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燃將犀利透徹的目光打量着場間的人,神秘地笑了笑,問道:“這樣的不死不休的結局你們滿意?”
老三臉上露出不甘的神情,而司如龍搖了搖頭。
司慶墨和顧筱然愣在原地,一時沒有表態。
夏燃走到顧筱然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權當安慰,才淡淡地開口,“我已經報警了,這件事就交給警察處理吧?法律總是公正的。”
老三聽了這個主意,愣了一下,用請示般的目光看向司如龍,眼中卻閃過一絲嘲笑,然後他轉過了頭,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顯然,他認爲司如龍是爲了包庇司母,纔不讓他報仇,也不讓他報警。
司慶墨陷入了沉思之中,想着以媽媽的精神病史,判個幾十年,也可以申請在家裡養病,逃過一劫,但病好了依然要坐牢。
“憑什麼我要坐牢,我做那些事根本不該判多重,我能給錢!她爲什麼要跳樓了?我哪裡知道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也不知道她會死啊!”司母大喊着,掙扎着兩父子的攙扶,在她眼裡,他們就想把她關起來。
“這件事肯定會移交我們國家處理。她差不多下半輩子都用來贖罪了,但以司家的財富,她總不至於不好過。這樣,你們大家都滿意吧?”
夏燃將衆人的神情收在眼中,無視了司母的掙扎,只篤定地問。
老三也大笑了起來,看向司如龍,目光帶着挑釁,“好,就這個小兄弟的主意!志海這件事交給警察處理,我就不插手了!反正以我的行爲也是要坐幾年牢的!這樣才最公平,最公平!小潔也會滿意的。”
司如龍嘆息了一聲,還是點了點頭。
警笛聲轟鳴,彷彿這場鬧劇收了尾,老三笑着被戴上警車,司母則破口大罵,可惜無人應答。
然後,司如龍開始爲司母的事情忙前忙後,司慶墨也陷入了緊張的工作中。
顧筱然每每回想起來時,還有一絲不真實,但庭審一次接着一次,顧筱然也聽了一次又一次。
案子審好後,Z國來交流,帶走了司母和老三,準備回國內重審,一時引起了廣大的關注。
早晨,晨光灑滿一地。
“喂~”小女人的音調微微上揚,帶着絲絲軟糯,顯然心情極好。
然而下一刻,正在餐桌上享受米蘭美食的顧筱然突然噴出一口牛奶,“咳咳咳……師傅,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只聽電話那頭傳來Amy夾雜着着急和擔憂的聲音,“筱然,服裝店的事兒鬧得有點兒大,我這一時半會兒也說不過來,你快回來吧,等你回國我在詳細給你說!”
顧筱然一面默默聽着,一面扯了張紙巾慢吞吞擦嘴,應道,“好,我馬上回來。”
上午九點,米蘭湛藍天空上正飛過一架去往Z國的飛機。
顧筱然單手支着窗臺,出神地望着只隔了一面玻璃的白雲,眉頭輕皺,“服裝店好好的,怎麼會出事呢?”
看來只有回國才能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Z國一低調奢華的餐廳裡,一男一女正對坐着。
“師傅,到底怎麼了?這麼急叫我回來?”顧筱然打直了身子,準備聽Amy下文。
Amy拿出手機點了幾下,然後將手機推到她面前,指着手機屏幕對她努嘴,“諾,自己看。”
顧筱然疑惑地順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見屏幕上赫然用鮮紅大字標註的標題——
驚悚!Z國最受好評服裝店服竟賣低廉商品!
顧筱然眉頭一皺,但還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良久,顧筱然推回手機,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略爲調侃地說了一句,“這也太荒謬了吧?難道是我把所有服裝店的生意都搶了,服裝店老闆不平衡,都來圍觀我?可我也沒成爲億萬富婆啊是吧師傅?”
Amy看着明明非常生氣卻必須強忍怒氣保存平靜的顧筱然,有些心疼,“筱然,別這樣,你要是生氣,就扎小人!”
“嗯?”顧筱然挑眉看他一眼,忽地笑了,“師傅你也太幼稚了吧!像我這種女高幹怎麼可能會玩扎小人遊戲呢?倒不如自己先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解決!”
顧筱然一邊說,一邊笑着從包裡掏出手機,在Amy面前輕輕晃了幾下,“我問問雯姐,她人脈廣,應該知道些內幕。”
Amy無奈挑挑眉,做了個你請便的姿勢,然後低頭,憂傷地喝咖啡。
經過一個小時的涉談了解,顧筱然才知道這一切都是W省的杜省長搞的鬼。
這W省的省長叫杜天,平日裡盡做些公正嚴明的假象給市民看,可外邊人不知道的是,此人私下裡接過多起賄賂,還開賭場、KTV謀取暴利。
縱然這杜天是個貪官昏官吧,但是自己惹着他了麼?他這樣誹謗自己?顧筱然想不通。
“我跟雯姐說好了,明天晚上八點我們去彼得堡爾酒店見杜天,跟他好生談談,看能不能挽回現在的局面。”
Amy在瞭解事情的經過後氣得青筋暴起,差點沒爆跳起來衝出去找杜天算賬,“這個杜天,真是太可恨了!”
顧筱然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師傅,要淡定,不能淡定就扎小人。”
“我!”Amy想反駁,卻被顧筱然一把接過話,“我可不是你們小女生,做那麼幼稚的事!別跟我來這套,扎小人的點子還是你想出來的呢!”顧筱然狡黠一笑,伸手在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眉宇間盡是笑意。
Amy被噎得說不出話,只能悻悻摸摸鼻子,嘀嘀咕咕,“明天見到那個杜天我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千萬不能打他!”
夜晚的W省浮華絢爛,吸引着無數人們,他們卻不知道,其實在它光鮮亮麗的外皮之下,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師傅,準備好了嗎,我們走了!”顧筱然一面翻着車鑰匙,一面歪着頭夾着電話跟Amy通話。
“筱然!”然而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到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她轉過頭就看見一張無限放大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啊!——”顧筱然嚇了一跳,驚叫一聲,連手機都掉在地上了。
驚魂未定地拍拍胸,瞪了一眼身前傻笑的Able,嗔怪道,“師兄!幹嘛嚇我!”
此時見到顧筱然已經激動不已的Able臉漲得通紅,還在回味剛纔顧筱然瞪他那風情萬種的一眼,一味傻笑。
連師妹生氣都這麼好看!我真的對師妹魔怔了!
Able在心裡感慨。
撿起地上的手機遞給顧筱然,略微帶着歉意。
顧筱然心疼地接過手機,還好手機質量比較好,否則被她這麼一摔,肯定廢了啊!
檢查完手機沒事後,顧筱然才問他,“師傅呢?”
Able剛想回答,Amy彷彿聽到顧筱然召喚似的開着他騷包的跑車飛馳到兩人身旁,“我在這兒呢!我們走吧!”
顧筱然抓住Amy袖子問道,“師兄也去?”
Amy取下墨鏡含笑望她,“當然,我怕我到時看見姓杜的會控制不住打他,所以帶着他來鎮壓我。”
他說得輕鬆,其實事實並非這樣,到時誰鎮壓誰還不知道。
“好吧……”顧筱然有些無奈地妥協了。
彼得堡爾酒店,vip餐廳。
金樽清酒,玉盤珍饈。
“杜省長,您看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咱們該談談服裝店的事情了吧?”Amy臉色臭臭的,這個杜天真是賊心不死,一直纏着他徒弟,要不是爲了服裝店,他早就一拳頭給他呼過去了!
對於Amy略爲不善的臉色和語氣,杜天只是腆着大肚子,摸了摸已經掉光頭髮的頭頂,笑得一雙眼睛都眯成縫,“Amy大師何必着急呢,筱然小姐還沒急呢,你急什麼?”
這時坐在一旁的顧筱然咳嗽了兩聲,適時開口,“杜省長說的哪裡話,服裝店出了問題,我可是比任何人都着急,只是怕掃了您的興。”
杜天色眯眯地看着尤物,趁着酒醉,淫言穢語隨之而來,“服裝店的事情,好辦,不過,我要筱然小姐陪我一夜,我才能幫這個忙。”
聽到杜天不堪入耳的一席話,顧筱然微皺了眉頭,但還是平靜地保持微笑,“杜省長,您是不是喝多了?”
話說人喝了酒就是壯膽,況且杜天本來色膽就挺大,此時聽到顧筱然忤逆他,當場怒了,“你TM是不是瞧不起老子?你個小J人,跟老子睡一夜委屈你了?今天我就告訴你,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杜天說着,就從座位上站起來,將罪惡的雙手伸向顧筱然的雙峰。
顧筱然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有點懵,只能坐在座位上移不得身子。眼看杜天的手就要靠近她了,她絕望地閉眼,結果一秒,兩秒,十秒過去了,只聽到一聲傻豬般的慘叫,“啊!”
是杜天的聲音。
顧筱然挑了挑眉,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她略微睜眼便看到Able滿臉憤怒地將杜天摁在地上,一拳一拳狠狠打他,而Amy在一旁看熱鬧,甚至拿出手機拍照。而原本衣着光鮮肥頭大耳的杜天此時也不成人樣,特別是他的頭,原本就很大,結果被Able這麼一打,又青又紫,腫的又厲害,完完全全就是一豬頭了。
“來人!快來人!救命!”杜天被打得哇哇大叫,不斷呼救。
此時Able氣得眼睛通紅,臉上顯出絲絲猙獰,“叫你欺負筱然!”我家筱然也是你能欺負的嗎!
大概是動靜太大,驚動了門外的保安。
保安大叔們破門而入,卻看見他們的老闆正趴在地上,頂着大豬頭嗚咽着。
保安連忙把他扶起來,而杜天一把把他推開,站得跌跌撞撞,口齒不清地指揮着,“把這三個人送局子裡!我要讓他們知道,打了省長是什麼下場!”
“是!”保安們心裡默默地爲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俊男美女默哀,他們boss不僅好色貪婪,更是心狠手辣啊,這三人可沒好日子過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