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做!我只是拍了她的照片,威脅了她一下,我哪裡敢做出那種事情,我只是威脅了她一下!誰知道她就跳樓了,這不關我的事,你們憑什麼說我是錯的!”
司母情緒激動起來,胡亂揮舞着手臂對着觀衆大喊着,神情一片慌亂。
明律師看了司母一眼,目光嚴厲,他冷靜地舉起了手,目光如刀鋒一般地鋒利,厭惡地看向司母,“法官,我的當事人有眼中的精神病史,現在發病了,我請求休庭。”
法官看了司母一眼,目光帶着幾分厭憎,但他還是盡力平靜着聲音回答:“休庭半小時。”
“媽!你沒事吧?”顧筱然湊了上來,抓住司母的手,看着她佈滿血絲的眸子,想到出國前她光鮮亮麗的模樣,忍不住悲從心來。
明律師站在一旁,翻着一份文件,他焦急地跑了上來,逼問司母,“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司母眼珠子轉了轉,點了點頭,神情還是恍惚的。
明律師皺緊了眉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真的你沒找人……”
“沒,我沒有!我只是想警告這個小賤人一下,哪裡想得到……”司母慌慌張張地打斷了律師的話,一下子站起身來,激動地回到。
明律師深深地看了司母一眼,明利的眸子似乎要將她的心剖開一樣。
這個時候,他身邊突然帶起了一陣風,老三和他擦肩而過,一把推開了顧筱然,抓住了司母的領子,一隻拳頭高高地舉了起來,他雙目赤紅一片,氣憤地罵道:“你罵誰賤人?你有臉罵小潔嗎?要不是大哥攔着,我早就把你這個賤女人給打死了!”
他邊說着,拳頭雨點般地落在了司母的身上,打得司母嗷嗷直叫。
顧筱然看到這一幕,急忙跑了過來,將他使勁往旁邊推,叫着司如龍幫忙。
但是誰也沒來幫忙,連律師都退了幾步,用冷靜的目光觀望着這一切。
顧筱然的力氣沒有老三的大,只能看着司母被打,司母躲在了顧筱然的身後,也被扯了過去。
“你們在幹什麼!這裡是打架的地方嗎?”
直到門外的警察跑了過來維持紀律,司如龍才趕快走了過來,將老三和司母分開,他沉悶的眸光帶着幾分悲痛,“老三,交給警察來解決吧!”
老三憤恨地看了司母一眼,黑沉的眸子陰沉得都要滴下水來,他恨恨地說:“你這樣的女人活該下地獄!”
司母拽着顧筱然的胳膊,躲在顧筱然的身後惶恐地看着她。
司如龍拽着老三到另一邊去,把他壓在了椅子上面,兩人沉默地坐着。
顧筱然嘆息了一聲,拍了拍司母的手臂,“媽,你先坐着吧,這件事……”
她頓了頓,發現這個時候說實話實在不是個好時機,於是她沉默了下來,站在一旁。
司母戰戰兢兢地坐下,神色惶恐不安,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顧筱然,有失望地將目光移開,轉而將目光望向明律師。
“明律師,你幫幫我啊!我沒有逼死別人,故意殺人罪這個罪名也不該是我背!我不想死在牢裡!”
司母激動地說,眼中閃爍着淚花。
這個時候,顧筱然要還看不出司母方纔是裝病才見鬼了。
明律師抱着手臂,冷冷地說了一句,“這就要保證你剛纔說的話是真的了!”
司母急忙點頭,什麼囂張氣焰都是沒有了,“我說的一定是真的,沒有半句假話!”
明律師推了推眼睛,“嗯”了一聲,繼續翻起文件來。
很快,重新開庭,顧筱然坐在觀衆席上看着法庭上面的情景,覺得心累極了。
“證據?被告找人強上王潔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你讓我哪裡去找了證據,當然,當時的驗屍報告是怎麼回事警察也有歸檔的,這點誰可以否認?當時我的當事人只拿到了王潔的骨灰,這個得問證人司如龍了,當時他將骨灰盒交給了我的當事人,向我的當事人磕頭認罪!”
吳律師語言犀利,嘴角勾出一點深刻的笑容,笑容裡也帶着幾分譏諷,看向明律師的目光也滿是電光火石。
“請證人司如龍發言。”法官肅穆地說。
司如龍低下頭,整個人顯出一種頹廢的氣質,他有氣無力地回答:“是,當時我把骨灰交給老三,警察告訴我……小潔是被人……”
他頓了頓,背脊壓得更低了,聲音裡滿是痛苦愧疚。
“是被人什麼!”吳律師驟然大喊着,猛地甩了甩手臂,神情滿是震懾,“我想大家都聽清了證人的話,而被告還在狡辯!這是事實!李女士脫罪也得找個好理由!”
司母哆嗦着脣,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地重複,“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們要相信我,我沒有這樣做……”
司如龍依舊低垂着頭,不發一言。
倒是老三終於忍受不住了,指着司母的鼻子大喊着:“你這個賤女人,要不是你,小潔怎麼會死?都怪你!你死了也不夠給我的小潔頂罪!”
顧筱然聽了,心肝兒忍不住顫了顫,她低下頭,對老三充滿了同情,三叔是真的很愛他這個女朋友的吧?要是自己有一天不在了,司慶墨會不會也一樣傷心?
顧筱然搖了搖頭,不再想下去了,將注意力拉扯回法庭上面。
“肅靜肅靜!”法官敲了敲錘子,不滿地喊道,鎮壓了底下蠢蠢欲動的人言聲。
顯然,事情到這裡已經塵埃落定了。
“當時強姦的人有沒有抓到?我們可以去問問他的證詞。”
正當法官要結案時,突然明律師平穩的聲音穿插了進來。
“法官,我認爲這種事情沒有必要,請法官直接宣判!”吳律師不贊同地說,看向明律師之間的目光滿是挑釁。
明律師推了推眼睛,聲音十分平和沉靜,和吳律師充滿了攻擊力的聲音成了反比。
“有必要,證人畢竟沒有親眼看到事實,而當時王潔被幾個人輪,自殺身亡,這幾個人卻詭異地死亡了,除了一個人犯罪進了牢裡,一直不肯出去。”
吳律師聽了這小惜,狐疑地看了老三一眼,見老三眼裡有了一絲疑惑,他果斷地閉嘴,不和明律師爭吵。
“帶證人!”法官看了場面安靜下來,直接喊道。
一個手腳上帶着鐵鏈的男人上場,他眼神閃躲,走路十分緩慢,被警察催促了幾下才走到證人席上。
“大哥!”他衝着司如龍點頭哈腰,勉強擠出一點笑意,但被他臉上的恐懼扭曲了
,顯得十分滑稽可笑。
司如龍冷哼了一聲,強硬地回答:“我可沒你這樣的兄弟!”
囚犯乾笑了幾下,手腳不知哪兒擺放了,他低下頭,將整個人縮小了一圈。
“你怎麼不叫叫我這個三哥?”老三譏諷地問,勾起的嘴角銳利極了。
囚犯擡起頭,帶着些懼意看了老三一眼,戰戰兢兢地喊了聲“三哥……”
“虎頭,你躲得真好,以爲老子殺不了你吧?”老三兇橫地說,眼神帶着一抹狠意。
囚犯身子抖得更厲害了,脖子壓了下去。
“肅靜,不得恐嚇證人!”法官敲了敲桌子,嚴肅地喊道。
老三冷哼一聲,一時不說話了,但滿含恨意的眼神一直瞪着他。
“當時,我的當事人以爲王潔是小三,帶着保鏢去抓王潔,當時是拍了不雅的照片,威脅她離司先生遠點。但是拍完照片她就離開了,並沒有做更多對王潔不利的事情。”
明律師銳利的目光落在囚犯身上,眼光深了深,鏡片劃過明亮的光芒。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這位趙先生想必會知道吧?”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囚徒急忙搖了搖頭,在老三憤恨的目光下神情更加慌亂了。
“你會不知道?你別忘了你是因爲什麼罪行被抓到監獄的!”明律師周身氣勢洶洶,深邃的眼睛盯着囚徒,似乎要將他吸進去。
囚徒面色難看了些,一時不敢說話。
明律師冷哼了一聲,指着囚犯說:“當初就是我的當事人士帶着這個男人去找王潔,但是她只是拍了王潔的不雅照片就很快離去了。誰也沒想到這羣男人對年輕貌美的王潔起了邪念,就轉身回到了王潔住的房間,污辱了王潔。王潔自然以爲是我的當事人做的,其實這件事我的當事人根本不知道!”
這話一出,衆人譁然,議論紛紛。
“虎頭,他說的是真的!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情?”司如龍不敢置信地問,他捏了捏拳頭,神情帶着一股戾氣。
老三也吃驚極了,但他用狐疑的目光在明律師和司母身上打量,最後他將懷疑的目光望向司如龍,嘴角露出一點譏笑,顯然是不相信這件事了。
囚犯擡頭,恐懼地望了他們一眼,使勁地搖頭,聲音裡充滿了惶恐,“不,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做,我只是聽了夫人的命令,我什麼都沒有做!”
“賤女人,你還想說什麼?這一切都是你作惡多端,你還想找什麼理由逃脫懲罰?你們還想找什麼理由給她脫罪!”老三氣憤地喊,卻是用冰涼的目光瞪着司如龍,覺得這件事根本就是大哥爲了保住司母做的。
司如龍卻捏緊了拳頭,憤怒地看着囚犯,他更願意相信這個理由,不必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兄弟反目。
司母橫眉一掀,像是要說些什麼,卻被明律師制止了。
顧筱然看到場中的畫面也疑惑了起來,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司如龍和司母所說的話有了偏差,而這個偏差也就是小潔的真正死因。
“這件事的真相如何,想必只有王虎知道了,但是我們可以從別的方面來證明我的話是正確的。”明律師胸有成竹地說,拍了拍手掌,將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