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痛苦地呻\/‘吟’了一聲,迅速收回臉上擺着的山寨版志玲姐姐‘迷’人的微笑造型,閃過腦海裡的念頭,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外往衝。
來個三十六計,逃爲上計。
不想寒傾落眼疾手快,竟然伸手拉了我,他咧嘴一笑:“蘇拉拉,既然我們有緣相識,不如先坐下來,喝杯咖啡吧。”
這傢伙長得正人君子的模樣,只是眼神透着一股邪氣。
咖啡我不大願意喝,也沒有喝下去的心情。
但既然寒傾落這傢伙都這樣說了,我再不顧一切的逃之夭夭,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顯得自己是心‘胸’過度開闊的異類,屬於唸完經打和尚的人品——說起來那晚是我主動,不要臉地纏着他問“不是說有更有意思的嗎”,人家寒傾落又沒強迫我。
不厚道的人是我不是他。
到了緊要關頭左腳踩着神六右腳踩着神七逃之夭夭,背信棄義沒跟他狼心狗肺狼狽爲‘奸’,搞那個“更有意思的”遊戲。
我不情不願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迷’人的笑容無法再施展了,只好順其自然地木着一張苦瓜臉。
“要喝些什麼?茶?咖啡?或是果汁?”寒傾落倒是彬彬有禮,不知道他底細的人,還想像不出來他不是個好鳥。
我繃緊着一張後媽臉:“黑咖啡,不加糖。”
寒傾落又再問喬唯中:“這位帥哥喝些什麼?”
喬唯中說:“西瓜汁吧。”
他一直盯着寒傾落看,眼中有驚‘豔’之‘色’,趁着寒傾落轉頭吩咐男孩子的當兒,喬唯中咬着我的耳朵,鬼鬼崇崇地說:“哇,果然是一枚帥哥,帥得沒有天理!他的眼神比梁朝偉電量還要足,電‘波’起碼有100瓦,簡直是帥到爆。”
他嘖嘖嘴,又再說:“這枚帥哥,帥就帥了,還這麼高大;高大就高大了,還這麼有能力;有能力就有能力了,還這麼淡定;淡定就淡定了,還不是見了‘女’人就伸鹹豬手的‘色’魔——對吧蘇拉拉?剛纔他伸手拉了你一下,隨即便放開了手,沒對你鹹豬手。蘇拉拉,要不要考慮一下,把他發展爲第二‘春’的對象?”
我給他翻白眼。
男孩子很快捧來了兩杯黑咖啡和一杯西瓜汁。
寒傾落對我說:“美‘女’——”
這兩個字落到我耳中,我只覺得刺耳,還沒等他說話,便壞脾氣地皺眉,凶神惡煞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請叫我的名字,別叫我美‘女’!我又不是美‘女’!”
寒傾落一副驚訝表情:“你就是美‘女’啊!”他說:“不騙你,真的!你只是不會打扮自己而已!不相信?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給你改造一下,相信你一定會脫胎換骨,變成一個絕代佳人。”
“呸,絕代佳人!騙誰?”我沒好氣:“我又不是瞎子,對着鏡子二十多年,還分不出美醜!再說了,我也沒蠢到像皇帝新衣的那個皇帝!”
寒傾落笑:“蘇拉拉,你知道我爲什麼點名讓你來採訪我嗎?就是因爲你是個天然美‘女’,就像一塊沒經過雕琢的璞‘玉’,如果經過‘精’心設計,雕琢,打磨,相信我,你一定會‘豔’光四‘射’。”他的樣子‘挺’正經,可不像是嘲笑。
儘管如此,喬唯中嘴裡一口西瓜汁還是噴了出來,‘射’程還‘挺’遠,幾乎沒噴到剛剛上樓的一位‘女’孩子身上。
我用了四兩撥千斤的毅力,硬生生地壓下要把他一腳踢到珠穆朗瑪峰的衝動。
我無視喬唯中的存在,對寒傾落說:“你真會哄人開心!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明白醜小鴨就是醜小鴨,怎麼會變成美天鵝?品種根本不同嘛!對不?”我眨眨眼睛,又再說:“你所謂的‘精’心設計,雕琢,打磨,不會是叫我去整容吧?告訴你,叫我去整容我可不幹!一來我是個窮光蛋,沒那個閒錢;二來我怕失敗,萬一整容不成變科學怪人,那我的人生就完蛋了;三來我的痛感神經特別靈敏,頗有點小傷小痛就有痛不‘欲’生的感覺,我蠢啊,吃飽飯沒事幹跑去受這活罪?”
“整容?”寒傾落說:“啊,不不不,美‘女’,你不用整容。你是個天然美‘女’,五官配搭得不錯,很有自己特‘色’。如果去整容,還真是可惜了你的天生麗質。”
我又再眨眨眼睛。
這是我跑到地球上溜達的二十六年來,第一次有人說我長得天生麗質。
我想着寒傾落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抑或,寒傾落的審美觀,是不是有問題?要不,寒傾落是別有用心,對我不懷好意。
想到“不懷好意”這四個字,我的腦海中,不禁想起不禁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吧,我被他拽到外面,而我很不要臉的纏着他問“不是說有更有意思的嗎”,最後,還很無恥的跟他去賓館的情景。
我的臉,不禁就紅了。
爲了證實寒傾落的話不假,看看到底,我是不是真的是被埋沒了的大美‘女’,我決定讓寒傾落把我改造一番,來個死馬當活馬醫——就是草‘雞’變不成鳳凰,估計也沒損失,大不了,打回原形做回醜‘女’。
這叫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二樓的工作室有三兩個VIP客人,幾個工作人員在忙碌着。其中一個走了過來,他的‘胸’前掛着一名小牌子:設計師助理,霍山。
他認真而仔細瞧了一下我,然後吹了聲口哨說:“哇,簡直就是呂燕再版嘛!”他再瞧了我一下,用了職業的口‘吻’又再說:“個子‘挺’高,身材不錯。一雙修長的‘腿’,特別是小‘腿’,纖細筆直得像商店裡的櫥窗模特,是名副其實的黃金比例,完美的九頭身——”
我打斷他,不聇下問:“什麼是完美的九頭身?”
這個喬唯中懂,他告訴我:“所謂的的九頭身,顧名思義,就是臉和身高的比例爲1:9。”
我“哦”了一聲。
霍山對我說:“美‘女’,好好收拾一下,改變改變氣質,把風情調教出來,相信也不比呂燕差!畢竟你的臉形,要比呂燕好得多了,比較大衆中國化。”
我嚇了一跳。
呂燕?
我再孤陋寡聞,我也知道呂燕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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