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天搖地顫。
擂臺上的陣法都生生磨滅。
星辰所組的巨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便如那十萬神山下壓,整個山崖都被完全遮蔽,恐怖的力量澎湃,似乎要徹底毀掉這裡。
這可是浩瀚靈力所凝!
源自碧華長老。
引動天上星辰,一顆顆星辰排列組成巨掌,蘊含的力量根本是移星境的這些弟子難以想象的可怕,所有弟子在如此恐怖的力量衝擊之下,都是身搖體顫,苦不堪言。
移星境相比,簡直就是小河與大海,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碧華長老!”
莊祥冷冷出聲。
同樣磅礴的威勢爆發,同樣引動星辰,一顆顆星辰閃電般浮現,並且迅速凝爲一個星辰巨拳,自那下方猛然升起,直接擋住下拍的星辰巨掌。
“轟!”
“轟!”
恐怖的聲音激盪。
兩者還沒有真正交擊在一起,便已經氣勢驚人。
一顆顆星辰充斥着無匹的力量,散發着恐怖的氣勁,彼此交迸,所爆發的威勢十分驚人,讓得這片山崖氣息混亂,飛沙走石。
兩人身前的石桌與石亭直接化爲飛灰。
擂臺四周些圍觀的弟子,駭得連忙運轉功法防禦,即使是鶴雲也是一臉苦色,大佬相爭,根本不是他這個層次能夠參與的。
兩人若真正的交戰,只怕四散的餘波,都能瞬間將他們滅殺。
“二位長老……”
烈炎長老見情況不對,立即出聲。
聯合靈宵子飛羽長老,迅速出手,護住四周的弟子。
這裡可不僅僅有他們雲道峰弟子,還有此次進入觀戰的其他各峰弟子,若是在他們雲道峰出了事,可真沒法交待。
碧華長老卻並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組成星辰巨掌的星辰更加凝實,彷彿真正的蒼穹上的星辰落下,爆發出更加恐怖的力量,繼續向下拍去。
“真以爲我碧華可以任你欺凌?”
“那你以爲我怕你?”
莊祥也是絲毫不退讓。
功法運轉,更浩蕩的天地靈力奔騰,那一顆顆星辰也是更爲的凝實,騰起的巨拳,閃過一層層光芒,同樣不甘示弱。
“那便一戰,我忍你很久了!”碧華脾氣暴:“此次飛靈溪爭奪,按照規矩,是弟子之間比拼,你門下弟子不如雲鈞,你這個做師父的居然還親自出場,既然你自己沒臉沒皮,那也休怪我不給你臉!”
“即使鬧到掌門太玄上人那裡,我也有理!”
巨掌繼續向下拍擊。
他是真的壓抑不住怒火。
自從莊祥進入雲道峰,一直趾高氣昂,從來不把他們其他長老放在眼裡,他早就受夠了這個用心險惡的莊祥,只是門下弟子不爭氣,多半都是輸給莊祥一脈,也只能吞下惡氣,現在雲鈞戰勝黛山,讓他腰桿挺直再不退縮。
“鬧什麼鬧。”
“趁現在事情還沒有鬧大,趕緊收手。”
烈炎長老厲喝。
他同樣想看莊祥出醜,但現在情況鬧得有些大,萬一真的出了差錯,整個雲道峰都要受到懲罰,身爲主持整個雲道峰的長老,他必須平息事端。
“若是傷着了弟子,不管此事因何而起,你們都要受到嚴厲的處罰!”
莊祥一滯。
不管怎樣的處罰,對於他的計劃執行都極爲不利。
因此,面對着碧華長老氣勢洶洶的攻擊,他倒有些後悔,那星辰所組的巨拳,也是微微一黯,便要散掉,但隨即想到這麼低頭,可能以後再難壓碧華,便又是猛然凝起,直接迎着碧華長老的巨掌,冷聲道。
“處罰就處罰,那又如何?”
“我不過最近修煉有些血氣控制不住,時而壓抑不住自身威勢而已……”
“少拿這些廢話遮掩!”
碧華長老直接打斷莊祥的話。
“你也是修行有成的長老,又不是初次修煉的小毛孩,你會壓抑不住血氣?既然你壓抑不住,那就讓我幫你鎮壓鎮壓,免得你一個不慎,傷着我們雲道峰以及其他各峰弟子!”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莊祥神色愈發生冷,周身散出的氣息,寒意凜凜,四周的溫度剎那間降低,捲起陣陣寒風,甚至星辰凝成的巨掌,都出現了熾盛的寒芒:“真以爲我怕了你不成?”
巨拳一蕩。
寒光閃耀,帶起重重寒風。
擂臺瞬間如同冰雪世界,遍佈着一層層的雪色。
頓時所有的弟子都渾身顫抖,入骨的寒冷,讓得他們無處躲藏,哪怕靈宵子飛羽以及烈炎長老護持,仍舊有些許寒意襲來,讓得他們眉眼髮絲都瞬間佈滿寒霜,馬上就要凍成冰雕。
如此寒力,比之雲鈞所施展,恐怖太多!
不過……
下一刻,這恐怖的寒意就迅速消散。
一股溫暖的力量如春風般拂來,拂去每個人心底的寒冷,凝滯的天地靈力也瞬間恢復,又可自如地運轉,不再那麼可怕。
而後,所有人便突然發現,石臺中央,出現了一隻瘦骨嶙峋的老狼。
毛髮有些微的脫落,散發濃濃的歲月的氣息,滄桑而衰老,彷彿自那漫長的時光長河中走出,沒有絲毫的力量散出,但雙眸微微盯着莊祥長老,莊祥居然情不自禁地身體顫抖,那充斥着恐怖寒意的巨拳轟隆隆散去。
“前輩……”
碧華長老見到老狼,也是迅速收手,眉宇間閃過懼色。
老狼一言不發,只是那充滿滄桑的雙眼悠悠地盯着莊祥,沒有任何的壓力,沒有人可以感受到它身上散出的力量,彷彿這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老狼。
可莊祥卻是抖得越來越厲害,似乎面對重重巨壓似的,雙膝微軟,在所有人注視之下,竟差點跪了下去,面色慘白的臉上掛着顆顆冷汗。
“前輩,晚輩知錯。”
“我不管你來自哪一峰,更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只要你按照規則來,我從不會約束,但你若視雲道峰規則如紙糊,那你在我面前也不過是一張紙!”
淡淡的聲音在此地迴盪。
老狼消失不見。
莊祥感覺到那股恐怖的壓力陡然消失,直起身子忌憚地望了一眼四周的天地,隨後掃了一眼門下的弟子,而後急匆匆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