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番解釋打斷了夏凡的思索。
愕然的看了看寧菲兒,然後便立時明白寧菲兒是誤會了……
看着寧菲兒那小臉略帶一絲緊張的神色,夏凡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葉依然說的對……不管怎麼看,現在這個樣子,對於寧菲兒來說,都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咳咳,我只是聽過嚴子安的名字而已,意外於嚴子安居然會這麼年輕,這纔有些愣神。”
夏凡趕忙解釋道。
“你……聽過我的名字?”
嚴子安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臉上的表情更加驚訝了。
“當然,琴道天才嚴子安,這個名字雖然不算多麼響亮,但也不像你所認爲的那麼默默無名。”
夏凡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嚴子安微微張大了嘴巴,看着夏凡那不似作假的神態,一時間有些恍惚。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
“咳咳,我說……幾位這麼完全把我們無視的互相閒聊,是不是太過目中無人了些?”
那些衣着華貴的人中,一名五短身材、臃腫肥胖的豬一樣的中年男子語氣頗有些不滿的說道。
如果不是夏凡的周身上下始終釋放着武中至尊層次的氣息,讓他無比忌憚的話,恐怕這名中年男子已經要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你是誰?”
夏凡扭頭看了中年男子一眼,開口問道。
“哼!本王乃北荒郡郡王!你又是何人!”
肥豬一樣的中年男子一臉傲然之色的看着夏凡。
身爲一郡之王,武中至尊層次的強者確實會讓他頗爲忌憚,但並不會懼怕。
大乾王朝所擁有的武中至尊層次的強者並不算少,雖然北荒郡由於自身特殊的原因,王朝在高手調動中,基本上不會將它考慮在內,以至於整個北荒郡並沒有任何一名武中至尊存在。
但一郡之王,代表的是整個大乾王朝的臉面,自身地位擺在那裡,就算是和武中至尊相比,也絕對是不遑多讓。
而且若是遇到的武中至尊,屬於那種沒什麼根基的散修,那麼他這個郡王的身份,肯定還要比對方更尊貴一些。
所以雖然忌憚,可這位北荒郡的郡王在態度上依舊算不上好。
“北荒郡郡王?那麼這位氣息虛浮,卻擁有武皇巔峰層次修爲的……就是北荒郡程家的家主了?”
夏凡扭頭看向了這些人中最強的哪一位。
“沒錯,正是老夫。”
那名巔峰武皇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卻是忽然凝重了起來。
“有趣,不知道兩位北荒郡最頂端的大人物同時出現在這裡,是爲了什麼?”
夏凡笑眯眯的問道。
“哼,琴絕寧大家蒞臨我北荒郡郡府,身爲北荒郡之主,本王當然要做東招待一番,也希望能夠藉此聆聽下琴絕的絕世琴藝,和那繚繞仙音!閣下有什麼疑問嗎?”
肥胖中年人傲慢的看着夏凡,臉上不耐的神色已經變的越來越濃郁。
“疑問倒是沒有,不過寧大家是我的朋友,既然在這裡意外的遇上,那麼肯定是要聚一聚的,所以怕是要橫刀奪愛,不能讓郡王滿意了。”
夏凡隨口說着,人則是已經走到了寧菲兒的面前,同時順手揉了揉白行書的頭髮。
兩年時間過去,白行書的身高長了不少,雖然臉上仍舊有些稚氣未脫,但整體看來,已經有了一個青年人該有的樣子了。
“好久不見。”
站在寧菲兒的身前,夏凡很是感慨的說道。
寧菲兒心頭一顫,正要回話,卻被那肥豬一樣的北荒郡郡王打破了眼前這美好的氣氛。
“你以爲你是誰!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對我指手畫腳?!”
夏凡的說詞似乎是直接將那北荒郡的郡王激怒了,整個人徹底的把對夏凡的忌憚拋在了腦後,火氣大盛的繼續朝着夏凡吼道:“別以爲擁有武中至尊層次的境界,就可以爲所欲爲!這裡是北荒郡!是大乾王朝的領土!雖然武中至尊層次的額強者在王朝之中不能說是車載斗量,但也不算什麼稀有的玩意!真要是惹怒了我,就算是武中至尊,也別想活着走出北荒郡!”
“哦?你還知道這是王朝的北荒郡?”
夏凡斜了一眼那北荒郡郡王,滿含嘲諷意味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
北荒郡的郡王看來脾氣相當的暴躁,覺得自己連番被夏凡輕視之後,整個人顯得攻擊性十足,已經直接幾步衝到了夏凡的身旁。
而跟在這郡王身旁的幾名武修生怕這位郡王出些岔子,也是亦步亦趨的跟上。
雖然這幾名武修都擁有武皇層次的力量,可是和夏凡之間仍舊有着巨大的差距。
所以儘管因爲職責所在,不得不護衛在郡王的身側,但在氣勢上,卻是相當可憐。
“沒什麼意思,只是我在這北荒郡內一路行來,所見皆是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一直以來,我都以爲這樣的景象和畫面,應該只會出現在戰亂之後的土地上,可是北荒郡內這些日子裡的所見所聞,成功的改變了我的這個觀點。”
夏凡平靜的看着北荒郡的郡王,繼續說道:“你身爲北荒郡之王,卻將整個北荒郡治理成了這幅如同人間地獄一般的樣子,也好意思說北荒郡是大乾王朝的領土?不知道當今陛下若是知道了他治下的北荒郡居然真實情況竟是如此的匪夷所思,他會不會被直接氣死。”
“放肆!你算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指責本王!還出言辱及當今聖上!真當我大乾王朝無人不成!”
北荒郡王着實被氣壞了,他已經記不住有多久的時間,沒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態度同他說話了。
夏凡的態度和言詞,讓他感覺自己受到了無法容忍的冒犯。
“其實在來郡府之前,我還在想,究竟北荒郡的郡王和程家之間到底是個怎樣的關係,纔會願意坐視整個北荒郡逐漸糜爛,卻完全置之不理。我想過很多理由,也儘可能爲你開脫。但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真實的情況根本沒有任何複雜的地方,就是最簡單的狼狽爲奸而已。”
夏凡搖了搖頭,看着那北荒郡王,聲音忽然嚴厲了起來:“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對得起整個王朝嗎!對得起陛下對你的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