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衆人豁然大吃一驚,在場諸人中,不少人都是參與過地下龍脈之戰,清晰的知道沈辰的修爲乃是副司級數,當然其真實戰力卻是遠超如此。距離那一場戰鬥到現在,也不過一年左右的時間,少年修爲竟然抵達了副將級數,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之事。
只是衆人皆是道中高人,眼力非常,仔細一看,果見沈辰身上釋放出的氣息並非是純粹的蠻力勁氣,也非是先天之氣,而是兩者交融而成的真氣。
王無極不由大叫道:“你這小子究竟是如何修煉的,師哥我從副司級到將級境界可是足足花了二十年,你這小子僅僅花了一年不到,簡直就是天大的怪事。”
肖天知也不無苦笑道:“天吶,師弟你身上的怪事真是數不盡數不清,莫不成……”
這話未說完,但沈辰已明白他的意思,指的是提升修爲是否和兩件法器有關,他便含笑道:“說起這事情,倒要多謝黑天教的邪道。”
“莫不成你遇到了黑天教的餘孽?原來黑天教的餘孽跑到了中土這邊。”楚長天恍然大悟。
自從端了黑天教的老巢,爾後成爲青嵐國國教之後,清微宗的勢力自然大漲,開始四處搜捕黑天教,但都侷限於國內之地。
沈辰說道:“倒並非是中土,爾是邊族,這事情可有得說,師傅可否尋個地方,讓徒兒一一道來。”
楚長天微微頷首,正待走,目光落到紀蓉兒身上,爾後眉頭一皺,顯然發現了些許異常,便朝着沈辰問道:“這小丫頭是……”
“她叫紀蓉兒,是徒兒新認的義妹,她的意思等會兒徒兒自回稟告。”沈辰拱拱手道。
紀蓉兒扯着沈辰的衣襬,從他後面露出個頭來,怯生生的看着衆人。
楚長天多看了她一眼,心頭自有狐疑,但也並未在這裡多說什麼,爾是點了點頭。
待到衆人來到一間大院正廳,坐齊之後,沈辰便將受巴楚族長之託,前往萬邪之城處理事情,如何意外獲得千藏戒和石靈鐲,爾後又在地下遭遇了前來尋寶的黑天元祖一行人,又如何和正道結下仇怨的事情,說了一遍。
待這話落下,廳內頓時一片沉靜,人人臉上流露着驚訝詫異,誰也沒想到所謂遭遇黑天教餘孽的事情竟然是如此的不簡單,所牽涉到的千年邪城,黑天元祖還有天正教衆,更令衆人震驚的,則是沈辰竟然能夠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下,連續提升兩級修爲,擊殺了黑天元祖。
楚長天便慨嘆道:“大福大禍,相伴而生,你能夠闖過如此危機,不僅僅是有天運加身,更是有着幾分睿智膽識,本門中有如此弟子,乃是我清微宗之大幸呀。”
衆長老們自也是紛紛點頭,更沒想到這黑天教兩大頭目最後居然都是死在這後輩的手中,門下有如此能人,自然深感欣慰。
楚長天又略帶幾分好奇的問道:“那你手上所戴的那枚指環可就是那千藏戒?”
“正是。”沈辰答道。
王無極好奇道:“這麼小小一枚指環當真能藏一屋子的東西?”
衆老自也皆是好奇,雖然在場衆人皆有煉製法器的能耐,但其實凡間法器的能力仍然限制在一個常理的範圍之內,但顯然這儲物類的指環並非常理,乃是法器中罕見的極品。至於那石靈鐲,雖然少見,但在理論上卻是可以理解的。
沈辰笑了笑,信手一抓,衆人未見有何奇特之處,他手中已多了一枚烏黑的邪器。
衆人頓時瞳孔放大,大叫玄妙。
爾待到沈辰將那一堆邪器一股腦的拿出來的時候,衆人更是嘖嘖驚奇,沈辰說道:“弟子一人之力無法處理這些邪器,所以便乾脆裝着帶了過來。”
楚長天頷首道:“你做得很好,這些邪器陰氣濃密,萬萬不能落到邪道手中,而我靈通寶山之上,陽氣極盛,是毀掉這些邪器最好不過的場所。”
“弟子還帶了不少的礦晶和各種藥材過來……”沈辰又說道。
想着話還未說完,楚長天便笑着擺了擺手道:“這些東西乃是你應得之物,而且,本宗好歹也是一大分支,並不缺這些呢。”
衆長老皆是點點頭,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常年修道,更無貪念,自不去去索要一個後輩冒着生命危險而取來之物。再說了,清微宗的道觀雖然當年蒙禍,但是根基尚在,各種至寶仍然完好的保存下來,只是人丁凋零罷了。而蠻夷大山中更是處處藏寶,中土之地難以尋獲之物,在那大山之中卻是數量衆多,因此清微宗的藏寶那也堪稱富足。
沈辰本不自私,想着分一些所得物給宗派,不過既然楚長天這麼說,他自也不用堅持,便說道:“師傅,徒兒和天正教如今有了這糾葛,只怕那餘冬聲一行回到天正教不會就此罷休,徒兒倒是不怕,但就怕因此牽連到了門派,爲師傅惹來麻煩。”
楚長天還未說話,一旁的林長老便大聲說道:“我清微宗莫非就怕那天正教麼?天正教若敢找上門來,貧道就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楚長天略一沉吟,說道:“本宗以爲辰兒你所做的事情並無錯誤,身爲道宗之人,本就該常懷悲憫之心,寬大待人。那礦魘雖爲兇物,但你以我清微宗弟子的身份加以解釋,對方卻蠻橫奪物,無視我清微宗,更下狠手殺了此物,不分青紅皁白,肆意妄爲。你破了他的道家根基,並無不妥!”
肖天知也說道:“宗主說得極是,再說了,你也沒取他性命。雖然說,這毀了根基比殺他還難受,但總歸沒有傷其性命,這分寸也是恰到好處。”
見到衆長輩皆站在自己這一邊,沈辰頗爲感動。
楚長天此時又說道:“大家都身爲正道同門,源於一脈,若能夠和平相處,共赴大道自爲上上之選,但若對方仗勢欺人,本宗也不是任人宰割。”
衆長老紛紛稱是,楚長天又繼續道:“最近我正在和這靈通山的本宗徐宗主商討重組本宗,認祖歸宗之事,都因爲大事大辦,當告之天下我清微宗不僅未覆滅,而且已經開枝散葉,因此,準備不久之後在這靈通山上舉行重組儀式,到時候自也要請來周邊的道宗同門,天正教自也會在其中。我看,到時候辰兒你也過來,也好一探天正教的意思。”
沈辰點點頭,問了問時間,爾後便道:“徒兒儘量早日結束蒼漠國這邊的戰事,趕來赴會。”
林長老便說道:“宗主,咱們這大會早一點舉行,晚一點舉行都沒關係,但是,辰兒在俗世的戰事可是關係到千千萬萬的百姓生靈呀,我看還是以他的戰事進程爲準,他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就什麼時候舉行大會好了。”
“這怎麼使得?”沈辰連忙道。
楚長天一笑道:“還是林長老想得周到,這也沒什麼使不得的。我道宗本就肩負着維護這世間平衡之道,只是因爲很多關係,只能夠去針對邪道,但辰兒你身份特殊,卻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來護衛國土,這件事情我看就這麼定了。”
衆長輩如此器重自己,沈辰自也感動,這時,楚長天目落到紀蓉兒身上,問道:“辰兒,現在可以說說這小丫頭的事情了吧?”
衆長老皆是高人,自也看出這小丫頭和常人似乎有些奇怪之處,心裡有所推斷,但又無法下定論,聽到楚長天這麼一問,便都望向沈辰。
沈辰便將發現鬼噬木,進入到其空間,爾後見到了紀蓉兒的一系列事情給說了出來。
衆人聽得大吃一驚,楚長天亦不由一愣道:“什麼,這小丫頭竟然是天人素體之身?”
“大哥哥!”
紀蓉兒低呼了一聲,因爲衆老者這驚訝的態度而有些不安。
沈辰輕輕捏了捏了她的小手,示意她不必擔心,爾後正色說道:“徒兒知道天人素體的存在,對於正道而言也是逆天之物,但是,若因爲這樣,不問善惡,便要將其從這世間抹殺,豈非是蠻橫殘忍,有違天理?”
衆長老皆是蹙着眉頭,楚長天輕嘆一聲道:“本宗一向講求萬物共存,慈悲開懷之道,但天人素體本身就是一種違背天理的存在,乃生靈中之異類,自然本宗不會強行去抹除,但這也僅僅是本宗的觀點而已。”
林長老沉聲說道:“我看這小丫頭確是天真無邪,但是,她的存在卻是天理不容,而且,那鬼噬木非正非邪,竟然和她合二爲一,更是一個完全不確定的因素呀。”
楚長天也說道:“道宗之所以有着如此多的分支,便是因爲各種理念上的分歧,這小丫頭的存在,本宗可以因爲她確實天真無邪,而且救過你而坐視不理。但是,其他宗派未必如此,你帶着她,只怕惹來無窮無盡的禍患!”
沈辰便說道:“所以徒兒如今過來,便是想讓師傅和諸位前輩想想辦法,能不能小蓉兒如同常人一樣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