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似是呻吟的聲音從鄒三茅的嘴裡發出,睜開眼睛醒轉過來。數天之前他昏厥在水池之中,你積蓄了一月的火氣足足數天才散失乾淨。數天時間,鄒三茅醒轉了數次,都是被火氣燙醒的。不過馬上又被燙暈過去,生生被折磨了數天時間。
“貧道也算是受過了一次下油鍋的刑罰,合該有此進境。”
身形倏然站起,當他嘴裡吐出那兩句話的時候。他身上立刻開始脫落一些東西,原本佈滿全身,那些密密麻麻的傷痕。竟然全部化作死皮脫落下來,好好的一池清水,因爲鄒三茅被污染了個徹底。
片刻之後,鄒三茅赤裸的身上變得如之前的白嫩,一絲傷痕都見不到了。他身上的氣息也變了,變得更加內斂,不過卻如何都掩藏不了那種鋒芒。嘴裡吐出一口氣,雖然依舊有些渾濁,卻聞不見任何的異味了。
練皮鍛骨,如今鄒三茅已經進入了鍛骨境。別看此時他的皮膚依舊白嫩,可是卻堅如精鋼,說是刀槍不入也不爲過。感受到體內的變化,鄒三茅哪裡還忍得住,嘴巴張開一聲長嘯便從他的嘴裡出來了。
聲傳百里,遠處的樹林因爲他的嘯聲,驚飛了一大片飛禽。長嘯聲落下,鄒三茅也穿好了衣物,看了一眼已經變得渾濁不堪的水池。沒有再甩下封火符,如今他已經進入了鍛骨境,這水池之中的火氣對他也之前那般巨大的作用了。
回了屋中取了那塊上品硃砂,鄒三茅轉身就出了這草屋。朝着遠處走去,方向卻是遠離北昌城,朝着遠處一片高山而去。離北昌城百里之外,有連綿不絕的羣山山脈。
鄒三茅有上清大洞寶印,也不需要帶什麼行囊,一身簡單衣物穿上就動身了。越往深山去,本該是人跡愈少的,可是不知爲何。在往那遠處的羣山去的路上,竟然有着一條寬廣的大路,大路之上走着不少人。
雖然不能說人山人海,不過也不時傳出喧鬧之聲,鄒三茅夾雜在其中。臉上絲毫不見異色,目光卻一直都看着遠處的羣山,一片粉紅之處。
“咻!”
驟然響起破空之聲,在大路之上的衆人都看見了一道青光從遠處羣山之中射出來,拖拽耀眼光芒朝着衆人所在的天空而來。經過之時,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道青光驟然降低了許多。讓路上衆人清晰無比的看見了青光之中,竟然是一個人。或者是說一個俊逸青年踩着一柄長劍,瞬息而過,只是片刻就消失在了衆人的眼中。
那道青光消逝,人羣卻一下子便鬧開了。紛紛擾擾的聲音發出來,齊齊傳到了鄒三茅的耳中。
“是連山宗的弟子,剛剛那修士我知道,乃是咱北昌城城主之子。十年前拜入連山宗,聽說已經是連山宗的核心弟子了。”
“御劍飛行,天啊,好拉風。本少爺一定要拜入連山宗,日後也要御劍飛行。”
“連山宗乃是北昌城數百里方圓之中,唯一的修仙宗門,欲入仙門。便只有加入這連山宗了,快些趕路,否則便要錯過入宗考覈了。”………
一句句話鑽進鄒三茅的耳中,卻不能引起鄒三茅任何驚訝之色。只是在看到那御劍飛行的俊逸青年之時,鄒三茅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不屑。
在鄒三茅奪了劉三的身體之後,便也同時繼承了劉三的記憶。對這個世界有一定的瞭解,這個世界浩瀚廣袤。尤其是陸地,簡直是無比的廣闊。山川、河流、森林…….,大陸之上共有三大國家。分別是大唐、大秦、大元。
這個世界沒有科技的存在,但卻是個修士滿天飛的世界。仙道魔道和蠻族乃是最大的三個勢力,其中大唐便是仙道的地盤,大秦崇尚魔道,大元由蠻族控制。鄒三茅所在的國家爲大唐,北昌城在大唐,只怕是萬千小城之中的一個。
碌碌無名,去了大唐的上京城,那裡的百姓只怕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北昌城。大唐修仙盛行,除非是資質太過低下,否則都會選擇進入修仙門派。以期可以進入仙門,尋那長生大道。就算不能長生不老,至少也能延長些壽元,或者給家人家族帶來改變。
就如同現在,北昌城是個小城,那連山宗想來在整個大唐無數修仙宗門之中也不過是個小門派。可是在北昌城諸多百姓看來,卻是天堂一般的地方了。如果可以進入連山宗,那就是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了。
不過在鄒三茅看來,此時在大路之上行走的這些人,沒有一個資質過人的。至少沒有一個能和剛剛御劍飛行的北昌城城主之子相比,除了他鄒三茅。聽那些路人說,那位城主公子修煉十年,到了現在也不過是金丹境界。
勉強可以御劍飛行,十年金丹,如果是在前世地球。鄒三茅肯定是巴巴的求上去,希望可以收他鄒三茅爲弟子。可惜在這個世界,所謂金丹大道,對鄒三茅來說。卻是用不了一年時間,所以他纔會現出不屑之色。
“不過……..”
鄒三茅再次看了一眼羣山之中那一片粉色,嘴裡喃喃兩字。便不再言語,身形一扭,混入人羣之中。跟着衆多人,朝着連山宗而去。
連山宗,一座宮殿在諸多房屋之中有些顯眼。雖然不是特別的恢弘奢華,不過遠遠看去,便有一股厚重氣息透出來。彷彿和整座高山都凝結在了一起,厚重如山。
“景師弟呢?入宗考覈之期,今年本該是他主持,他去哪裡了?”
宮殿之中,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對着旁邊一老者問道。那老者沉吟了一下,有些遲疑的回了一句。
“景師兄煉製歸元丹,還缺一位主藥,想必此時是去採藥了。”
他的話一說完,那灰袍老者臉上現出不高興之色。冷哼一聲,起身便甩袖而去,臨走之時丟下一句。
“崔師弟,你便代勞一下,今年的入宗考覈由你主持。我連山宗日益凋零,希望今年可以收幾個良才美質,否則等我們幾個老傢伙大限到了。我連山宗就該覆滅了。”
連山宗雖然是北昌城方圓數百里之內的唯一修仙門派,不過也和鄒三茅猜測的一樣,在整個大唐國來說。連山宗確實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宗門,修爲最高的宗主,修爲也只有元嬰初期。還是強行施展了秘法提升上來的,否則只怕連一個撐場面的元嬰強者都沒有。
修煉境界的劃分,由低到高,乃是先天、金丹、元嬰、分神、合體、渡劫、大乘。仙魔皆是如此,不過那控制大元的蠻族,境界卻不是如此。蠻族之人,每一個出手之時都是天生神力。先天高手不可敵,更有甚者,一出生體內的力量就堪比金丹期的修士。
尤其是蠻族的皇族,有個的嬰兒剛出生擁有的力量就是無數修士修煉一生都無法修煉到的。蠻族劃分境界,乃是以扛山之力爲尺。有扛一山之人,便相當於金丹境界。扛十山之人,便是元嬰。扛三十山之人,便是空冥。扛五十山之力,乃是洞虛。至於渡劫,便要有扛百山之力,大乘境界的蠻族,傳言飛昇之時可扛五百高山。
連山宗修爲最高的不過是元嬰初期,在大唐諸多修仙門派之中,確實只能算是不入流的門派。
“景師叔也真是的,今天的入宗考覈本該是他主持的。可是爲了煉丹,景師叔又出去採藥了。說是缺少一味苓參主藥。”
“誰說不是呢,景師叔都煉了十年的丹了,除了一些毫無用處的不入品的丹藥。什麼丹藥都煉不出來,這次說要煉歸元丹,那可是中品丹藥。景師叔不過金丹境界,連丹田真火都沒有,依靠凡火怎麼可能煉製出歸元丹這種中品丹藥來。”
鄒三茅靜靜的站在巨大的空地之上,此時和他一起的,還有數百和他一起上山的北昌城的百姓。都想要拜入連山宗,以期可以進入長生大道。鄒三茅混在人羣中,耳朵卻聽着一旁兩個連山宗弟子的講話。
聽了一陣之後,鄒三茅正準備收耳,這時候一句話傳入他的耳中。讓他立刻凝神聽起來,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神色。
“師弟,景師叔現在不在桃林小築煉丹,要不等會咱兄弟兩去桃林摘幾顆桃子嚐嚐。雖然其他的桃樹結出的桃子味道一般,不過桃林之中那顆最大的桃樹結出的桃子,味道卻是無比的好吃。爲兄上次吃過一次,現在都有些懷念了。”
“師兄,好主意,待會就去。我看今天這些人,也都是資質低下的普通人,比我兄弟倆還不如。恐怕連入先天都不行,還想要長生,真是奢望做夢。”
鄒三茅收耳了,眼睛深處露出一絲喜色,他已經聽到了他想聽到的東西。他早就知道連山宗的存在,鄒三茅有上清大洞真經和寶印,而且以他性格。也不想拜入任何一個門派,但是連山宗卻有他鄒三茅想要得到的東西。
他來這裡,不過是圖謀那東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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