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照常去替朝陽考試,不過不同的是身爲吸血鬼祖先的李茂也出洞了,他等着方舟考完把她接回海邊的新居。
這個條件完全是飛舟提出來李茂執行的,在方舟和李茂商量好告訴他們兩件事情後,他們打開視頻聊天,本來是久舟在那邊給她打招呼,看見李茂和方舟湊的很近,叫了一聲。
飛舟湊過來,也愣住了,然後他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表情。
“我們跟你們說兩件事。”方舟說。
“喜糖,我們要喜糖。”久舟起鬨。
“另一件事情是什麼?”飛舟問。
“是兩件。”方舟看了看李茂,“先說我的吧,這個比較好說。”
李茂點頭。
方舟對着攝像頭說:“我被診斷爲血癌,有一段時間了。”
飛舟和久舟愣住了,原本以爲自己可以置身事外的方媛聽見聲音跑過來,看着屏幕上鎮定的方舟,她覺得她頭頂上打了一個響雷。
“我和李茂打算暫時住在這裡,不過還要替朝陽考試。”方舟說。
飛舟冷靜下來,看着屏幕上的李茂,說:“你必須負責接送。”
李茂愣了一下,點頭。
方舟笑着看了看李茂,對着屏幕上的他們說:“李茂會的,我要說第二件事了,你們該坐穩地坐穩了。”
“還有噩耗?”久舟突然坐直了。
“朝陽把自己藏起來了。”方舟說,“她跑出了海邊別墅。”
飛舟和久舟的臉上都掛着糟糕透頂的表情,方媛完全傻眼了。
方舟說:“別這樣,我還沒說完,大哥,久舟,朝陽是我們的表妹。”
久舟和飛舟的驚訝下,方舟接着說:“對了,老闆是誰的事情你們知道了沒?”
飛舟和久舟點頭,方舟接着說:“我接着說朝陽的事情,媽媽說過她有一個小妹妹出生沒多久就丟了,你們記得吧?”
“你早就知道?”飛舟問方舟。
方舟點頭。
飛舟一副真相大白的樣子,然後繼續問:“你確定?”
“很確定,好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
就因爲短短的視頻,李茂就成了方舟的私人司機,保姆兼保鏢。
方舟數着日子,又是一週過完了,朝陽一直沒有聯繫她,也沒有聯繫任何一個人,不知道從哪聽見風聲的明理也打電話問過,拿着朝陽電話的方舟都打發過去了。
這時朝陽的電話進了一條短信:“我在線等你,晚上八點見。”
加密短信,方舟也懶得查了,不用想都知道是朝陽發來的,只有她纔會給自己發這種短信,跟寫着她的名字沒有任何區別。
方舟把手機放進口袋裡,和交了卷子的方媛一起去找李茂。
有一個人影從她身後閃過,方舟翻了個白眼,姍姍出現在她面前,看着方舟,伸出手準備要幹什麼的時候她的手上冒煙了。
姍姍放下手:“李茂竟然能看上你這種狠角色。”
“你要是閒的沒事就去獻袋血,別找我鬧事。”方舟說着,和方媛走開了,姍姍追上去的時候方舟又唸了一個咒語,姍姍雙腳生根杵在原地動彈不了。
“她不會一直在那站着吧?”
“放心,一會兒就自動解咒了。”方舟說着,和李茂碰面,李茂順道把方媛送回家,他們上去坐了坐,就去海邊別墅準備過下週的聖誕節。
“雷鳴和韓蕾的婚禮策劃的怎麼樣了?”方舟問。
“我給他們證個婚就行了,其他事情都有人做。”李茂說,“我現在的任務就是照顧你。”
方舟剛要說什麼,就被李茂打斷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久舟要找變回去的辦法,飛舟已經焦頭爛額了,朝陽還不肯出現,這些話你基本上一天說兩遍。”
“我有點新消息。”方舟說,“晚上八點,朝陽約我。”
“真的?”
方舟點頭,把手機短信給李茂看。
在喬家待了一週的朝陽終於有勇氣聯繫方舟,儘管她把自己囚禁起來,也沒有閒着。
“你真打算聯繫他們?”傑克走到翻書籍查東西的朝陽身邊。
“不是他們,是方舟,儘管方舟會告訴他們的。”朝陽盯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告訴他們你對我有感情纔會被控制?再跟她解釋一下心甘情願地控制?”傑克打趣她。
朝陽覺得詭異的是,她和傑克之間的戰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成了敗兵之將。
“你完全可以寫本書,記下你那些尖酸刻薄的話。”
朝陽翻了個白眼,擡起頭輕輕吐出兩個字:“閉嘴。”
傑克愣了一下,閉上嘴,朝陽又輕輕吐出三個字:“往後退。”
朝陽見傑克沒反應,就自己往後退了兩步,嘰裡呱啦唸了一竄咒語,接着,空氣變得稀薄,朝陽又唸了一串咒語,空氣恢復正常。
“你在幹什麼?”傑克用看神經病的表情看朝陽。
“以後不想聽見你說話就能用這個咒語了,真空不能傳聲。”朝陽得意地說,其實,她另有意圖,傑克只感覺到空氣稀薄,事實上朝陽是想試一下她還有多長時間。
傑克半信半疑:“你又耍什麼花招?”
“我都流落到讓你收留的地步了,還能耍什麼花招。”朝陽說。
“我很好奇,你爲什麼不打開門走出去?”
“我想跟你說,你不聽,我現在不想說了。”朝陽壞壞地笑了笑。
“說說吧。”傑克纏着朝陽。
“不說。”朝陽揚起她那顆高傲的頭顱。
“說說吧。”
“好吧。”朝陽坐下來,“隨便坐。”
傑克揚揚眉毛:“你還真不見外。”
“方舟是我姐姐。”
傑克愣住了:“單家到底有多少孩子。”
“表親。”朝陽翻了個白眼,接着說,“我快要死了。”
“爲什麼?”傑克的眼神裡透着不捨和惶恐。
“你聽到別人的死訊都是這種表情?”朝陽還有心思調侃。
“大概上次是在六百年以前。”傑克認真地回憶,“你真直接。”
“我怕我說的太文藝了你沒聽懂,這樣都明白。”朝陽說。
“你幹什麼了?”
“方舟用咒語拖着我不讓我步入詛咒,但是你知道的,她的白血病會要了她的命,反正我早晚都要變成吸血鬼,就破罐子破
摔了。”
“你?”傑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把我的時間給方舟了。”朝陽說,“她就有更多的時間考慮怎麼活下去了,我真希望她選擇活下去。”
“那你呢?”
“我就來這裡度過餘生了。”朝陽說。
“聽着像個好消息,怎麼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整個巫師界不管是活着的還是亡靈,都希望我跟你在一起。”朝陽說,“看看吧,他們都垂憐你。”
朝陽擡起手,門刷地開了,喬出現在門口。
“你在偷聽?”傑克瞪着喬。
“反正他早晚都會知道,而且他那張跑火車的嘴,輪不到說這些事情,對吧。”朝陽看着喬。
“怎麼聽着不像夸人?”喬思索着,他突然想起了主題,問朝陽,“你真的快死了?”
朝陽翻了個白眼:“這話從自己嘴裡說出去和別人嘴裡說出去聽着還真不一樣。”
“我去做飯。”傑克說,“喬,你就不能請個保姆或者僕人來嗎,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連僱個僕人管家都捨不得。”
飯後,在喬的舉手之勞下朝陽的視頻對話直接出現在李茂家的電腦上,方舟點開,朝陽帶着微笑的臉跳到桌面上。
方舟和李茂兩個都在朝陽的屏幕上。
“一把骨頭。”方舟看見朝陽以後的第一句話。
“一架骷髏。”朝陽看着方舟回擊。
“你都可以敲碎了直接做成模型了。”
“你都不用敲碎直接掛在教室裡,一幅完整的骷髏架。”
李茂完全插不上嘴。
“朝陽,你憑什麼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這個姐姐教導有方,跟你學的。”
“我快要死了。”
“我也是。”
方舟一點辦法都沒有,朝陽說的是事實。
朝陽說:“李茂哥,好好待方舟,要是有亡靈跟我告狀說你欺負她,你就完蛋了。”
“好久沒有被人威脅過了。”李茂無辜地表情。
“你現在在哪?”方舟問。
“傑克的一個朋友家。”朝陽說,她知道方舟不會來找她的。
“好吧,照顧好自己,下週聖誕節雷鳴和韓蕾的婚禮,地點在海邊,從橋上過去的背後,不在綠化帶這邊,你要是活着就給我爬過來。”
朝陽覺得方舟平時雖然刻薄,但是她還沒有這樣說過話,顯然,她這次的舉動讓方舟很困擾。
“好,如果他們和李茂哥不是當場要了我的小命我一定去。”朝陽看着李茂。
“他們不會。”方舟肯定地說。
李茂看了看方舟,對朝陽說:“你們先聊。”
朝陽見李茂離開了,對方舟說:“對不起,這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爲什麼是你。”方舟放下了戒備,她看上去,完全是關心朝陽的表姐。
“我看見你就突然想開了。”朝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等着你再把我變回來,你責任重大,怎麼能死。”
“別跟我開玩笑了,伊麗莎白死了。”
“我知道啊。”朝陽依然是無所謂的樣子,方舟盯着她,朝陽說,“好吧,我招,我都招了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方舟說,“我問你,伊麗莎白留下什麼了?”
“一枚戒指。”朝陽說,“能在陽光下行走的戒指,我懷疑她是想做一枚日光戒之類的東西,不過還挺好看的。”
“正經點。”方舟無奈地看着朝陽。
“你就讓我瘋一會兒吧。”朝陽說着,認真地看着方舟,“我很想你們,代我向方媛問好,飛舟哥,久舟,肖楚,反正你能見着的全權代表就行了,讓明理給我爸媽打電話請假,說我跟他在一起,不回去過年了。”
方舟說:“好吧,你最好跟你的家人,我們在一起過年。”
“好吧。”朝陽沒有掃方舟的興,她和方舟心裡都清楚,原來的方舟現在的朝陽還有幾天可活,“等等,方媛和你們都不回去?”
“不回去,他們準備再去一趟起源,沒準就在那建旅遊景點了。”方舟開着玩笑。
“明理有藉口可以不回去,方媛呢?”
“我們不用回去,飛舟正在想辦法把方媛留下。”
朝陽點頭。
“關於傑克,你不想說點什麼?”
“看到你和李茂哥在一起我打心底高興。”朝陽說。
方舟翻了個白眼。
“我和他,沒什麼。”朝陽說,“他現在在門口試圖偷聽。”
“你又做什麼手腳了?”方舟笑了。
“我聽見的是外面的聲音,他聽見的,和我聽見的是同一個聲音。”朝陽轉了轉眼珠。
方舟說:“我捨不得你死。”
“我也是。”朝陽說,“你有想過未來嗎?”
方舟愣了愣,她覺得朝陽在暗示她,方舟皺起眉頭,朝陽示意她不要說出來,方舟嘆了口氣:“不夠遠。”
李茂沒聽懂,其他的耳朵都沒聽見,朝陽和方舟笑笑。
“早點去休息,記得讓明理跟我媽請假。”
“你不回去真的沒關係?”
“我可不想一個人過年。”朝陽無所謂的樣子。
“好吧。”方舟答應她,“等一下,戒指的樣子。”
朝陽皺了皺眉頭:“好吧,你等一下,我去搶過來給你看。”
方舟看着屏幕上的朝陽跑了,朝陽解開咒語打開門,衝着門口的喬說:“把手伸出來。”
“幹什麼。”喬立刻把手背後。
傑克站在旁邊看熱鬧。
“來,拍張照。”
“你這小丫頭,在我家還把我們都關在門外。”
“反正你有的是辦法調出我們的對話,隨便敲幾個鍵的事情,又何必看不當不正地直播呢。”朝陽轉到喬身後,拽住喬的手,“戒指借我用一下。”
“你要付租金的。”喬衝着朝陽喊,朝陽跑到攝像頭面前,方舟立刻拍下照片。
“還給你,謝啦。”朝陽笑眯眯地走到喬面前。
“說吧,怎麼報答我?”喬得寸進尺。
傑克繼續在旁邊看熱鬧,靠着牆雙手抱臂,看着朝陽挑釁喬。
方舟無奈地看着回到她的屏幕上的朝陽,朝陽說:“你早點休息,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方舟皺起眉頭,哭
笑不得,咬牙切齒:“這句話就是爲你而生的。”
“不錯,此生無憾了。”
“你別想着要死要死。”喬咆哮着。
方舟沒說什麼,喬繼續咆哮:“你剛纔搶我的戒指,我還指望你做一堆SD呢。”
“看看。”朝陽對着屏幕無奈地說,“這麼一下倒有債主了,趕緊去睡覺去。”
“好吧,聽你的。”方舟說,“我可不想讓我的餘生活在對你的愧疚裡。”
“好樣的。”朝陽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對了,提醒你一下,我休假了,你是不是該乾點啥,不幹點啥是不是應該造點聲勢?”
朝陽想着方舟的話,然後她看着喬,喬愣了愣:“你看我幹嘛?”
朝陽在想,誰不想讓她死,她就把這個消息傳給誰。
“二大爺,幫我個忙吧。”朝陽理直氣壯地走到喬跟前。
喬二話不說,指着自己的臉。
“幹什麼?”朝陽擡起手。
“親一下。”
朝陽一愣,手停在半空中,把臉湊到喬面前:“你確定?”
喬看着朝陽滿臉壞笑:“耍花招就不幫你。”
“隨便。”朝陽突然站直,大步走出書房,進了喬臨時安排給她的房間。
喬沒反應過來,傑克帶着詭異的笑容走過來:“玩栽了吧。”
傑克進了朝陽的房間,她已經卸下了剛纔和喬挑釁的樣子,像個失落的小姑娘坐在角落裡。
傑克走到她面前:“借你個肩膀。”
朝陽像被踩到尾巴一樣跳起來,撞到傑克的頭,她痛地捂住頭:“你走路怎麼沒聲音,我以爲伊麗莎白找我索命來了。”
傑克被朝陽無厘頭的邏輯逗笑了。
“你還笑的出來。”朝陽不滿。
傑克笑地更開心了,不得不說,從朝陽來找他起的這幾天,是他幾百年來最快樂的一段時間。
朝陽坐回地板上:“你以後最好不要說這句話,上次你說了以後我差點從樓頂摔下去,這次差點被你撞成腦震盪。”
“好吧。”傑克坐下來,“坐在地上接接地氣。”
朝陽擡頭看着傑克:“你這個傢伙很會討喜。”
傑克不滿,從他給朝陽展示了用一把小提琴奏出交響樂團的效果以後朝陽對他的態度緩和了很多。
方媛找的飛舟當說客請假失敗後,她不得不在期末考試結束後回家,不過飛舟給她爭取了一點點福利,就是她可以在年根再回家,過完年回來。
李茂,方舟和朝陽不在,兩套房子明顯空曠很多,方媛找肖楚來跟她作伴,這下久舟倒是高興了不少,一來,他面前又有一個吸血鬼,二來,他還是想跟肖楚待在一起。
不知從何而來的一條消息打亂了李先生的計劃,他看着字條上的幾個字,把字條遞給李夫人。
“邵朝陽命不久矣。”
李先生看着李夫人,李夫人問:“這是誰送來的?”
“不知道,雷鳴吧,不管是誰,你覺得這是誰在搗鬼?”
“天涯?或者克里。”李夫人說,“起內訌了?”
“他們從來就沒有一條心過。”李先生平靜地說,“我去看看,你有興趣嗎?”
李先生和李夫人到了克里的新居前,克里的手下帶他們進去,克里走到門口象徵性地迎接,李先生坐下來,克里問:“不知李先生和李夫人光臨,因爲何事?”
“你爲什麼殺了伊麗莎白?”李先生問,他問是這麼問,其實伊麗莎白不是他在乎的,而是他們都找不到的起源纔是他們在乎的。
“是我殺的。”克里說,他不會說什麼意外之類的話,他殺人不需要理由,克里問,“李先生因爲他而來?”
“怎麼會。”李先生帶着神秘的微笑,“因爲邵朝陽。”
“原來您也知道了。”克里輕輕笑了兩下。
“既然你知道了,我們就不打擾了。”李先生說,和李夫人站起來。
克里疑惑着,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專門跑來就提了兩個女人,伊麗莎白和邵朝陽,暗示他去找傑克?不可能,傑克是跟她們都有關係,那麼李升的意思,是想借刀殺人,目標是天涯。
天涯的家裡,去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來了。”天涯冰冷的語氣中透着一絲的驚訝。
秦奮進屋:“很驚訝嗎?”
“找我,什麼事。”
“找你幫忙。”秦奮說。
天涯的聲音依舊冰冷:“從來都是我找你幫忙。”
“已經很多年了。”秦奮的語氣中帶着傲慢。
“好吧,似乎我們調過來了。”天涯請秦奮進屋。
曾經的合作伙伴,看上去,要真的重新聯手了,但只是看上去是這樣的。
不太舒服的朝陽在傑克的好說歹說下跟他來到樹林裡,喬那個電燈泡沒有出來,他正喝着紅酒獨自陶醉在他放出的消息中。
“帶我來這幹什麼?”朝陽唸咒語讓自己暖和,她感覺自己比平時要涼很多。
“看星星。”傑克說,“我陪給你一個有星星的晚上。”
“什麼?”朝陽沒聽懂。
“屋頂上那次,天上沒星星,你看今天。”傑克指着滿天的星光,閃閃地跟朝陽眨眼睛。
“當然了,那天剛下過雨,肯定沒星星。”朝陽想岔開話題,她的心臟響應部分腦神經的互換,不規律的跳了兩下。
“來。”傑克溫柔地帶着朝陽跳到樹上。
朝陽不說話,她有點頭暈,她看着傑克明亮的眼睛,這雙她一直認爲渾濁的眼睛,在星光的襯托下,閃着光芒。
傑克見她不斷晃腦袋,着急地問:“怎麼了?”
“沒事。”朝陽打馬虎眼,她知道是她所剩不多的時間在提醒她。
“要不,我們回去吧?”
朝陽沒來得及點頭,閉上眼睛,睡着了。
傑克帶朝陽回去,進門喬邊說邊從樓上下來:“聖誕節有人邀請我去參加婚禮,你去不去?”
他看見傑克抱着朝陽,移動到他面前:“她怎麼了?”
“睡着了。”傑克的聲音裡,透着悲傷。
朝陽動了一下,睜開眼:“誰說的。”她看見傑克正抱着她,一個掙扎跳起來站在地上,“我很好。”
朝陽的時間進入了倒計時。
方舟站在窗前嘆了口氣,身邊的李茂遞給她一杯酒,一飲而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