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姨和李芳當年是上海灘裡面一對感情極好的姊妹花。
當年,小姨別名小紅,她們是當紅的小生,在舞臺上,以極甜的嗓子取得了事業的成功,然而,她們都是潔身自好的人,對於外面的花花世界並不感興趣。
臺下,她們是感情極好的姊妹,同吃同住同睡,無論是什麼事情,她們對於對方並不掩飾。
然而,某一天,她們的老闆忽然舉行了一次類似慶功的宴會,說是慶祝收入達到多少,而舉行的一次分紅,小芳和小紅也不能拒絕,只好出席。
當時,她們還是懵懂的小女孩,對於人情這種東西並不清楚,登臺也不過短短的兩年,只知道,做好自己的工作便足矣。
也就是因爲這樣,她們連得罪了很多看不慣她們的人,也全然不知,直到慶功宴那天,意外發生了。
宴會是舉行在夜晚,那天,傍晚的時候,小芳和小紅也是和往常一樣,在舞臺上唱着迷情的歌曲,滑動着小巧的舞步,盡力的進行着自己的工作。
一曲終,忽然有人來到舞臺前,告訴小芳,有人來找她。
小芳不是本地的人,但是也和家裡人提及過這樣的工作,當時,他們並不贊同,更是選擇了和李芳斷絕聯繫的方式逼小芳就範。
然而,不過是二十的年紀,年輕人都有着拼搏的心,小芳也不例外,於是,她來到這裡,認識了小紅。
所以,這個時候有人來找小芳,小芳雖然意外,但是一想到有可能是家人的時候,她連招呼也沒有跟小紅打,就獨自出了上海灘。
之後,小紅一晚上也沒有再見到小芳,隱隱有些着急,於是請了假,到街上尋人去,只是,整整一個晚上,小紅也再沒有找到過小芳。
後來,通過傳聞,小紅才知道,那天晚上,小芳被人強行上了,更是懷了孕,沒有顏面再留在這裡,於是,回了老家。
小紅曾經找過她,也就是初次見凌可的時候,但是那次見面,小紅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
最後一次。
再後來的消息,便是小芳被家人再次趕出了家門,小芳也開始了浪蕩的生活。
說道這裡,小姨一臉神傷,對於小芳的遭遇更是深感同情,沒有想到時隔二十多年,竟然再次見到她的女兒——凌可,這也讓她小小的震驚了一把。
凌可沉默了,對於母親的遭遇,她是沒有聽說過的,當時問起爲什麼沒有爸爸的時候,母親也只是推脫說爸爸已經死了,凌可也深信不疑。
也因此,對於老家裡面的那些親戚,她更加感覺到厭惡,沒有爸爸,她的母親孤兒寡母,居然被他們趕了出來,凌可對於那些所謂的親戚厭惡之餘,更是有些痛恨。
但是,當聽到小姨這樣說,她的心情沒由來的沉重。
李芳所經歷過的事情,一定是比她之前經歷過的更爲坎坷,只是,她什麼也沒有說,獨自吃苦,將凌可養大了。
“小姨,那你知道我的父親是誰嗎?”凌可看向她,問。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凌可又怎麼會生生的恨了那些親戚那麼多年?這樣說來,其實所有的錯,不過是在於那個,她從來也沒有見過的爸爸而已。
小姨低下頭,對於這麼多年也沒有找到關於她們母女的消息感到懊惱,她說:“自從小芳走了以後,我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這些年過的怎麼樣了,她還好吧?”
“她死了。”簡單的三個字,也不知道凌當時是廢了多大的勇氣才能接受的事實,現在說出來,更是傷感。
小姨震驚了,滿眼的不可置信,她激動的捉住凌可的手,問:“怎麼死的?”
凌可娓娓道來,其中解說時夾雜的情緒,讓王澤楠看了,也有些不忍。
王澤楠輕輕的環抱着她的肩,儘可能的給她一些溫暖,也因此,和樑浩然的恩怨,也在無聲無色之中,水漲船高。
“孩子,要堅強的活下去,小芳受了那麼多的苦,也只是想讓你過的好一些而已,你不能辜負了她的心意,知道嗎?”
說到這話,小姨沒由來的嚴肅,她知道,小芳一直是個善良的人,是不忍心傷害其他人的,也不會想自己身邊的人過的不好。
既然她已經不在了,小姨覺得,她有那個義務,去照顧凌可,儘可能的讓她過得快樂。
凌可沉重的點點頭,小姨又說:“以後沒事的話,就多點和澤楠一起過來坐坐吧,這裡就是你的另外一個家。”說完,她還深深的看了王澤楠一眼。
王澤楠摟着凌可的手更重了,他說:“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一餐飯,吃的味同嚼蠟,三人都沒有了當初初見時的那份喜悅,更多的是,幾分沉重的心情。
當然,凌可並沒有跟小姨說過關於樑浩然的事情,她知道,如果自己說出來這些,那麼小姨也就不可能跟她說得那麼輕鬆了。
現在的狀況,即使凌可想讓自己輕鬆起來,也是不簡單了,樑浩然,是不會那麼簡單的放過她的,她也知道這些,只是她不想說而已。
還有,那張近乎催命的合約紙,凌可是後悔了,後悔當初的衝動,如果沒有跟樑浩然簽訂那張魔鬼合約,那麼她現在也不至於過的這樣落魄。
只是後悔,已經是於事無補了,凌可也認了,只能以後儘可能的避免再見到樑浩然,而身邊的王澤楠,凌可也不想過多的連累他,因爲,她已經把他當做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了。
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離開上海的,回到A市的時候,凌可再次住進王澤楠提供給她的那所房子,只是,自從回去之後,王澤楠就再次消失了。
凌可不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麼,但是直覺告訴她,並沒有什麼好的事情,只是這些,已經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了。
現在,她只需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這是她對自己,對母親和小姨的一種承諾。
直到第三天,報紙上那道醒目的題目,再次讓凌可震驚了起來,她不知道這些到底是誰的傑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呆呆的,看着報紙上面那道醒目的標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