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凡進宮之後的當天下午,從宮內便傳出了一條聖旨。
雖然整個京都府的上層社會對於這條聖旨的本質內容都早有心理準備,但誰也沒有預料到乾光遠竟然會在聖旨之中做得如此徹底!
平西王周東飛涉嫌謀反,在未得到任何旨意的情況下便擅自帶兵入京都,被及時趕回的國師夏凡帶人阻擊於鬧市之中,所有亂兵當場戰死,平西王周東飛被俘。
聖旨中所提到的內容大致是如此,作爲公開宣佈的聖旨,大凡是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清楚這聖旨的內容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平西王只帶着一千精兵入城謀反?大凡是腦子正常的人,都會知道這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
要說平西王跋扈,那自然是有的,但要說平西王謀反,他萬萬沒有這樣的膽子。
但既然皇帝頒佈了這個聖旨,那麼自然所有人便只能這樣去看待。
至於普通的百姓,根本不會產生多少懷疑的情緒。
認知層面的不同,勢必會造成理解能力的差異。
聖旨除了直接給周東飛的行爲定了性以外,還明確規定了對平西王府的懲處。
因爲事情被定性成了謀反,而關於謀反罪應該怎樣懲處,在大乾律法中又有着明確的規定,所以平西王將被誅除三族,家產全部充歸國庫,三族內凡男子無論大小,盡皆斬首示衆,凡女子無論大小,盡皆歸入官辦教坊司,實際上就是官辦的妓院而已。
並且奴籍永遠不得解脫。
這在大乾王朝境內,已經是最爲嚴酷的懲罰了!
更讓整個京都府的上層社會感到震驚的是,在這條公開的聖旨被頒佈之後,還有一則消息從宮內流傳出來。
最近一年來備受寵愛的周貴妃,因犯下欺君之罪,從而直接被打入冷宮,貴妃之尊被剝奪,貶爲最低等的宮女。
這則消息在聖旨之後從宮內流出,倒是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畢竟平西王周東飛被定性爲謀反,那麼身爲平西王的親妹妹,周貴妃當然不可能繼續受到皇上的寵信。
只是處理的方式有輕重之分,乾光遠這番處理的手段,卻是已經重到不能再重。
這其中所映射出來的含義,便着實被各家所看重了。
已經失蹤了兩年多的國師夏凡重新回到京都府內,並且受到的皇帝信任和恩寵絲毫不減,甚至相比於兩年多前還猶有過之!
可以明顯的看出來,皇帝對於夏凡的態度不僅僅是信任那麼簡單,還有着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不可能擁有的尊敬和崇拜!
這就太可怕了……
並且當天晚上,皇帝還在皇宮內設家宴款待了夏凡和葉依然,據在家宴過程中服侍的侍女所說,宴請的過程當中,皇帝始終以弟子身份自居,對夏凡完全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態度。
而且可以明顯看得出來,對於這樣的表現,皇帝本身是心甘情願,沒有任何不耐的!
這樣一個消息從宮中傳出,整個京都府的上層圈子頓時便有了鮮明的立場。
聯想到兩年多前發生在京都府內的那些事情,幾乎再無人有任何遲疑。
當天晚上一過,從第二天開始,原本安靜的夏家族宅門外,便排起了長龍。
就連同爲四大世家的其他三家都備上了厚禮,美其名曰祝賀夏凡平安歸來,其他的那些家族勢力,自然也不可能落後。
你要是地位稍微差上一些的,都沒有送禮的資格!
即便是有送禮資格的,想要送禮那也得排隊!
已經沉寂了兩年的夏家,就因爲夏凡的迴歸,立時成爲了整個京都府的焦點!
以至於在很多人看來,恐怕京都府內維持了數百年之久的四大世家的格局馬上就要變革。
由於夏凡的存在,夏家將徹底的凌駕於其他三家之上,而此消彼長的情況下,其他三大世家在整個京都府內的影響力和實際控制力也會相應下滑,從而被次一等的一流勢力拉近距離。
以後的京都府……將是一超多強的局面!
有着皇帝不可思議的信任和感情傾斜,又有着剿滅周東飛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遠超過其他勢力的武力,在這種前提之下,夏家的崛起,已經成爲了一種不可逆轉的趨勢!
對於這些聞風而動的跑來拉關係的人,夏凡並沒有親自出面接待,只是吩咐門房記下禮單,然後由家族的其他人進行招呼,自己卻是躲在了族宅的後院裡,正和老管家閒話着以前的事情。
“周伯,一直沒來得及問,你之前的事情,解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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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拉着葉依然的小手,坐在宅子的房檐下,一邊懶洋洋的曬着太陽,一邊開口問道。
花生並不在身邊,昨天晚上吃完了宴席後,花生就連夜自己跑出了京都府,前往兇獸荒原而去。
兇獸荒原的佔地面積極廣,花生想要將所有的兇獸全部聚斂起來,也需要一些時間。
老管家則是侍立在一旁,並沒有陪在夏天涯的身邊,前來送禮的人中,終究有些人還是不能怠慢的,哪怕夏家以後將會鶴立雞羣,總也要有足夠的盟友纔是,所以夏天涯前去接待那些不能怠慢的人了。
“之前的事情,少爺是指的什麼?”
聽着夏凡的詢問,老管家愣了愣,開口問道。
“你之前尚絕脈手的事情,當時不是說你的仇人太強大,即便是家族也招惹不起嗎?那麼現在呢?咱們已經站在了這個王朝的最頂端,總不會還招惹不起你的仇家吧?”
夏凡笑呵呵的開口說道。
老管家先是一怔,旋即便面露感動之色的躬身說道:“難爲少爺您還記得這件事,這個……確實是招惹的起了,只是這段時間始終很忙,家主身邊也需要信得過的人手,所以走不開,便一直沒有去了結這件事情的空擋。”
“這樣啊,那準備一下吧,明天咱們出發,將這件事情徹底了結,別讓你的仇人過的太幸福,那豈不是讓自己始終不痛快。”
“啊?這……”
老管家有些遲疑。
“安啦,原本就要在京都府裡等一段時間的,所以閒着也是閒着,就這麼定了。”
“是,少爺。”
老管家趕忙低頭,伸手擦了擦眼睛,以掩蓋自己幾乎要忍不住流淚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