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從她眼裡看到了詫異,她輕輕一笑,臉上那兩個梨渦露出來,甜美可愛,“知道我爲什麼要接觸薄景皓嗎,因爲我有點恨他!”
“就因爲他幫了聶氏?”顏歡知道原因,今天李穆海也說了,如果不是薄景皓,他們就不會變成那樣子。
“他真不應該幫聶氏!”李薇放下飯菜,站起身,然後徐徐走到聶心的面前。
聶心憤憤地瞟了她一眼,然後別過臉,李薇又說:“如果聶氏倒閉了,我們會很開心,看着他們落魄的樣子,也算是給死去的爸爸一個交待,如果害死我爸的人繩之以法,我爸也就死得冥目,不過現在看來,也就只有讓他們死……”
“李薇,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顏歡說,“但千萬不要做什麼極端的事啊,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你還年輕,你爸也不想看到你們這個樣子吧!”
“顏小姐,你不理解,你不明白,要是你爸爸突然被人害死了,你會怎麼樣?任由你的仇人逍遙法外,自在快活?”李薇緊皺眉頭,眼裡滿是悲憤,“我想換做是你,一定也會被逼上絕路的。”
顏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其實她可以理解,李薇那種喪父之痛,就在三年前,父親因病逝世,一個鮮活的生命,在她面前停止了呼吸……
這時李帆走了進來,顏歡看着他,正好對上他那雙陰沉的黑眸,心下微微一顫。
李帆冷若冰霜地看了看顏歡,然後看向李薇,“薇薇,你先出來一下!”
李薇看了看聶心,斂下嘴角的冷意,轉身走出了倉庫,白色的裙角在空中飄起,一抹倩影消失在門外。
倉庫裡頓時安靜起來,靜得有些可怕,有些詭異,顏歡眼睛大大地看着李帆,他很高,足有一米八幾。
李帆走到聶心的面前,毫無憐惜地撕下她嘴上的膠布。
聶心得以開口,大聲地叫罵道:“李薇你這個臭丫頭,等我爸來救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帆不理聶心的罵聲,走出了倉庫。
“你們抓我到這裡來,不就是爲了錢嗎,搞這麼多的花樣幹嗎……”整個倉庫響起聶心尖利的聲音,“李薇你這個賤人,有種你給我進來,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爛……”
“你嘴巴不累嗎?”靠在牆邊的顏歡,看向面紅耳赤,呲牙咧嘴的聶心,開口說道。
聶心看了一眼顏歡,這才肯收聲,眼眶頓時蓄滿淚水,剛剛還囂張跋扈,現在竟然無助地哭了起來。
顏歡白了她一眼,幽幽地說道:“你也不想想,你有什麼理由罵李薇他們,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可是拜你爸所賜……”
聶心擡起淚眼,“你是在教訓我嗎,顏歡你算哪根蔥,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顏歡挑了挑眉,“我是沒資格教訓你,不過我說得是事實,你關在這裡也有三四天了吧!都這麼多天了,你有見到你爸來救你嗎?沒有吧!”
聶心撅起嘴巴,嘴硬道:“我爸一定會來救我的,到時候他們統統都得死……”
“
李薇他們死了一個父親,還不夠慘嗎,還是被你爸謀害的,屍體怎麼處理,扔到南江,三天才浮起來,你不替你爸寒心,我都替你寒心了……”顏歡鄙夷地看着聶心,父女倆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點人性都沒有。
聶心又“哇哇”大哭起來,“可也不關我的事啊,我也不知道這事……”
聽着她刺耳的哭聲,顏歡煩躁地皺起眉頭,“你能不能別哭啊,哭得人家心煩死了!”
聶心哭得更大聲,像個小孩子似的。
“平時你不是挺囂張的嗎,怎麼這會兒不堪一擊。”顏歡倒也鎮定,她相信薄景皓一定會來救她的,只是不知道,他到時候會不會按李帆所說的,把聶銘他們帶過來。
如果當初,她沒有去求薄景皓,或許就不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沒有如果,有這麼一劫,就要面對。
聶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如果是你,被關在這裡三天三夜,沒有見過外面的太陽,吃着像豬食的東西,又被他們那個二叔又拳打腳踢又罵的,你會不會發瘋……”
看着她委屈的樣子,如果這些事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聶家,書房裡。
“景皓,我沒聽錯吧,你叫我去見李家的人,你瘋了嗎?”聽到薄景皓爲了救顏歡提出的要求,聶銘頓時暴跳如雷。
薄景皓擡起頭看着聶銘,“你害死了李穆海,難道你以爲還逃得了?”
“我沒有害李穆海!”聶銘否認道,“要我犧牲自己去救一個黃毛丫頭,我堅決不去,這種事,你最好報警,別來找我……”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胡若蘭推門而入,憤憤地指着聶銘,“你這個沒良心的,想當初你落難的時候,哀着求着要我女兒給你幫忙,她幫了你多少忙你自己說說看!現在我女兒出事了,你竟然見死不救,要我看你就是個不得好死的人渣!”
胡若蘭上前抓着聶銘,聶銘毫無留情地一把推開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冷麪道:“聶心失蹤這麼多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連自己的女兒都顧不上,哪有時間顧你女兒……”
胡若蘭哭喊,“你以前不是說,把顏歡當親生女兒看待的嗎?怎麼,這會兒忘記了你當初說的話了?”
聶銘一時語塞,隨後結結巴巴地說道:“反,反正我是不會去救她的,你們自己想辦法……”
“見過無賴的,沒見過你這麼無賴不要臉的,我真後悔嫁給你。”胡若蘭心痛地說道。
“你後悔嫁給我,那就離婚啊,我早就想跟你離婚了。”
“離婚,你想得美,我纔不會就這樣便宜了你!”
“你……”
薄景皓扶過胡若蘭,冷冷地看向聶銘,說:“聶心失蹤了三天,音訊全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和顏歡在一起,都被李家的人綁走了。”
他們不要錢,只要害死李穆海的人,聶心多天無消息,一定和李家有關。
聶銘震驚地看着薄
景皓,有點不敢相信,胡若蘭冷笑道:“我告訴你,現在,要是顏歡出了什麼事,你家聶心,估計也離收屍不遠了!”
“你!你給我閉嘴!”聶銘怒目而視胡若蘭,胡若蘭毫無懼怕地繼續說道,“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真是害人害己,終究是報應!”
聶銘揮起手,薄景皓一把抓住,胡若蘭躲到薄景皓的身後,“你要死,就別把我女兒拉下水……”
聶銘憤氣地收回手,雙手撐在書桌上,眉頭緊蹙,“這只是你的猜測,有什麼證據證明聶心也是他們綁走了呢?”
“綁匪叫我們儘早行動,若是他們遲遲未見我們動靜,一會肯定又要打電話來,到時候你自己問問就知道了。”薄景皓雖擔心顏歡,但他相信他們暫時不敢傷害顏歡。
聶銘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怎麼會這樣子?”
“爲什麼會這樣子,你應該好好反省你到底做了什麼事。”胡若蘭失望地看着他,咬牙說道,“聶銘,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們不知道的……”
聶銘再次否認道:“我根本就沒有殺李穆海,是楊元天那個傢伙乾的好事。”
“楊元天現在在哪裡?”今天薄景皓派秘書查楊元天,可結果是楊元天早就不在國內了。
“泰國!”聶銘說,“當初他殺了人,爲了避風頭,我給了他一筆錢,他逃去了泰國。”
“如果你當初把楊元天交給警方的話,就不會發生現在這種事。”薄景皓看着聶銘。
“我當時腦袋一熱,哪裡知道會這樣子……”聶銘用手掩住那張臉,後悔莫及。
薄景皓走出聶家,胡若蘭跟在後面,淚眼婆娑,懇求道:“景皓,求求你,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顏歡,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看着胡若蘭,薄景皓說:“伯母,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救顏歡的!”
顏歡是他的妻子,他自然要救,何況她還懷着他們的孩子,此刻他比誰都要着急,擔心……
胡若蘭拭去眼角的淚水,一抽一抽的,薄景皓蹙着眉頭,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轉身坐上車,開車離去。
聶銘始終還是不相信薄景皓,大清早就和胡若蘭跑來薄家,因兩家的孩子都不見了,大家都處於一種緊張的氣氛當中。
薄景皓在客廳裡焦急不安地走來走去,昨天他已經派秘書派人秘密去找顏歡,另一方面,則派人到泰國將楊元天抓回來。
上午十點鐘的時候,對方果真再次打來電話,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牽扯在座每一個人的神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薄景皓一人身上。
看着響動的電話,薄景皓故作鎮定,深吸了一口氣,拿起話筒,“喂?”
“薄先生!”男人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令人不寒而粟,“時間有限,我說了,二十四小時之內你要把人帶過來,不然你就等着收屍吧!現在還有最後幾個小時,請你好好珍惜。”
臉色刷得一下子蒼白,薄景皓緊咬牙關,額前的青筋突兀,“我不會置我妻子還有孩子不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