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李老師的幫忙,我和程一鳴順利進了學校的大門。www.geiliwx.com李老師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不能捨命陪我們到處逛逛,進了學校沒多久,便跟我們分道揚鑣,讓我們自生自滅,該幹嘛就幹嘛去。
我牽着程一鳴的手,在學校周圍轉轉。
八年過去了,學校的變化不是很大,只是原來的宿舍平房拆了,建了兩棟宿舍大樓,教學大樓也新建了一棟。
我帶着程一鳴到舊教學大樓,上了三樓,到我以前的教室,然後站了在窗口,指着最後面的座位:“我高中三年,基本上都是坐在這個位置。那個時候,我有個綽號,叫‘竹竿’,因爲我又高又瘦,方紫蘇是我的同桌,她丫說我,‘又沒有胸’。”
程一鳴微笑。
我嘆一口氣說:“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八年的光陰就溜走了。”
程一鳴問:“是不是覺得自己老了?”
我側頭想想:“不。我倒沒覺得自己老,我不過是二十六歲而已,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如果這個時候認老了,那到了六十六歲,七十六歲,八十六歲,白髮蒼蒼的時候,那豈不是成了老妖精?”
程一鳴看我,忽然說:“拉拉,你知道你最大優點是什麼嗎?就是豁達,樂觀。跟你在一起,生活就會變得有趣得多,日子不會過得悶。”
我問:“真的?”
程一鳴笑:“真的。”
從學校出來後,我和程一鳴又四處走走。
小縣城的節日氣氛很濃郁,喜慶而熱鬧,大街小巷不時傳來鞭炮聲。在體育館,公園裡,有着各種各樣的活動,有民間鬥狗賽,山歌擂臺賽,投繡球比賽,趣味體育活動,書法美術攝影作品展,等等,節目接連上演,好戲和歡笑聲不斷。
在體育館門口的地攤,程一鳴給我買了夜光蝴蝶髮夾,銀質的玫瑰小耳環。我把剛纔的不快拋到腦後,像了個小女孩那樣,照着鏡子,喜滋滋的把玫瑰小耳環戴上,還搖頭晃腦,把小耳環盪來盪去,頭上那個夜光手鐲髮夾,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綠幽幽的光芒。
“好看嗎?”我歪着頭問程一鳴。
“好看。”程一鳴說。
“真的?”我又再問。
“真的。”程一鳴說。
我很喜悅,在人來人往的小縣城大街頭,斗膽地抱了程一鳴,然後踮起腳尖,嘴脣落到了他的額頭上,很響亮的“叭”一聲,給了一個很甜蜜的吻。
程一鳴望向我。
他沒有絲毫的不快。這一刻,有一抹冬日的陽光落到了程一鳴那張俊美的臉上,他略略地仰起頭來,微微地揚起了嘴角,那抹淺淡的笑容一點點地盪漾開來,幾乎沒把投射在上面的陽光都融化掉了。
他輕聲地說:“傻瓜。”
我嘻嘻笑。
程一鳴伸出了手,緊緊握了我的手,十指相扣。程一鳴那有力寬厚的手,把溫暖傳遞了過來,這溫暖,不但暖了我的手,還暖了我的心。我很幸福地把頭依在他的肩膀上,爲自己明目張膽的遏制不住自己的快樂。
不知不覺,到了休閒購物商業街。
那是由一個個的小攤位購成,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有小吃,有工藝品,有書畫,有土特產,還有一些少數民族服飾,流光溢彩,琳琅滿目,令人看得眼花繚亂。
逛到一個窄小的花鋪小攤位。
我一眼就看見掛在攤位裡的各種五顏六色的仿真絹花手串,紅的,黃的,藍的,白的,紫的,粉的,一朵一朵的小小花,半開半閉,或盛放到極致,由紅的絲線串着,美不勝美。
我連忙跑進去,拿起一串白色的梅花。那些梅花,潔白,細膩,還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彷彿真花那樣,讓我愛不釋手。
“老闆,多少錢一串?”
“八塊。”
“給我兩串。”
“好咧。”
我挑了兩串,一串比較小,一串比較大。小的那串戴在自己右手腕,大的那串戴在程一鳴的左手腕。男左女右嘛。然後我的右手,緊緊握着程一鳴的左手,兩串白色的仿真梅花在兩人的手腕上,更覺晶瑩剔透。
我笑得花枝招展:“漂亮不?”
程一鳴的表情有些啼笑皆非。他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又不是花癡,手腕上戴什麼仿真絹花手串嘛?不過看到我興致勃勃,他也不想逆我,只好口是心非說:“漂亮。”
我“哈哈”大笑,心情有說不出的好。
然後,我們戴着仿真梅花手串,在一家懷舊照相館裡,手拿碎花洋傘,笑逐顏開的合拍了一張大頭照,然後刻在兩隻馬克杯上面。
這兩個馬克杯,我一個,程一鳴一個。
然後,便遇到熟人,是初中時候的同學。
她遠遠的便嚷嚷:“蘇拉拉?你是蘇拉拉對吧?哎,好久不見,你大學畢業後便留在c市對吧?什麼風把你刮回小縣城的?回來玩?”
我朝她點點頭:“是,回來玩。”
她目光望向程一鳴:“蘇拉拉,他是你老公?”
我說:“嗯。”
她羨慕:“蘇拉拉,你真好眼光,居然挑了個又高又帥像了電影明星的老公。”
我說:“謝謝。”
學生時代跟她關係只是一般,這麼多年沒見更是沒話可談,聊了幾句後便擦肩而過。背後,聽到她的朋友問:“你同學?”
同學說:“是啊,初中同學。”
她朋友說:“挺漂亮的嘛,個子高,很時髦,氣質也好,一看就知道是生活在大城市的人。”
同學說:“初中時候她就像現在一樣又高又瘦,只是長得不怎麼樣,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竟然變得漂亮起來的,嫁的老公也帥。”頓一頓,她又再說:“那個時候在班裡,同學特別瞧不起她,背地裡都叫她小雜\/種,因爲她是她老媽跟別人生的野\/種,那男人不要她老媽了,她老媽就抱了她回到小縣城來,老爸是誰都不知道……”
聲音漸漸的遠去。
我木着一張臉,裝作聽不到。難不成,會追過去紅着臉粗着脖子和別人爭吵不成?再說了,雖然是別人多事,嘴多,但畢竟說的也是事實。
程一鳴也沒有說話。
估計他也聽到了,握着我的手更緊了,像是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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