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爵坐在沙發上,神情冷漠,此時的他就下像是一隻受傷的獅子已經無力嘶吼,只是他那雙犀利的眼睛依舊展示出他一點都不平凡的性情。
“少爺,現在靜怡小姐受傷了,那個事情還要繼續往下查嗎?”墨良小心地走到了墨西爵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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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痛苦,每次少爺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就是代表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要是誰現在過來,那就要做好當出氣筒的準備。
可是他沒有辦法啊,前幾天他們努力了那麼久終於在小紅那個丫頭哪裡得到了突破口,找到了她的弟弟,問出了真想。
雖然他一直都堅信少夫人是被人陷害的,只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人真的是她的親姐姐姜靜怡,但是他將這件事稟告給少爺的時候他卻一點都不吃驚。
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接下去他發現了在姜靜怡身上更多的秘密,繼續查下去讓人感到心驚。
少爺一直示意他們在所有的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絕對要保密。但是在之前爲了不讓少奶奶再受到委屈,於是將他之前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要說少爺不愛少奶奶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眼下看着少爺難過的樣子,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同情他了。
“爲什麼不繼續?”墨西爵反問,此時他睜開眼睛,那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中滿是戾氣,將他平常展現出的溫情全部都隱藏起來。
“可是,現在靜怡小姐已經住院了,而且少奶奶她好像恨是在意這件事情,要不要和她商量商量?”墨良試探性地問道。
繼續這件事他可以理解,但是今天少奶奶的樣子他也見到了,雖然說他這個姐姐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咎由自取,但是他們之間畢竟還有親情,少爺這麼做雖然是爲了少奶奶報仇,可是少奶奶不一定領情啊。
“你現在是聽我的話還是聽她的?”墨西爵皺起了眉頭看着墨良,心中想着,這個女人還真是會收買人心,墨良從小就跟在自己的身邊,他們兩個更是像兄弟一樣的存在。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墨良就一直將少奶奶三個字掛在嘴邊,就怕他聽不見一樣。
眉間的戾氣越來越重,心中也堵得慌,墨西爵突然拿起手邊的一份文件朝着前面扔了出去,他的力道之大,只聽見碰地一聲就將放在牆角的花瓶給擊碎了。
墨良就算在墨西爵身邊的日子最長,但是也長長弄不清楚他的心思,就像是現在他就不明白剛剛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只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少爺此時生氣了,還氣的不輕。
“少爺,我……我叫人來收拾收拾,你別生氣了。”墨良站在一邊,也是神情肅穆。
“滾。”墨西爵此時的聲音就像是嘶吼的野獸。
墨良退了出去,交代外面的人等一下再進去打掃,免得再讓墨西爵的怒火殃及魚池。
隨着大門輕輕地但是又迅速地關上,墨西爵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沙發上,顯出一個巨大的坑。
他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有多久沒有感到過這麼的力不從心了。
對於這個女人他抓住也不是,放手也不是,那麼多的日子過去了,但是他們兩個人依舊不可以磨合。
墨西爵閉着眼睛,神情裡哪裡還見得往日王者般的氣勢,他心中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一起的一切,將自己的手縮成了一個緊緊的拳頭。
“姜一寧啊,姜一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我爲了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就一點都不懂嗎?你寧願同情一個一直都害你的姐姐,都不願意給我一個好臉色,你以爲你是誰,可以將我的心思攪得這麼的亂,姜一寧。”
他喊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一拳頭砸在了沙發上,卻依舊軟綿無力,就像是對那個女人。
他有再大的怒火,當看着她額那一張面龐時,就沒有了一點的將怒火灑在她身上的慾望。
就因爲她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就可以這麼傷害自己嗎?墨西爵在心中問着自己,神情哀傷而又憤怒。
海港的風吹起了女子的秀髮,她的身形看起來是那麼的消瘦,姜一寧就在海港漫無目的地走着,走着,好像這樣就可以走到盡頭。
但是事實上,她的心隨着她的腳步變得越發的迷茫,風漸漸地將她的臉吹得乾澀無比,她站在橋上,看着夜晚的海景。
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張揚,月光星星點點照耀在海面上,就像是誰在上面撒了一片金子,讓人覺得是那麼的奪目。
她靜靜地看着,看着,在美麗的景色,在此時她的心中都變成了哀景,姜一寧看着海水中自己的倒影。
她現在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但是此時……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龐,臉還是和以前沒有設麼太大的分別,但是沒有人知道她經歷了多少的憂傷。
在這一年中她一直都在成長,在受傷中不停地成長着,那刻骨銘心的痛,就算是到了午夜夢迴也可以將她驚起一身的冷汗,這就是她的遭遇。
她的手又放在了心中,這一年中,她的生命幾乎都圍着那個男人在轉動,從一開始的恨到後來的愛,再到如今的酸楚。
她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經過了一半,但是即使是這樣,她依舊是那麼的痛苦,她看不到未來的希望看不到能夠帶給她快樂的曙光。
要是人蔘精就是這樣,那又有什麼樂趣?
突然水光變動,姜一寧低下了頭,彷彿看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那不就是她又恨又愛人的模樣。
水面中的“下墨西爵。”也和平時的他一樣,緊緊抿着嘴巴,無處不在述說着他現在很不爽,渾身散發正生人勿進的信號。
但是他也是一個很好很溫暖的男子,雖然溫暖這兩個字用在他的身上不太合適,可是她記得他對他好的時候。
他會溫柔地爲自己換藥,會爲她做飯,更會爲了她人忍住自己的脾氣。
她記得他所有笑得時候的樣子,墨西爵一直都是一個很嚴肅的人,但是姜一寧就是喜歡他笑,因爲他笑起來的時候,那一雙桃花眼就像是會放電一樣。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彷彿時光會靜止一般,她一直都喜歡一句古話,“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是一句多麼沒好的話,遇見墨西爵,她就希望自己可以和他分享屬於自己的一切高興的事情,和他相依相伴,直到永遠。
可是……可是漸漸地她發現她在他的身邊就是一個累贅,溫如汐雖然說話難聽,但是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天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就只知道哭,去埋怨別人,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怎麼去好好處理這件事情。
眼看着墨西爵爲了自己奔波了那麼多,可是她依舊在埋怨他這麼長時間不來看自己。
要是這件事落到了許嫚麗的身上,她會怎麼做?姜一寧不由地在心中想着。
答案其實沒有任何的意義,她和許嫚麗原來就是天上地下的存在,要是許嫚麗她肯定有不一樣的手段,能夠將這件事處理的漂漂亮亮的。
但是她呢?爲人是那麼的懦弱,只會讓墨西爵操心,他工作上的事情就已經那麼的操勞,要是連這一點小事都要他操心,那他豈不是很累。
越想越覺得心驚,越想越覺得自責,姜一寧咬住了嘴脣,看着湖面上的倒影又變成了許嫚麗。
她就這樣扯高氣揚,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神情中是慢慢的不屑,“就你,還想要做墨家的媳婦,你憑的不過是墨西爵的愛,但是等到你年老色衰,他還會這麼對你嗎?”
“不,不會的。”她對着湖面說道,“西爵是喜歡我的,他不會這麼對我。”
“這只是你想的,你再想想看,墨家是一個怎麼樣的大家,其中有多少的事情需要你的去操勞,但是你依舊什麼都不會做,你覺得時間久了,西爵不會煩你?”
“他需要的是一個有能力的妻子……”
“一個有能力的妻子……”
“有能力的妻子……”
這聲音就像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一直迴盪在她的耳朵邊,讓她的精神處於一種無比恐慌的地步。
她想要將湖面上的那張臉給抹去,但是那張臉又變成了溫如汐,她沒有說話,但是光是那嫌棄的眼神,就已經將她的情緒激得一塌糊塗,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得到溫如汐的肯定。
“你和我有什麼區別,被西爵拋棄只是時間問題……哈哈哈……”突然姜靜怡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帶着那誇張的笑,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那責備聲,還有大笑聲,一直都在她的耳邊徘徊混雜在一起,是那麼的可怖,姜一寧捂上了耳朵,“走,你們都走,我要西爵……”
“抓他,快!”就在姜一寧心神具碎的時候,人羣中突然暴發出一陣恐慌聲。
她恍恍惚惚地轉過身子去,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覺得眼前一黑,然後是身體掉落的懸空感。
“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姜一寧落水之前聽到的就是這樣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