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氣運，蔣不羣打答應給黑拳堂的條件之一，就是宗門氣運。”李別愁沉聲道：“我們碧嵐宗的宗門氣運！他是想徹底毀掉碧嵐宗！”
秦風卻沒有李別愁那樣的義憤填膺，畢竟立場不同，他更加關心的是這個宗門氣運的問題，他雙手撐在井口邊上，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來自內部的能量。
雖然宗門氣運給他的感覺很薄弱，但經過李別愁那麼一形容，秦風卻覺得和天地元氣的確有異曲同工之處，雖然看不見摸不着，但卻清晰無比。
秦風皺起了眉頭，道：“就算蔣不羣和黑拳堂有交易，但宗門氣運他們要怎麼搬移？難不成講這個井都一起搬動？”
“這些東西也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了。”李別愁臉上滿是無奈，道：“我們雲海國太落後了，就算有保護宗門氣運的措施，但卻無法真正的防止別人來竊取，因爲我們連敵人怎麼竊取，用什麼方式都不知道。”
秦風默然。的確，碧嵐宗已經蕭條太久了，現在就算還保留着大齊域七宗之名，但就算是真的要比較起來，很多大齊國的一流宗門都可以和碧嵐宗不相上下，如果沒有李別愁在四年前忽然提升到湼空境的話，恐怕現在碧嵐宗更加不堪，宗門氣運也更加稀少。
“黑拳堂拿這個幹什麼？”秦風道：“難道他們自己沒有氣運嗎？”
“氣運是可以疊加的。”李別愁沉聲道：“雖然竊取氣運和滅門差不多一個道理，在大陸上被千夫所指，但總有人會願意用這樣便捷的強權主義來進行剝奪，以此提高自己宗門或者勢力的實力。”
“大太歲也是用來增加氣運的嗎？”秦風遲疑道。
李別愁點了點頭，道：“是的，可能黑巖域的宗門不在意大太歲，因爲他們的氣運普遍比我們質量要高。這不僅僅是因爲宗門的底蘊或者是宗門的實力，更因爲他們的地理位置，比我們大齊域要好太多了，就算有大太歲，也爲他們增加不了多少氣運。”
“所以說，龍骸谷每過三十年就進行一次，我們大齊域的各路宗門都是勢在必得，幾百年前的藏劍門就是勢頭已到，卻無法再有進一步發展，因爲氣運不夠難列七宗。”李別愁沉聲道：“不過在龍骸谷裡，他們搶得了大太歲，從此一發沖天，現在已經算得上七宗前四了。”
“氣運真有那麼重要？”秦風吃驚無比，道：“難道一個宗門就算平穩發展，也是沒有太高的成就嗎？”
“氣運，這是天運，我們人力無法阻擋的。”李別愁搖了搖頭，道：“就算是宗門裡已經有了天才，但在天運之下，要麼夭折，要麼會出各種各樣的意外。你要知道，一個宗門的崛起和興旺，就是靠着後輩和天才維持，如果沒有精英的下一代，就算這一代的武者再怎麼出色，宗門也是離衰落不遠。”
李別愁道：“這不僅是宗門，就是聖地，國家，都是同樣的道理。和個人不同，或許個人會通過運氣和天賦來逆轉，但關係到宗門氣運的往往都
是龐然大物的勢力，所以沒有氣運，就無法改變。”
“這也太玄乎了吧。”秦風搖頭道：“我還是有些無法相信。”
“秦風，你覺得你是天才嗎？”李別愁忽然道。
秦風一怔，道：“我麼？我算不上天才吧……”
“不，你太謙虛了。”李別愁一嘆道：“不到二十一歲，旋照境八層，劍道理解，劍心境，自創武技，學習妖族煉體……這些種種加起來，就算是黑巖域的絕頂天才恐怕都不過如此，你要不是天才，誰還能是天才？”
李別愁忽然的誇讚讓秦風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他還是郝然道：“前輩，就算我是天才，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因爲你以前是我們碧嵐宗的弟子！”李別愁道：“開始因爲我們宗門氣運的消弱，因爲宗門的衰敗，所以你纔會選擇最後離開……”
“這和宗門氣運沒有關係吧。”秦風搖頭道：“是蔣家逼走的我。”
“不，這就是因爲宗門氣運的不旺，才造成了種種橫生的事情發生。”李別愁嘆道：“如果碧嵐宗昌盛繁華，氣運綿長不絕，你覺得蔣不羣會有機會嗎？我們碧嵐宗凋零的數百年以來，從不缺少天才，雖然沒有一個能像你秦風這樣驚豔，但也足夠可以撐起一個宗門的未來。”
李別愁目光深邃，盯着那什麼都看不見的井口，緩緩道：“但可惜，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都不會留在碧嵐宗，我們的氣運蕭條，無法承受整個宗門的前進了！”
秦風啞口無言，雖然他很想要反駁，但卻是找不到任何理由來。他可以認爲李別愁是在牽強附會，是在強詞奪理，但如果要這樣說下去就會成爲沒完沒了的辯駁，秦風不想這樣，而且最爲關鍵的一點，是他心裡也隱隱覺得這種玄乎的理由好像是真的。
這樣的感覺玄之又玄，說不清楚，但又真實存在着。好像被蓋着一層薄紗的新娘，別人告訴你她是個美女，但你覺的很荒謬，因爲覺的自己不可能娶到美女，可內心裡依然有這樣的期待和幻想。
秦風現在的心情就是這樣的，如有蟻爬，瘙癢不已。
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此玄乎的事情，所謂的宗門氣運居然能和老天都聯繫到了一起。
“看樣子，你是相信了。”李別愁忽然笑了起來。
秦風自嘲道：“不相信又怎麼樣，我也反駁不了。不過我還想問一下，如果宗門氣運可以盜竊的話，那隻要一個小宗門盜竊了大宗門的氣運，是否就能夠成爲大宗門了？”
“天道不會允許。”李別愁道：“我們練武之人，最終追尋的是什麼？就是天道，或者說，是能夠和天道溝通！如果是大宗門竊取小宗門的宗門氣運，那是順勢而爲，因爲天道的理念就是弱肉強食；而小宗門得到大宗門的氣運，則是逆天而行，所以會受到更多的危險和挫折，大多數情況下，不會變得更好，反而會更壞！”
“原來如此。”
秦風明
白了，這天道說起來也同樣玄乎，但如李別愁所言，武者追去的最終目的，不就是和天一樣嗎？人劍合一，人刀合一，拳人合一……各種大道，都是對着探索天道，窺探天道而去的。
“小宗門的氣運，太渺小了，而我們碧嵐宗雖然沉寂蕭條，但底蘊還有，算是千年宗門，所以黑拳堂纔沒有理由拒絕蔣不羣的交易。”李別愁道：“更何況，蔣不羣還有黑拳堂更感興趣的東西，巨劍聖道。”
“需要我做什麼？”秦風道；“前輩，你就明說了吧。”
“好。”李別愁點了點頭，道：“你能夠趕走左恆，趕走黑拳堂，這不僅是因爲你背後那個強者，更因爲你的巨劍聖道。我觀察過了，你的巨劍施展，有形有神，絕不是普通的劍道，肯定是有傳承才能夠達到這樣的地步。所以在左恆回去之後，我想他們黑拳堂也不會放棄對你的注意。甚至，他們可能會認爲是你得到了巨劍聖道，他們黑拳堂遺失的東西。”
“而這一點，你的遭遇和碧嵐宗也是相同的。因爲黑拳堂不會放棄我們的宗門氣運。”李別愁道：“所以，我誠懇的邀請你，回到碧嵐宗，如果有一天黑拳堂真的捲土重來，我們可以聯合禦敵。”
“李老前輩，我敬仰你，你要將我拉下水？”秦風沉聲道，“你剛纔說的也不過只是危言聳聽，黑拳堂可能對碧嵐宗還未死心，但對於我，我大可逃開，又何必留在碧嵐宗，充當黑拳堂的目標呢？”
“對不起。”李別愁滿臉慚愧，道：“我這也是無奈之舉，我不能眼睜睜看着碧嵐宗的基業從此以後毀於一旦。秦風，你可以拒絕。”
“我不會拒絕。”秦風忽然笑了起來，道：“因爲我對黑拳堂，也充滿了興趣。”
“此話當真！？咳咳……”李別愁驚喜的大叫，但隨即因爲激動咳嗽起來。
“我剛纔還在奇怪，既然薛長老和胡長老在外面都對我承認是充當說客了，爲何又要等我出去。”秦風自嘲道：“原來是前輩早有安排，是給我提個醒，真正的說客，是前輩啊。”
“慚愧，慚愧。”李別愁搖頭道。
“不過我回碧嵐宗，能做什麼呢？宗主之位，我可不敢當。”秦風擺手道：“而如果要做弟子的話，恐怕長老們都不會同意。”
“是的。”李別愁道：“此事我想了一晚上，咳咳，秦風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因爲我也不確定你是否答應，所以才憂心忡忡。嗯，你回到宗門，有一個位置很適合你，那就是劍閣的閣主！”
“劍閣閣主？”秦風一怔。
李別愁肯定地點頭，道：“是的，以往劍閣的閣主都是由蔣家的家主擔任，而如今蔣家滅亡，閣主之位也空了出來。”
“因爲你也是修煉劍道，而且劍道造詣已經達到了劍心境，在這個位置上不僅長老們不會有意見，就是你自己心裡也說得過去。所以，這個位置，我打算讓你回到碧嵐宗，讓你來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