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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這一聲而來的,還有浸潤入心的森寒之意,讓人覺得鋒銳不可擋,不是劍意又是什麼?
原本還在與吳元明糾纏的楚河,眼角只見一絲青光從上面落下,端的是無聲無息,瞬間破開吳元明的護體法光,扎入肩頭,將他狠狠地釘在地上。
楚河卻沒有心思管他的死活,是死死盯着十數丈外的戰況:元嬰真君施展劍意禦敵,可是難得的機會。雖然己身沒有接觸過劍道,但是目睹如此高層次的手段,縱使不能有所裨益,但也能擴寬眼界。
青雨真君並沒有現身,只是一劍飛來,化爲千百青絲落下,第一番衝擊,已經將毒鳩真人的所化黑煙紮成了篩子。
一劍千絲,宛如天垂雨幕。青雨真君走得應是入微劍意一路,以柔克剛,細密綿長。
原先魔焰暴漲的黑煙,在這千百絲劍意的縱橫摧殘下,是發出“吱吱”的異響,並急劇縮小。
“青雨老賊,以大欺小,你算什麼英雄好漢!”再過一息,黑煙中露出毒鳩真人,他遮面之物給劍意震碎,只見他面目蒼白,很顯然已經受了不輕的傷,但仍能苦苦支撐。
差一個大層次的交鋒,不用說,修爲低的那一位,只是支撐幾個回合的問題。
“嘿,剛纔你欺凌我弟子之時,怎麼不見你這般大義凜然。”大笑在東南方向驟起,一道人影是出現在百丈外的天空中。
正是上次在丹會見到的清瘦老修士,青雨真君。
他一出現,毒鳩真人是再也支撐不住,青色劍意幾乎將他周身的護體鳩毒削去。趁隙侵襲入體的劍意是愈來愈多,讓他真元混亂,五臟六腑生疼。
青雨真君這一次下得是死手。自藍晶山之事來,兩大宗門勢成水火,如一山二虎。現在對方還跑來自己的地盤招搖,並禍害自己的親傳弟子,青雨本性堅冷,更是不會手軟。
眼見對方不留餘力,要將自己往死裡面推,毒鳩真人面色一狠,爆喝道:“想殺我,先送我兩個墊背的再說!”
“嗯?!”遠處的青雨真君見其發狂,再而感覺到自己的本命法寶給一股強絕的力量衝擊,隱有不穩的樣子。
碎丹焚元?!能夠以元丹境中階修爲抵擋住自己的攻擊,無非是將元丹鼓裂,焚燒體內精元,讓修爲剎那暴漲,是一種以命掙扎的手段。
“不好!”青雨真君心中的念頭一起,那毒鳩真人已經是“嘭”的一聲炸開,無數滾滾黑煙夾着細碎的血肉散開來,呼嘯着將數十丈方圓都籠了起來,連楚河與地上的吳元明都躲之不及。
面對此局,青雨真君雖然將法寶威能盡然放開,但仍有不少遺漏,難以顧及的地方。
眼下的危急狀況,他只能以大部分的力量保住自己的弟子再說。至於楚河與吳元明,倒是次要了。
楚河沒料到毒鳩真人如此兇狠,一聲不響就玩了個自爆,第一時間是給那些隱帶血紅色的鳩毒罩住。
原先釘住吳元明的那一絲青光,這時拔起凌空,化爲一圓圈圍着楚河飛轉,青光綻放,是將一波波的毒煙泯滅了去。
但鳩毒極爲兇猛,又是給毒鳩真人以怨魂秘術爲法,自爆元丹爲本源來催動。這等兇焰,連青雨真君都要稍避風頭,區區一絲青光劍意,也只能是給楚河削減兩三分壓力罷了。
只是半息,毒煙便像濃度極高的硫酸,快速突破了楚河的法衣護光,符甲法光,將兩者化爲了千孔百窟。
“啊啊!”地上的吳元明這時像被宰的豬,十分悽慘地嚎叫起來,只是一息左右,他便開始融化了去。
鳩毒入體,楚河的本體靈元潰不成軍,若不是淨垢之火給力,能夠在瞬間遍體淨化,只怕楚河的下場與吳元明差不多。
但是,感應到淨垢之火的顏色是慢慢變灰黑,速度遠超平時,楚河也是隨之心驚膽寒了起來:你孃的要給力啊!別在關鍵時刻來個技能冷卻。
也虧得楚河平時有事沒事,隨手用它來淨化身邊的東西,積攢火力。所以,淨垢之火的火力遠超當初,在連續的啓用中,它還沒到極限。
在淨垢之火與鳩毒攻守的過程,楚河是難受之極,精氣神在兩者的每次交鋒中都是消耗得非常厲害。
在楚河幾乎要軟倒的時候,青雨真君的劍意終於將鳩毒包裹了起來。
碎丹焚元所化的鳩毒,就是元丹境大圓滿的修士碰到也是棘手之物。雖然青雨真君的劍意無雙,是中和銷燬了不少,但所遺仍有大半以上。
若是讓這等毒煙散開,保守估計,起碼這兩三百丈方圓,沒有法寶護體的修士,七八成要中招。
青雨真君身爲青靈鎮之主,承護持之職,自然不能簡單地驅散毒煙,讓它有機會蔓延開去禍害無辜。
用本命法寶將大半鳩毒包裹成大圓球,青雨真君也是感到有些吃力:再不抓緊時間,只怕本命法寶都要受到這劇毒的侵襲,而致使有些損傷。
望着青雨真君帶着大圓球破空遁去,楚河是癱坐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周圍還有些淡淡輕煙,不過毒素沒之前那麼兇猛了。楚河慶幸的是:淨垢之火是由淡清若白變成了深濃的灰黑色,但它還餘有一些火力,足以支撐楚河走遠些,離開殘餘毒物籠罩的範圍。
吳元明已經化爲了一灘毒水,但水中有一物很明顯,楚河細看一眼,竟然是儲物戒指。
那儲物戒指雖然也給鳩毒腐蝕得十分嚴重,但由於材料與製法特殊,仍能撐住堪堪不崩毀掉。
不拿白不拿,楚河是凌空取了過來收好,再去關注陸游的情況。
陸游有青雨真君的大力護持,加上本身的法寶與劍意做第二層保護,倒沒有大事,只是看他樣子似乎將近脫力,那赤紅飛劍握在手裡做支撐,只能憑藉着法衣抵抗着那淡淡的毒霧。
楚河趁自己還有一分餘力,是跑上前去,攙扶着他一口氣跑出二三十丈外,脫離了這個危險區域。
此時,兩個人都力盡,是倒在地上,都望着天空,喘着粗氣。
半響,兩人卻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