候會甦醒過來,我們也不能下定論!”
這就是醫生的結論。
幾天下來,陳桂花整個人都瘦了一大截。
今天和往常一樣,陳桂花神情有些呆滯的坐在病牀邊。
突然間一聲尖叫將她驚醒,看到從牀上坐起來的兒子。陳桂花欣喜若狂,趕緊道:“毅修,你終於醒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楊毅修回過神來,看着母親關切的眼神,還有那憔悴的臉龐,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媽,我怎麼會在這裡的?”
陳桂花道:“毅修,你回家的路上被人打暈在巷子裡,後面被人發現報了警,才被送進醫院的。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楊毅修感覺了一下,除了後腦勺還有些疼之外,其他的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便搖頭道:“我沒事了。”
聽說沒事,陳桂花鬆了口氣,問道:“兒子,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人打你的。”
楊毅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就被後面一塊什麼東西給砸到了,然後就暈過去了。”
事實上,楊毅修已經知道是誰要找自己麻煩了。在學校裡,與自己有矛盾的,就只有陳浩。
這一次自己在校門口抱了韓蕊,以他的個性,肯定不會這麼好放過自己。
而且那些混混目標明確,很顯然是特意在那裡等自己的。
這些條件綜合起來,就只能是陳浩了。
而且以陳浩的出身背景,他要找幾個混混對付自己,實在是太簡單了。
不過這些事情,自然是不能對母親講的,爲的就是不讓她擔心。
陳桂花便安慰道:“不知道就算了,相信警察一定會查出來的。”
說話間,病房門打開,進來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察。
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歲,女的二十來歲,長得非常的漂亮,一看就是傳說中的警花。
兩人進來之後,看到已經甦醒過來的楊毅修,趕緊過來道:“楊毅修,你終於醒了。”
陳桂花站起來,請兩位警官落坐。
楊毅修卻是一臉疑惑的道:“兩位警官,你們有什麼事嗎?”
男警察開口道:“楊先生你好!我們是朗華區派出所的警察,我叫李樑華,她叫鞏欣,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覈實一下。”
楊毅修點了點頭,道:“好的,你們有什麼事就問吧。”
陳桂花拿起熱水瓶,道:“你們先聊,我去打點開水。”
待陳桂花出去之後,李樑華纔開口道:“是這樣的,我們檢查過現場,發現了一塊沾染你血跡的磚頭。據我們的推測,那應該就是襲擊你的兇器。”
“哦,是嗎?那你們查到是誰襲擊我了嗎?”楊毅修神情有些激動的問道。
鞏欣突然開口道:“楊先生,難道你真的沒有看到襲擊你的人嗎?”那語氣,完全不是一副懷疑的樣子。
楊毅修皺眉道:“我是被人從後面襲擊的,我怎麼能看到對方的樣子?”
鞏欣還要說話,卻被李樑華給攔住了,道:“李先生,你別生氣,小鞏剛剛從學校出來,到我們派出所實習,所以有很多規矩都不懂,你別在意。”
楊毅修還沒說話,鞏欣倒是先冷哼一聲。
“楊先生,你還有沒有什麼要對我們說的?”李樑華是個老警察了,自然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說什麼話。
楊毅修搖頭道:“沒有了。”
李樑華便站了起來,道:“那好,如果沒有什麼問題,請你在這份口供上籤個名就可以了。”
等楊毅修簽完了名,李樑華便帶着鞏欣告辭離開了。
陳桂花提着開水瓶回來,看到他們兩個要走,就是一陣感謝。
病房外的走廊上,鞏欣一臉不岔的道:“師父,這件案子明明疑點很多,你爲什麼就偏偏不問呢?”
李樑華邊走邊說道:“小鞏,我們是警察,不是黑社會。當事人想說什麼,不想說什麼,那是他們的自由,我們不是能強迫人家說什麼的。”
鞏欣還是不明白的道:“可是這件事情,明顯是一起惡性的鬥毆事件,很明顯有社會上的勢力插手其中,難道我們就不管嗎?”
李樑華嘆氣道:“小鞏啊,你剛剛從學校出來,我知道你心裡正義感很強。可是你知道那個楊毅修爲什麼什麼都不肯說嗎?”
鞏欣搖頭。
李樑華解釋道:“就因爲這件事情有社會上的人插手,所以他才什麼都不敢說。”
鞏欣有些明白的道:“難道他是怕報復?”
李樑華點了點頭,皺眉道:“根據現場勘察的腳印,我們可以肯定,當時在場的最起碼有五個人,而楊毅修只有一個人,那麼對方至少有四個人。”
“從楊毅修在巷子口暈倒,還有旁邊沾血的磚頭可以斷定。這塊磚頭是對方扔出去,砸到楊毅修的。”
“敢用這種磚頭砸人腦袋的,就只有那些社會上的混混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一股勢力乾的。”
鞏欣眼前一亮,道:“師父,我們要去調查嗎?”
李樑華搖頭道:“調查當然要調查,不過這件事情我覺得沒這麼簡單,所以調查的過程中,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千萬不能衝動,明白嗎?”
鞏欣敬了一個警禮,大聲道:“是,師父!”
師徒兩人快速的離開了醫院,開始調查楊毅修遇襲事件。
病房裡,陳桂花放下開水瓶,問道:“毅修,他們來問你什麼事?”
楊毅修隨口道:“他們想問我有沒有看到是什麼人襲擊我的。”
陳桂花哦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這時候病房門被重重的推開,一個麻臉護士拿着一個夾子走了進來,滿臉不耐煩的道:“楊毅修,你們藥費已經用完了,如果還想在這裡住下去,就馬上去交錢,不然的話,就馬上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