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只有顧筱然身上打了強烈的燈光,讓她的窘境暴露在衆人面前。
顧筱然深吸一口氣,拽着裙子,試圖從第二名小姐腳下扯出她的禮服。
她今天穿了一條蔚藍色的長裙,上面有星光點點,一直延伸到地面上,走動時搖曳生姿,像一朵盛開的鳶尾花,這款禮服是她最新的設計,這次穿過來也是爲了宣傳。
顧筱然扯了半天,但長裙的下襬卻怎麼也扯不出來,被她細高的高跟鞋釘在了T臺上面,不由怒火心中燒。
“你給我差不多得了,別逼我動手!”顧筱然拽着裙子的手收緊,指節發白,很想把這個可惡的女人推倒,但現在在萬衆矚目的時刻,如果她動了手,媒體對她的罵聲還不飛滿天。
顧筱然覺得自己還是把裙子扯下來,繼續走爲妙。如果裙子撕破了,大家也可以看出第二名小姐的真實面目,媒體的口誅筆劃就足夠她麻煩了。怪不得她只能得第二名,就這麼點素質!
然而,還未等她行動,第二名小姐就用高跟鞋勾着她的裙子,拖着往前走。
只聽“嘶啦”一聲,顧筱然的裙子被扯破,白皙的腿暴露在衆人面前,臺下一片譁然。
顧筱然再也維持不了臉上的笑容了,她面色沉了下來,怨恨地瞪着第二名小姐,提着裙子,盡力捏緊裙子的破裂處。
第二名小姐回了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
“把燈給我關上!”司慶墨再也坐不住了,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眼裡崩射出足以凍死人的寒芒來。
燈光滅掉,下面響起尖叫聲,不少人看到了事情經過,都在議論紛紛,底下一面嘈雜,不少人亮起了星星點點的手機燈光。
主持人在黑暗中盡力穩定局面,也管不住越來越熱烈的氣氛,臺下面的觀衆叫嚷着把燈打開。
司慶墨對此充耳不聞,只加快了步伐,大步流星地登上了T臺。
顧筱然在黑暗中鬆了一口氣,也顧不上什麼姿態了,直接抓住那可惡的女人,將她推到在地面,抽出了自己的裙襬。
第二名小姐尖叫一聲,指着顧筱然罵起來,顧筱然面無表情踹她一腳,聽着她的慘叫,顧筱然心裡才暢快些,她早就想這麼做了,反正在黑暗中誰也看不到,她也不用顧及名聲了!
這時,顧筱然纔開始思考起自己的裙子問題,她的裙子從腰帶的下方,被撕下一大塊,扯過的裙角,還沒有完全被撕掉,半掛在她的腿間。
顧筱然將裙襬扯了個乾淨,打了個蝴蝶結,勉強遮住了她的安全打底褲,但心中的憤怒不言而喻。
她心情糟糕極了,那個女人還不知死活,居然衝上來,要和她打起來。
手機的燈光照不了這麼遠,沸騰的人聲將她們打架的聲音掩埋,黑暗中只看得清人影影綽綽的輪廓。顧筱然也不客氣,使勁地踢着第二名小姐,用尖銳的指甲戰鬥,心裡窩着一團火氣。
正打得惱火,突然第二名小姐叫了一聲,被
人拖離了顧筱然的面前,顧筱然下意識追着她跑了一兩步,便看見一點手機屏幕的暗光,照亮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司慶墨沉怒的聲音傳來,“你還不給我快滾!”
第二名小姐嗚咽了起來,捂着臉,逃走了。
顧筱然往司慶墨那邊走去,便感覺腰間被一塊稍微硬挺的布料包圍了,她下意識伸手去摸了摸布料,感覺應該是司慶墨的西裝。
在微弱的手機光芒中,顧筱然看見了司慶墨的面容,他憤怒時,眉毛一掀,嘴角下抿,顯得十分英挺,而富有有威嚴,周身的氣勢無人匹敵。
司慶墨的面容靠近,殺傷力也成倍增長,顧筱然心中如小鹿亂撞,便被司慶墨抱了起來。
她小小的“啊”了一聲,全場燈光驟然亮了起來,司慶墨抱着顧筱然,呈現在大家面前,記者拼命地拍照,將這一幕存在了相機裡。
司慶墨只冷冷一瞥,斟酌了一下,還是將顧筱然抱向後臺。
顧筱然臉色潮紅,抓着司慶墨的衣襟,想說些什麼,卻也被衆人的驚呼聲淹沒。
顧筱然才突然想起司慶墨的腿傷還沒還好完全,連忙制止了司慶墨的行爲,“把我放下吧,你的腳……”
司慶墨低頭,望了顧筱然一眼,繼續往前走,“沒事,我不至於連你都抱不動了!”
顧筱然心中卻依舊忐忑不安,在司慶墨的懷裡掙扎起來,司慶墨低頭,將顧筱然欲張合的脣含住了,才笑着說:“別說話,再說話我就吻你了!”
顧筱然脣間的溫度還未褪去,想起自己看的表情包,頓時哭笑不得。
司慶墨將顧筱然抱了出去,何東正在後門等候,目光擔憂地劃過司慶墨的腿上時,態度有些強硬,對司慶墨勸慰着說:“司總,你的腿傷已經被家裡人說過了,要這次傷口裂開,恐怕顧小姐的日子也不好過!”
顧筱然爲這突然的警告吃了一驚,堅持要下來,司慶墨沒有理會,直接將顧筱然抱向車子的後座。
何東沒有辦法,只好將車門打開,不再說什麼。
氣氛就此尷尬了下來,顧筱然想說些什麼,但在何東可以夾死蒼蠅的眉頭中沉默了下來。
司慶墨的脣線抿成了直線,他眼神嚴肅地望向何東,以高高在上的口吻說:“別告訴他們,不然……”
何東苦笑一下,“司總,我對你是忠心的,可你身邊可不止我這一雙眼睛!”
顧筱然腦補了一場無間道,但這事情發生在一個家庭中,那就是一個悲劇了!
銀色的勞斯萊斯很快到達了附近的五星級酒店,何東下了車,連忙侯在車外,等着扶起司慶墨,私人醫生在旁邊待命。
顧筱然爲這陣勢嚇倒了,不由也緊張起來,“你真的沒事嗎?”
“都說了是皮肉傷,但是子彈擦着皮肉過去了。”司慶墨淡淡地回答,語氣是毋庸置疑的強硬,撐着坐墊,下了車。
顧筱然的目
光不由落在他黑色的西裝褲上,看不出有血跡浸染的痕跡,她想着但是她和司慶墨一起住院,不也是修養了一個星期,醫生卻說司慶墨還要修養更久,真的是皮肉傷嗎?
她不由伸手去扶司慶墨的手臂,他的左腳落了地,但右腳落下來時,整個人卻往前傾倒,顧筱然尖叫了一聲,連忙將他扶住了,慌亂喊着:“醫生,快來幫忙!”
“我沒事!”司慶墨脣色發白,臉上有着虛汗,卻依舊強硬地說。
顧筱然爲他倔強的性格看到無語,卻急得眼淚都落了下來,她是真怕他有事!
衆人七手八腳地將司慶墨扶了上去。
“司慶墨,你可真行!纔好了沒多久,就又想坐輪椅了是吧?”醫生脾氣還不小,使勁拍了拍司慶墨的肩膀。
顧筱然在一旁,眼淚都落了下來,晶瑩的淚珠掛在眼睫毛上,煞是惹人憐惜,“醫生,他沒事吧?”
“你不是說已經好了嗎?庸醫!”司慶墨犀利地問,看起來和這個私人醫生關係很好。
醫生翻了翻白眼,“我是說你好了,但我說了,不要劇烈運動,不要搬重東西,走路慢點!你這是想落下殘廢吧?”
顧筱然聽了,眼淚掉得更厲害了,一雙眼睛哭得微腫,帶了水蜜桃的顏色,司慶墨的眉頭皺了起來,堅持說:“我沒事,別擔心。”
醫生看了顧筱然一眼,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也沒有繼續嚇唬司慶墨了,反拍了拍顧筱然的肩膀,快速地道出了一個秘密。
“放心吧,有本神醫在,他沒事的!其實,他本來就沒多大事情,只是爲了追一個美人兒,故意讓醫生說自己的腿傷嚴重。誰知道那個美女居然忙得沒時間照顧他,某人無聊,只好出差國外,回來說自己腿傷被治好了!你說,某人無聊吧?”
“啊?”顧筱然雙眼瞪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裡聽到了,她聽到了什麼?
司慶墨惱怒地喊了一聲,“吳斌!”
吳斌的眼睛彎成一輪月牙,笑眯眯地瞪了回去,攤了攤手,“我說的沒錯吧?司大帥哥?”
這次苦肉計被顧筱然接下了,顧筱然開始和司慶墨同出同進,好好照顧司慶墨。
吳斌每在這個時候,總會賊笑着說:“司大帥哥,因禍得福啊!現成的苦肉計啊!”
司慶墨總會隨手抓住什麼東西,往吳斌頭上打去。
吳斌靈巧地避開,就會行一個誇張的脫帽禮,將腰都彎了下去,將門帶上,他滿臉喜慶地說:“顧大美女,司大帥哥,好好過你們的兩人世界吧!”
顧筱然捂着脣,笑得眉眼彎彎。
很快,第一場比賽來臨,由於顧筱然在亮相中出的意外,她已經上了各大報紙,已經引起了業內人士的密切關注。
顧筱然出席,司慶墨缺席,又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顧筱然卻顧不上這些,因爲接到了醫院的電話,因爲急事回到了a市,讓第二名小姐奪得了桂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