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爵這幾日一直都沒有去姜一寧的房中,因爲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覺得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態度很是反常,但是偏偏自己又說不上來。
這種未知的,讓人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感到很是無力,特別是有關姜一寧耳朵,他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西爵……”正在煩惱的時候,他的耳邊聽到了一陣悅耳的叫喚,下意識地擡頭,發現正是剛剛一直佔據自己心田的人兒,姜一寧。
“你怎麼來了?”他皺起了眉頭。
但是見到女子不好意思的杵在門口,心中也是不好受,於是說道,“進來。”
姜一寧擡起腳走了進去,將手中剛剛泡好的咖啡輕輕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後退到了一邊。“我見最近家裡的咖啡豆快要吃完了,就自作主張去外面買了一些。”
“這種是蘇曼,是土耳其原裝進口的,我不知道你的口味就買了幾種,你要不要都試一試看看喜歡哪種,以後就換哪種。”
墨西爵心中吃驚,但是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拿起了杯子在脣邊輕輕一聞,“這是自己研磨的?”
“是啊,不是在家中閒來無事,就多學着些東西,我知道你不喜歡和咖啡,但是在辦公的時候需要時刻保持清醒,所以就想着讓你把喝咖啡變成一種享受,這樣生活也會有趣的很多。”
她笑着說道,墨西爵擡起頭忘了她一眼,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大家一直都以爲自己喜歡喝咖啡,但是眼前這一個女人這麼明確的指出了自己並不是喜歡,而是沒有辦法。
要說她沒有用心,自己也是不信的,“你說,爲什麼你覺得我不喜歡喝咖啡?”
“因爲你每次喝咖啡的時候,眉頭都是緊緊皺着的,但是你在喝茶的時候,眉間要舒緩很多,而且那次我悄悄給你加了奶,你的眉毛就沒有皺的那麼緊……
姜一寧小聲說着,說道最後聲音漸漸沒了影。
墨西爵看着她的眼神也漸漸變得溫柔起來,但是也詫異自己的這一點小動作居然沒有瞞過她的眼睛。
“以後就不要自作聰明瞭,我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不是你可以揣摩的。”他的聲音依舊冷冷的,但是細心的姜一寧一已經從中發現了些許不同。
“好,那我可以坐在這裡嗎?我一個人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在房間之中又只有一個人……”
墨西爵淡淡地忘了她一眼,看了看旁邊的沙發,示意她可以坐在上面,“你看,旁邊有一些書籍,你自己看。”
他倒是要看一看,姜一寧想要玩什麼花樣。
姜一寧順勢坐在了沙發上,心卻是一個勁地跳着,這是她的第二步,她知道墨西爵最討厭別人打聽他的喜好。
而且不喜歡有人一直黏在他的身邊,那馬從今天開始,她就要想盡一切方法,黏在她的身邊,知道這個男人厭倦自己,受不了爲止。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墨西爵居然那麼快就同意自己坐在這裡,按照墨西爵的性子,不是應該問清楚爲什麼嘛?
虧她還準備了和很多突發情況的應對措施,現在愣是一個都沒有用上。
手邊是溫暖的咖啡,墨西爵纖長的手指拿起了被子,輕輕抿了一口。入口還是一如既往的苦,讓他能夠時刻保持清醒的態度。
但是那苦澀的感覺蔓延到心中,竟然褪去了原本的苦澀而是滲出絲絲甜蜜來,那咖啡原來也可以是這麼的好喝。
他不由自主地揚起眉毛,臉上的神色也變得飛揚起來。
姜一寧坐在一邊默默觀察墨西爵的神色,知道看見他的神色舒緩下來,她這才放心,繼續看手中的書籍。
坐了一會兒,他就覺得有些不自在了事情的發展超出了自己的預計,她是來讓墨西爵討厭自己的,不是就這麼和他乾坐着。
這樣的話,要什麼時候墨西爵纔會厭煩自己啊……
她絞盡腦汁地想着,想着,但是沒有經驗所以非但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還因爲昨日研發新計謀而太過疲憊,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墨西爵正在整理一批文件,突然就聽到了一旁傳來了有節奏的呼吸聲,還伴隨着輕微的打呼。
他皺起眉頭看過去,原來是姜一寧手中抱着一隻小豬的睡枕,竟然呼呼大睡,連他走過去都沒有發現。
墨西爵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可愛的姜一寧,她的渾身縮成一團,臉朝着沙發,他走進,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
然後蹲下身子端詳着睡得正熟的女人,她的脖子微微下垂,胸口半露,但是從嘴巴上流出來的口水卻打破了這種美感。
他可以看得出來姜一寧睡得天昏地暗,可是在墨家她也沒有什麼要做的,那爲什麼會那麼的累?
女人就像是不滿意這樣的睡姿,想要調整一下身子,可是墨西爵書房的傻沙發雖大,也沒有姜一寧那間的牀大。
姜一寧明顯已經把這沙發當做了自己的大牀,一個翻身就要掉了下去,墨西爵眼疾手快就拖住了她,然後抱起她朝着房間走去。
經過的僕人看見這一幕都捂着嘴笑着,墨西爵也沒有管他們,而是示意他們小聲一點不要吵醒姜一寧。
來到了房間,他將姜一寧輕輕放在牀上,然後端詳着她熟睡的容顏,這一次她睡得好像很是舒心,是不是還砸吧一下嘴巴。
他覺得看着她睡覺會那麼的幸福,她睡得那麼香,導致在夢想外面的自己彷彿能夠聞到從她的夢鄉中透露出來的香味,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淪。
她其實也只是一個小孩子,墨西爵在心中想着,姜一寧此時換了一個姿勢,又將自己團團抱住。就像是在抵禦什麼的侵犯。
墨西爵走到一旁,拿過了一席被子,輕輕蓋在女子的身上,然後彎下了腰,看着女子熟悉的眉眼。
她那麼小,但是卻經受了這個年紀普通女子沒有經歷過的痛苦彷徨。
那一刻看着她像是小孩子一般純潔無暇的面龐,他開始責問自己,是不是對她做得太過分了?
晚風吹過,他感到有些涼意,於是走出陽臺將窗戶關嚴實了,再次回頭看見女子依舊陷入熟睡,這才放下心來。
他站在陽臺上,感受着寒風還來得絲絲涼意,卻覺得心頭更加的清醒,拿出了一支菸卻找不到打火機。
他苦笑一聲,墨西爵你是多久沒有吸菸了,他還記得,只有在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之時,自己纔會想出要吸菸的這種想法。
但是最近隨着墨氏集團發展的越來越好,他已經沒有遇到過煩心事。
除了在上次這個女人逃走了以後,他一連吸了好多的煙,隱藏的胃病也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但是關於這件事他從來都沒有對姜一寧說過。
因爲他覺得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好好,那豈不是太沒用?要是就這麼死了,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今天,看着女子對於自己明顯轉變的態度,他又開始彷徨,他覺得自己的心中是在害怕。
對,害怕,他必須要正是這個問題,他就是在害怕,因爲害怕女子不是真的對自己好,而是在演戲。
但是最重要的事,他一點都不想去探究真想,他寧願自己就這麼一輩子被矇在鼓裡。
他甚至不想去知道自己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是因爲愛嗎?他在心中不由地暗暗嘲笑自己,對於姜一寧,他曾經覺得自己就只有恨沒有其他。
到後來。他覺得既然她已經是自己的女人,就必須待在他的身邊,這是他強大的佔有慾。
可是漸漸的,他發現他在關心她,他不想讓她受到傷害,不想看到她的淚水,更不希望她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裡滿臉的無措。
這是什麼,到底是什麼?他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他多麼希望此時此刻可以有一個人來告訴自己,他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但是實際上,他又害怕知道真想這矛盾的心理,都快要把他這個在金融界隻手撐天的天才給弄瘋了。
“吱呀。”聽到有動靜,墨西爵轉過身,卻發現是睡眼朦朧的姜一寧。
“你在這裡做什麼?”
“你出來幹什麼?”
兩個人同時發話,墨西爵皺起了眉頭,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在了姜一寧的身上。
“你就這麼喜歡生病嗎,不知道陽臺外面很涼啊。還不快進去?”他就是一個強硬的性子,總是說不出什麼溫柔的好話來。
明明是爲了女人好,但是他就是有那個本事可以讓別人因爲他的話語去恨他。
“我……那你站在外面幹什麼?”姜一寧心中其實覺得更奇怪,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莫名其妙躺在了牀上。
就在她準備去洗漱一番的時候,就看見陽臺外面站着一個黑魆魆的人影,一時好奇就出去看看。
結果就看見了一個擁有高大背影的男子背對着他,手上還拿着一隻沒有點燃的菸頭,就這麼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她不知道自己出聲是不是會嚇到他,但是又覺得外面太冷,待得久了很有可能會着涼,於是就準備提醒他一下。
因爲是在晚上,所以她覺得一切都顯得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