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皓軒和夏雲回去後,江嘉唯更是忙了。。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 。
江嘉唯每天早早起了‘牀’,跑到菜市場買菜。菜買回來後,不是燉豬腳湯,就是‘雞’湯,要不就是魚頭湯,每天換着新‘花’樣,拿去給老太太喝。然後又跑去買了很貴的燕窩,煮給老太太,讓她補身子。
老太太在病‘牀’上躺的時間長了,便抱怨起來,這不舒服,那也不舒服,骨架子疼,江嘉唯便攙扶老太太坐電梯下樓,到草坪裡曬太陽。
鄰‘牀’那位中年‘女’子是‘乳’腺癌,給割除了半邊**,也到草坪裡曬太陽,她羨慕地對老太太說:“大姐,你真有福氣,有這麼孝順的兒子。”
老太太聲音驕傲:“他不是我兒子,是‘女’婿。”
中年‘女’子張大嘴巴,不可置信:“他是你‘女’婿?”她羨慕,由衷地說:“你‘女’兒真有眼光,居然能找到這麼好的男人來嫁。”
她們的對話落到我和左琳琳耳中。
我站在離老太太不遠處的槐樹下面,‘交’加雙臂站在左琳琳跟前,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諷刺地說:“可惜你老媽那個好‘女’婿,他這張二十四孝老公船票永遠不能登上你老媽那個‘女’兒那艘婚姻‘牀’的大船。”
左琳琳咬了咬嘴‘脣’,沒吭聲。
我一點情面也不給,又再說:“我真想不通,像你老媽那個這麼好的‘女’婿,又不是上不了檯面的地攤貨,那麼成熟,那麼穩重,那麼敬業,那麼有責任感,又那麼的能寫得一手好文章,那麼的做得一手好家務活,也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其他包括長相,皮膚及身材,就算不是上等,也夠得上是中等條件,爲什麼偏偏就得不到你老媽那個‘女’兒的青睞?左琳琳我告訴你,你可別成了丟了西瓜揀芝麻的猴子,有些事情一旦決定了下來,就找不到回頭路,因爲沒有人會在原點一直等你,錯過了就不在了。”
左琳琳還是不吭聲。
她的表情,像是若有所思。
老太太很快就出了院。她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要定期到醫院檢查,爲了方便,暫時留了下來,住在江嘉唯和左琳琳家中。
他們家中只有兩間房間。
結果老太太一間,江嘉唯和左琳琳,還有小帥,一家三口一間。這使江嘉唯終於可以得跟左琳琳睡一張‘牀’上,有了近水樓臺得月的機會。
老太太出院那天,程一鳴陪着我,到醫院接她出院。
剛剛到醫院,很意外見到鄧冬雨。她坐在草地旁邊的長椅上呆呆的曬着太陽,她瘦了,憔悴了,一雙大眼睛空‘洞’無神,失去了以前的神采。
我走了過去,叫她:“冬雨”
鄧冬雨見到我,站了起來:“拉拉姐”然後,便淚如泉涌。
我輕聲問:“他如今怎麼樣?”
鄧冬雨抹着眼淚哽咽着說:“他的病情發生了惡化,昨晚痛得折騰了一整晚……剛纔護士打了一支麻醉鎮痛針,好不容易纔昏昏沉沉睡了去。醫生讓我做準備,說可能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我握着她的手,安慰她:“生死由命,你也不必太難過。”我又再說:“受疼痛折磨了這麼久,也許對他來說,這也是一種解脫。”
鄧冬雨點點頭,過了好一會兒她說:“拉拉姐,謝謝你。今生我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福分,你給我的二十萬,我以後會想辦法還上。拉拉姐,真的謝謝你了!”
我安慰她:“不用客氣,錢不外是身外物。”我又再說:“冬雨,你要振作起來,好好過日子,相信你哥哥,也是希望你能夠幸福快樂。”
程一鳴站在旁邊,把我和鄧冬雨的話全聽到耳中。
離開鄧冬雨後,我輕描淡寫那樣的對程一鳴說:“鄧冬雨的哥哥病了,她需要錢……然後,我就借給她二十萬。”
程一鳴不可置信:“你借給她二十萬?”
我說:“嗯。”又再說:“鄧冬雨沒問我借,是我自己拿錢給她的。我……我沒有更多的錢,只有這二十萬,然後……然後我就給她了。”
程一鳴看我:“你有沒有想過,那些錢可能會打水漂?”
我聳聳肩:“不就是二十萬麼?”
程一鳴搖頭:“你說得倒輕鬆,二十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低頭,轉動着我左手無名指上那3卡拉的鑽戒:“二十萬的確不是一筆小數目,可對我來說,卻不是很難掙。你看,這戒指,也價值幾個二十萬吧?還有如今住的房子,不知道值多少個二十萬,加上那一百萬支票,我只用一年時間,不用付出什麼,甚至連陪\/睡也不用,就能輕輕鬆鬆掙回來了。”
我這話,未免帶着自嘲的成分。
程一鳴不說話了,只是看我的目光愈發深邃。
傍晚太陽下山的時候,鄧冬雨給我發了一條短信:“他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個下午。近黃昏的時候,醒了過來,兩天吃不下東西的他,竟然能夠勉強支撐着,吃了小半碗的小米粥。然後他握着我的手,笑着對我說,如果有下輩子,他希望他沒病沒痛,身體健康,然後再遇到我,他會好好愛我,疼我,讓我一輩子幸福,快樂,他甘心情願爲我付出一切,捱苦捱累,做牛做馬,而我什麼活兒也不用做,每天就遛遛狗,打打牌,美美容,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想去哪兒旅遊就去哪兒旅遊。拉拉姐,我聽到他這麼一說,頓時抱了他,淚如雨下……”
到了晚上十點多,鄧冬雨給我發了一條短信:“他去了。去的時候,神情安祥,嘴角含笑……拉拉姐,你放心好了,我會聽你的話,振作起來,好好過日子。他希望我過得幸福快樂,那我就要過得幸福快樂給在天堂的他看。”
我嘆息了一聲。
情緒忽然低落了下來。
我找了一件外套披了在身上,跑到‘露’臺。在‘露’天天台裡站了一會兒後,索‘性’的爬到坐在欄杆邊上坐下來,晃着雙‘腿’,一邊看着腳底下的城市。
午夜裡的城市,光‘陰’在昏睡,遠近的霓虹燈,時隱時現,斑駁陸離地轉換着。擡起頭來,看到的卻是兩重天,天上的寒月疏星,出奇的冷靜,無聲地閃爍着,靜靜的窺照着人間不同的人。
時間,一點點的,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