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皓伸手一拉,她跌坐在他懷中,她猛然一怔,想要起身,但他兩手圈住她,她動彈不得。
他看着她,目光深深。
被他盯着看,顏歡只覺渾身不自在,別過臉,心裡怦怦緊張。
“看着我!”低沉的聲音響起,帶着不容忽視的命令。
她緩緩轉過臉,但眼簾垂下,並沒有擡眸看他,身體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
她知道,做他的女人,以後都會這樣,雖然有了思想準備,但她還是很緊張,很害怕……
“我叫你看着我,沒聽到嗎?”他那張俊臉露出不滿的表情,聲音中帶着一絲慍怒。
聽得她心裡不禁微微一顫,只好擡起眼簾,看着面前的男人,在他墨黑的眼睛裡,她看了自己。
“你今晚就在這裡過夜,別回去了!”叫她搬過來,她卻不願意,非得來回奔波,折騰自己,跟他在一起有什麼不好的,難道他就那麼拿不出手嗎。
顏歡嚇了一跳,忙道:“那不行,我得回去!”
知道這話會令他不開心,但她還是要說。
再說了,她認牀,不習慣在外面睡。
薄景皓輕蹙眉峰,臉色陰沉,瞳孔一縮,凌厲的暗芒投射在她的身上,“你回去做什麼,說好了要陪我的!”
留下來陪他?
顏歡立馬想到那事,上一次,他喝醉了酒,銘心刻骨的疼痛,撕裂般的疼痛,此刻,她仍記憶猶新,心下一顫,她驚慌地搖頭拒絕道:“今晚不行!”
男人,最不喜歡被女人拒絕。
只見薄景皓輕輕蹙起眉頭,眸色冷冽地直視她,“你想逃避到幾時?”
語氣冰冷,書房裡的溫度,驟然下降,讓顏歡心裡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汗毛豎起。
避開他質問的眼神,顏歡否認道:“我沒有逃避,只是……”她頓了一下,再次道,“暫時還沒有心理準備。”
“藉口!”薄景皓冷冷地說道,“答應我之前,你不是應該想清楚了嗎?現在找各種理由推脫,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女人心,如海底撈針,表面一套,暗地裡,卻是另一套。
“我沒有!”她再次否認道,卻不敢看他的眼神,他那眼神,彷彿黑洞,似乎將她吞噬掉。
薄景皓自然不相信她說的話,修長的的手指,擡起她尖俏的下巴,目光陰森地看着她,“不管有沒有,今晚,我是要定你了!”
顏歡猛然擡起頭,驚恐萬狀地看着他,她想說不,但他已然抱起她,往臥室裡走去。
她眼睛大大地看着他,燈光下的他,有着一張冷峻剛毅的面孔。
她知道,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只要她一天是他的女人,她都要按他的話,履行她做爲他女人的義務。
他沒有像上次那樣,像扔物品將她扔到牀上,而是輕輕地將她放在牀上。
她的身體緊繃着,心裡十分緊張,雙手緊握,指甲深陷,掌心幾乎滲出汗水來。
他看着她,目光冷沉。
她避開他的眼神,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驚慌。
外面,如墨般的黑夜,一輪彎月高掛在上空,柔柔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地面。
事後,兩人躺在牀上。
薄景皓氣喘吁吁,顏歡面色蒼白,疲倦不堪。
他抱着她,溫熱的氣息,急促地噴灑在她的脖頸上,癢
癢的,暖暖的……
她的身材姣好,肌膚柔潤,讓他特別滿足。
推開他,顏歡起身穿了衣服。
薄景皓側過臉,看着她,“你真得要走了?”
“嗯!”她臉色蒼白迴應道。
他已然得到了,但她不想整夜陪他,因爲她覺得好痛苦,每一次都彷彿要她的命一樣。
薄景皓坐了起來,露出精壯的身形,寬厚的肩膀,開口道:“我送你!”
“不用!”她冷冷拒絕道,拿起包,徑直走出了臥室。
不到一會兒,“砰”的一聲,外面傳來關門聲。
走出公寓,顏歡擡頭望着夜空,寂寥淒涼,但她的心,更冰,更涼。
忽然,一股酸楚,涌上心頭,鼻子酸溜溜的,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可想想,哭又有什麼用,浪費眼淚,浪費苦情,畢竟是自己選擇的,怨不得任何人。
走出大門,正打算攔一輛計程車的時候,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出一看,是薄景皓打來的,她不想接,但她又惹不起他,可就在她接過的時候,忽聽到身後摩托車的引擎聲,好像從背後另一條道筆直竄出來的。
摩托車的車燈照得她幾乎睜不開眼,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嗖的一聲從她面前擦過。
腳下打了一個趔趄,顏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手機也摔了出去。
本來以爲是自己被摩托車撞到的,可等她站起身才發現自己的包被搶了。
再去望去,摩托車早已經不知所蹤,顏歡一陣發愣,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怎麼那麼倒黴呢,像這樣飛車搶劫的事居然發生在她的身上。
顏歡只覺膝蓋處火辣辣的疼,藍色的牛仔褲,已然擦破了一個洞,彎下腰一看,膝蓋磕破了皮,溢着血絲。
走去撿起手機,還能開機,只是屏幕下面破損。
她沒有打電話報警,好在包裡的現金不多,重要的東西,也就那兩張銀行卡,等她明天到銀行掛失,重新補辦。
她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驚魂未定地看了看四周,她突然想到薄景皓,想打電話給他,讓他送她回去,因爲她身上沒現金,所有的現金,都在剛纔的包裡。
想到他那樣待她,她也就算了,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了進去。
到了邢娜的住處,顏歡打了電話給邢娜,讓她拿錢下來。
很快,穿着睡衣的邢娜,披着一件黑色外套走了出來。
付了錢,顏歡下了車,膝蓋仍隱隱作痛,但她忍着。
邢娜看着她,奇怪地問道:“怎麼那麼晚纔回來啊?打你電話,都不接,你不是說早點回來的嗎,怎麼搞到現在纔回來呢?”
面對邢娜的疑問,顏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剛纔回來的路上,我被搶劫了。”
邢娜一聽,嚇了一跳,震驚地瞪大雙眼,看到她手裡沒包,“真的假的?”
顏歡不想多說,走了進去,因爲膝蓋受傷,走路有點一瘸一拐,但不是很明顯。
邢娜想問她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她一臉沮喪,狼狽的樣子,也就沒再問。
上樓,回房,顏歡第一時間找出睡衣,到沖涼房洗澡。
用大量的沐浴露,用力搓洗身上屬於他的味道。
她自認倒黴,誰叫她心不在焉。
顏歡洗了好久,足足有一
個鐘頭,才走出沖涼房,外面一陣清爽。
坐在沙發上的邢娜,看到她出來了,起身問她有沒吃飯,廚房裡還有飯菜,要不要熱一下?
顏歡說不用了,找了一個理由說在回來的路上吃了。她喝了一口水,靜默地坐在沙發上,心裡一陣煩亂。
顏歡在第二天早上,就到了銀行掛失了那兩張卡,本來想補辦的,可上班時間已經到了,她只好等有時間再補辦。
急急忙忙的回到公司,但還是遲到了五分鐘。
無奈地看着上班卡上面的時間,顏歡輕嘆了一口氣。
人一旦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做什麼事都不順心。
無精采采地坐在椅子上,顏歡一臉愁雲,心煩意亂。
“顏歡!”這時,邢娜的聲音傳了過來。
顏歡轉過頭看着她,邢娜低聲問道:“你那些東西辦好了?”
早上她匆忙吃了早餐,沒等她就出門了,她說去銀行一趟。
因爲昨晚包被人搶了,包裡有兩張銀行卡,好在昨晚沒帶身份證,不然將會很麻煩。
顏歡搖了搖頭,一臉沮喪,“還沒呢!”
“啪”的一聲,肖琴辦公室的門打開了,薄景皓和肖琴前後走了出來。
看到薄景皓,顏歡微微一怔,薄景皓朝這邊看了過來,她立馬移開了視線,低着頭,手慌腳亂的。
這時,薄景皓走了過來,雙手插進褲袋裡,一副王者居高臨下的樣子,一臉冰冷,“跟我出來一下。”
顏歡一怔,擡起頭看着他,他轉身走出財務部門,同事們都看向她,目光異樣。
肖琴清咳了兩聲,大家繼續工作,肖琴看了一眼顏歡,然後走進辦公室裡。
放下手頭上的工作,顏歡起身走出了財務部門。
走廊裡,薄景皓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風景。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顏歡走到他的身後,直接開口問道:“什麼事?”
剛纔,他叫她出來的時候,大家都看着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說實在,她一點都不想引人注意。
薄景皓轉過身,一臉冰冷,眸光陰沉,“昨晚爲什麼沒有接我的電話?”
他本想送她的,但她不用他送,當時也挺晚了,他怕她一個女孩回家不安全,就打電話給她,誰知,她沒有接聽。
避開他犀利的眼神,顏歡找了一個理由說道:“當時沒聽到。”
“是沒聽到,還是不想接?”眸色越發陰沉犀利,彷彿刀子一樣,要剜開她的那顆心,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
顏歡擡起頭對上他那雙黑眸,眉頭緊蹙,“我昨晚上被搶劫了!”
她本不想提昨晚的事,但她滿心的委屈,怨憤,無處可發泄。
薄景皓微微一怔,看她的樣子,不似撒謊,“你昨晚上被搶劫了?”
眼眶有些紅,蓄着淚水,但她逼了回去,看着他,聲音微顫,“也許你覺得我在編故意忽悠你,但是像這種飛車搶劫這種事,我也沒想到會發生在我身上。”她自嘲道。
眉頭微蹙,薄景皓看着她,看着她紅着眼睛,要落淚的樣子,突然心疼起來,“你在哪裡被搶的?什麼時候被搶的?爲什麼沒有打電話給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出了事,爲什麼都不跟我說一聲。”
問題就像鞭炮一樣噼裡啪啦一大串,她頓時語塞,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