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輝跟張天睿,用這樣的陰謀詭計來對付朱代東,換成般人,現在恐怕已經被紀委談話了。可是他們面對的偏偏就是朱代東,而且偏偏在談話的時候,不小心還要被朱代東聽到。他們在楚都大大的摔個跟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這是張天睿借的,是他想要拿到楚都地下排水系統的工程,就想了這麼個主意。”周朝輝抱屈道,他相信張天睿如果沒有癡呆的話,也一定會這樣說的。只要先把自己撇清了,張天睿纔有希望儘快出來。
“朝輝,昨天晚上,你跟朱代東到底是怎麼談的?”田海洋沉聲說道,如果說這件事裡,沒有朱代東的影子,那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的。只不過朱代東干得太巧妙-了,在讓公安局抓人的同時,還向市委彙報了這件事。這就讓朱代東無論是在法律上還是在組織原則上,都站到了制高點上。只是田海洋有一點想不通,朱代東是怎麼知道這件事。周朝輝跟張天睿都不會蠢到這個地步吧,可是這麼隱秘的一件事,朱代東是從何得知的呢?
至於周朝輝說的話,他那麼一說,自己只是那麼一聽。具體的真相,只要智商不低於八十,都能推斷出來。只不過這件事,是不能宣之於口的。至少在表面上,他得相信周朝輝是“無辜”的。不但周朝輝是“無辜”的,就連張天睿跟他的那個助理,也要想辦法讓他們變得“無辜”。
“朱代東的態度很強硬,而且在跟你通過電話之後,他更是氣焰囂張,我看他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田叔叔,像朱代東這樣的幹部,楚都市怎麼能重用呢?”周朝輝添油加醋的昨天晚上朱代東的話複述了一遍,特別是在說到朱代東談起田海洋的時候,臉上那種輕蔑的表情被他說得活靈活現。
“重不重用,得由組織說了算。朝輝,你說這件事是張天睿一手設計的,那朱代東是怎麼知道的?”田海洋問雖然他知道周朝輝說的有些誇大其詞,但是心裡總是像有根刺似的。而他問的這個問題很關鍵,或許也是讓張天睿出來的唯一辦法。
“朱代東知道了?”周朝輝詫異的問,他跟張天睿在楚都大酒店,一直到今天早上纔出去,怎麼可能就讓朱代東知道了呢。
“他在八點前就向楚都市委書記元騫振作了彙報,同時還安排了公安局布控你們派一個去,人家就來一個守株待兔,再派一個,還是甕中捉鱉。”田海洋說道,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這麼簡單的道理,周朝輝難道不懂嗎?
“不可能!我······張天睿昨天晚上一直待在楚都大酒店裡沒有離開房間一步,朱代東是怎麼知道的?”周朝輝大叫一聲,說。
“可事實上就是如此朱代東肯定是通過一種特別的方法,知道了張天睿的想法。”田海洋說道,他心裡暗暗好笑,如果這一切都是張天睿暗中策劃的,周朝輝又怎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還什麼整個晚上都沒有離開房間一步,他們根本就是在一起商量的。
“難道是朱代東讓人在房間裡裝了竊聽器?”周朝輝怪叫一聲,真要是這樣的話,自己可就麻煩了。
“也不一定,或許張天睿根本就是和朱代東一夥的呢?”田海洋說,這件事他也不好去關注太多一切只能靠周朝輝自己去查明真相。
“不可能,張天睿除非是不想活了。”周朝輝咬牙切齒的說,張天睿是成爲富翁還是窮光蛋,自己可以一言而決,在這樣的情況下,張天睿怎麼可能去跟朱代東暗中勾結呢?
“我看這個工程你已經不適合再去投標。”田海洋緩緩的說,朱代東已經取得先機,如果是在北京,那朱代東肯定不會是周朝輝的對手,但在楚都,周朝輝這次只能自取其咎。
“田叔叔,這個工程我不拿沒關係,可是這口氣,如何能咽得下去?”周朝輝這次是真生氣了,虎落平川被犬欺,他就不相信,朱代東真的會對自己的背景一無所知。難道朱代東真的想用他今後的前途,來挑戰自己一次嗎?好吧,這次他成功了,但是以後朱代東的前途也完蛋了!
“朝輝,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田海洋嘆了口氣,說道。朱代東這個人本身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但最主要的是,他很善於宣傳自己,每次只要幹出了一丁點的成績,馬上就會讓媒體把自己誇得天花亂墜。據他所知,朱代東跟全國很多媒體都保持着良好的關係,那些記者只要一來楚都,不管朱代東有多忙,都會親自接待他們就算實在也沒有時間,也會安排好他們。
這樣的行爲不費錢也不費力,可是卻能贏得媒體對他的好感。拿着公家的錢,卻幹着私人的事,從這一點上講,朱代東不能服衆。但這一切只是田海洋的猜想,朱代東確實很喜歡請外地的媒體記者吃飯,因爲他對宣傳工作,一直都非常重視。可是每次吃飯,大多都是自己付費。這一點,經常陪他的韋魯郎和嚴蕊靈就很清楚。
“田叔叔,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周朝輝咬緊牙關,冷冷的說道。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張天睿的事,我會幫你去打個招呼,可是你也要做好準備,他可能不會那麼快就出來。”田海洋說道,這次張天睿的行爲,表面上是針對朱代東,可實際上,卻是與整個楚都官場爲“不會吧,難道他們還想怎麼樣?”周朝輝冷笑說道,雖然這個計劃是張天睿提出來的,也是他去執行的,可是他畢竟是爲自己辦事,如果自己對他置之不理,那自己在圈子裡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還想怎麼辦,朝輝,你學過法律沒有?張天睿的行爲,非常嚴重,搞當了要判刑!”田海洋說道。
“判刑?這絕對不行!”周朝輝幾乎是吼道,現在張天睿讓公安局抓進去,他已經大失面子,如果再讓張天睿判了刑,以後他還敢回北京嗎?
“既然他敢做違法的事,就必須要考慮到要承擔法律後果。”田海洋淡淡的說道。
“田叔叔,你能不能給楚都市有關方面打個招呼?”周朝輝說道。
“招呼我可以打,但是有沒有效果,就不能保證了,這件事省委也很重視,恐怕常委會也會討論。”田海洋說道。
離開省政府之後,周朝輝顯得無精打采,他覺得自己這次來古南,完全就是一個錯誤。他到楚都,到現在還沒有二十四小時,可是出的事情就不少。聽到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周朝輝也沒理會。但他上一車之後,手機依然響個不停,他不耐煩的拿起來,閉着眼睛,把手機放到耳邊,說道:“誰啊?!”
“怎麼,周少心情煩亂啊。”對方呵呵笑道。
“是你啊,你傅三公子怎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周朝輝看了一眼手機屏蔽,上面顯示傅應星三個字。
“知道你周少苦悶,特意打個電話來安慰一下。”傅應星呵呵笑道,他雖然人不在古南,可是消息之靈通,一點也不亞於身在楚都的周朝輝。
“哦,這事你也聽說了?”周朝輝詫異的說,別人都說他是太子黨,但是他自認爲還算正直。但傅應星絕對是個真正的紈絝子弟,他爺爺是開國的中將,退休前擔任中央軍委副主席之職,而父親是國務委員兼公安部長傅援朝。傅應聖在家排行老三,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和姐姐。因爲他是老幺,在家裡非常受寵。
“周少在楚都摔了個跟頭,現在可是京城的熱門話題之一。”傅應星笑道,周朝輝的父親的職位並不比他父親低,可就是有着這樣背景的人,竟然會在楚都陷入如此困境,真是服了他。
“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里,北京都說我什麼了?”周朝輝說道。
“說什麼的都有,周少,要不要我伸出援助之手?”傅應星說道,每行每業都有自己的行規,作爲他們這些京城太子黨也有,既然周朝輝已經對楚都市的地下排水系統工程插了手,其他人就不能再正面跟他去競爭。
“難得你有心。”周朝輝說道,傅應星作爲公安部長的兒子,他在全國公安系統裡,有着廣泛的人脈,張天睿的事拜託給他,實在是再好不過。
“我們是什麼關係?這件事只要我出面,一定辦得妥妥當當,你有什麼怨氣,我都會讓你發泄,不就是一個屁眼大的副市長麼,到時我保證讓你親自登門向你賠禮道歉。”傅應星大言不慚的說。
“這件事我不想鬧得太大,只要張天睿和他的助理能出來就行了。至於出氣的事,我自然會去辦。”周朝輝淡淡的說道,現在他是有些六神無主,但只要讓他緩過神來,自然有的是辦法對付朱代東。
“那好,我今天下午就飛楚都,晚上一起吃飯。”傅應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