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然從夏家出來後,性情更是沉默了,她回到家也很少和司慶墨說話,時而冷眼望着司慶墨忙碌的身影,想着他什麼時候會向她公佈夏霖的事情。
到時,誰走誰留?
一連幾天,在顧筱然陰陽怪氣地冷戰下,司慶墨終於忍受不住了。他研究了情話大全,請教了好基友之後,決定了好好認錯。
“寶貝,我們不生氣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你怎麼懲罰我都行,可不要氣壞了你的身體,我心疼。”
司慶墨哄着顧筱然,將她摟在懷裡,神情像度了一層盈盈的蜜光。
橘黃色的燈光下,兩人蓋着紅色的棉被,紫色的蒲公英繡在上面,彷彿隨時蓬飛起來。
這個屬於司慶墨的房間已經找不出他喜歡的風格的痕跡,更加女性化,將司慶墨黑白風格全然洗去,只在房間裡的細節看出了司慶墨喜歡的東西全在這兒。
這個房間已經全然設計翻新了一番,司慶墨當時嫌棄,現在卻看順了眼,覺得顧筱然的眼光不錯,最起碼頭上不同色彩的燈光可以給牀事添加無限樂趣。他反正想象不出原來冷冰冰的房間裡面,他們怎麼有這般樂趣?
顧筱然卻不知司慶墨想到這種事情上面去了,她完全和司慶墨不處於同一個畫風,她心中被憤恨填滿了。
“你心疼我?”顧筱然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心臟像是被狠狠地攪拌了一下,疼痛蔓延五臟六腑,她深吸一口氣,神情扭曲了起來,“你就是這樣心疼我的?”
司慶墨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他親了親顧筱然的額頭,又繼續哄道:“你這麼美好,我只想把你藏在我的家裡,不讓你出去,我怎麼捨得讓你難過?”
這神態倒是很認真嚴肅,這樣誇張的話也由於他這溫柔的神色,認真的態度顯得意外的真實。但顧筱然卻有些百毒不侵了,小說看了那麼說膩歪的情話,自己也讀了那本情話大全,能感動了她嗎?
好吧,即使是這般爛大街的情話,她也感動了起來,心軟化成一灘春水了。
“好啊,居然想把我關在家裡,不讓出去,你說你,到底是什麼居心?”她捏了捏他光滑的臉蛋,神情含笑,帶着一絲頑皮,顯然什麼氣都消了。
真好哄!司慶墨將顧筱然摟得更緊了,覺得自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的珍寶,他用力地吻上她的脣,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沉迷在自己的氣息之中。
“我們去草原玩吧,去看看不同的風景。”司慶墨扣着顧筱然的手,頭抵着她的額頭,深情地說。
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旅遊,他們就只認識彼此,也只能依賴彼此了吧?這樣的感覺十分不錯。
顧筱然卻鬆了一口氣,留在這裡,她必然會糾結夏霖的事情,還不如出去散散心。
於是,她嘴角勾起了笑容,欣然應允。
藍天白雲,顧筱然漂浮於白雲上面,看着窗外,是一望無際的藍天,心胸也開闊了起來。
下了飛機,就是坐上去草原的大巴,顧筱然的內心一直處於興奮狀態,就連旁邊的司慶墨也被感染了這種氣氛。
司慶墨平時沒有和許多人一起坐過車,車上人多,混雜着各種味道,讓人聞起來
很不舒服,他暗地了皺了皺眉,也沒有再說什麼。
顧筱然看着他緊皺的眉頭,以爲他有點暈車,就將窗戶打開來,讓清爽的風灌了進來。
草原的風聲凜冽,他們聽着風聲,顧筱然在風中輕哼着
到了目的地,顧筱然迫不及待下了車,剛下車她就被這裡的景色驚住了,低低的藍天,彷彿一伸手就能碰到,偶爾出現幾朵白雲,也是輕輕飄飄的飄過,一望無際的草原,無拘無束的牛羊,還有充滿民族風情的服飾。
“這兒真美!”她張開手臂,迎着大風,歡快地喊着。
突然,她聽到有人在草原大喊着什麼,仔細一聽,有另一道男聲在應和着,語氣纏綿。漸漸,山歌起,一男一女歌聲悠長動聽,喊着無盡的情意。
尋着歌聲走去,顧筱然才發現這是在拍電影,攝像機四處將人圍在中間。
“司總,您來了!是要來視察嗎?”導演立即迎了上來,倒讓他們吃了一驚。
剛纔攔着顧筱然和司慶墨的人立即出了身冷汗,連連道歉,將他們請了進去,端茶倒水,像個酒店裡以顧客爲上帝的服務員般,務求司慶墨不怪罪他們。
原來是司氏娛樂公司在這裡拍電影,那麼她在這裡也會遇到什麼熟人嗎?
“你知道她們在這裡拍電影?”顧筱然看着穿這一身精美騎裝的趙紅玲,偏頭,好奇地問司慶墨,她可看到司慶墨當時也很驚訝的模樣。
“我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都不在我的關注視線之內,有可能是巧合吧。”司慶墨不緊不慢的解釋,神情卻是有些不高興。
任誰的兩人世傑被打擾了,都是不高興的!司慶墨向外放着生人勿近的冷氣。
顧筱然想想也是,他在公司一天那麼忙,怎麼會關注這些事,但是看到趙紅玲,自己心裡還是一陣不舒服。
就在他們說話的同時,幾個副導演跑了過來打了招呼,司慶墨揮了揮手,讓他們繼續拍戲。
顧筱然纔想起趙紅玲已經和司氏集團簽了十年的合約,算是司氏集團的人了,她的臉色也陰鬱了下來。
趙紅玲是這部電影的女主角,而蕭雪薔居然是她的配角。顧筱然都習慣了趙紅玲被蕭雪薔壓了一頭,現在看到這個場面,心裡不舒服極了。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畢竟趙紅玲算是一代影后,而蕭雪薔現在正是事業上升期間,還沒有得到什麼決定性的獎盃,所以名氣沒有趙紅玲爆紅。
顧筱然和司慶墨站在旁邊,看着他們拍戲。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紫色的繁花點點,蕭雪薔半跪在草地間,低着頭,神色恭敬,喊着:“公主殿下,我已經有了浪子的消息。”
金黃色的華攆上,趙紅玲穿着華麗的金鳳雲衣,懶懶地倚靠在玫紅的軟墊上面,面前擺了一章硃紅色的岸幾,幾道水果茶點擺在上面,茶香氤氳,白色煙氣瞬間被風捲席。
聽到這話,趙紅玲才歡喜了些,坐起了身子,對蕭雪薔勾了勾手指,歡喜地說:“你且過來!”
趙紅玲聽命,走上步攆,在岸幾前站定,冷峻的眉眼如冰雪般寒冷,顯然演的是個冷血殺手。
“啪”地一聲,公主將桌子上滾燙的
茶杯打落,幸好是蕭雪薔反應的快,迅速躲過,不過裙襬上還是有一大片被打溼。
顧筱然驚了一下,這是演戲?但周圍驚呼的聲音,衝上去的助理證實這根本是趙紅玲的下馬威。
而顧筱然站的這個位置很是巧妙,將剛剛的一切盡收眼底,她旁邊的導演也沒有理由視而不見。
人家是影后,脾氣大的很,他能說什麼,導演甚至只是象徵性的問了一句:“剛剛是怎麼回事?”
“導演,她撞了我一下,就拌倒了茶杯。”趙紅玲高昂起下巴,脣角的笑容似笑非笑,睜眼說起瞎話來。
顧筱然神情變了,想說些什麼。但導演就擺了擺手,沒再說什麼,顯然是默認了影后的囂張行爲。
蕭雪薔臉色陰鬱,顧筱然以爲以她的性子必然會大發雷霆,將事情攪得天翻地覆,沒想到蕭雪薔卻重新去換了衣服,繼續拍戲,很快又入戲來。
顧筱然在一旁看着也不好開口說些什麼,不過緊皺着的眉頭充分說明了她的不高興。
這兩人的性子倒換了過來,趙紅玲一向低調隱忍,現在卻用這種明張目膽的手段使人難堪。而蕭雪薔高調驕傲,現在低了頭。
這時又繼續開始拍戲,顧筱然還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她們拍戲。
“啪!”
蕭雪薔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趙紅玲,語氣翻涌着怒氣,“你是故意的!”
“蕭妹妹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現在是在工作,你作爲一個演員敬業點好不好?這是拍戲需要,我怎麼會是故意的?”趙紅玲得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着蕭雪薔紅腫的臉,不含誠意地解釋。
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來,趙紅玲這是故意找茬,可是人家都解釋了,這是拍戲需要,蕭雪薔指責她就是認定了不敬業的罪名。
但是現場的人都不是外行人,誰都知道,在拍戲的時候,兩人並不是真正的打臉,只是借一個角度,經過後期處理的。而現在,趙紅玲卻是用這種坑爹的理由將蕭雪薔的臉打腫了。
“導演,我不服……”蕭雪薔用手指着趙紅玲憤怒的指責,想爭辯些什麼。
“你先下去敷敷臉,紅玲說的也對,作爲一個演員,必須要有強烈的敬業精神,你這樣大吼大叫是怎麼回事?”
導演煩躁的說着,怎麼一個個都這麼不省心,難得遇見上司,想給留一個好印象,要看這印象都更糟了,得了,一個個都是他的祖宗!
顧筱然這下哪裡還不明白驕傲的蕭雪薔怎麼改變了性格,全然是被趙紅玲和劇組壓制的!而趙紅玲往日虛僞透頂,現在得了勢,也忘了以前的小心翼翼,反猖狂了起來。
顧筱然看着這一幕是憤怒的,可她現在不能爲蕭雪薔出頭,畢竟按照人家的說法,是蕭雪薔自己不敬業,要是被外面的那些狗仔知道,勢必會對蕭雪薔的形象有所形象。
蕭雪薔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跑了出去,顧筱然也來不及多想,急急的追了出去,臨走前還恨恨地看了一眼趙紅玲,把司慶墨忘記了。
司慶墨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眸光閃爍,此時,才踏了幾步,看向趙紅玲。
趙紅玲一步步朝她走來,笑靨如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