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的事情一下子就涌到了葉暖眼前,她以爲溫舒朗是殺害哥哥的兇手時,舉起槍對準他的樣子……原來這一切都是誤會……
是她誤會了他……
葉暖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抓着文件的手,漸漸發白了起來。
結束跟白錦的晚餐,元子墨獨自開車回到了別墅。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了下來,元子墨從車裡下來,他的目光飄向了葉暖的房間,她的房間裡燈光已經滅了,沒想到她今天這麼早就睡覺了。
“少爺回來了。”元子墨一走進客廳,馮伯就迎了出來。
元子墨跟馮伯說了幾句話就上了樓,他推開了房門,月光從窗外照進房間,在地板上鋪陳下淡淡的碎金。
元子墨輕聲走到了牀邊,扭開了牀頭燈,他看着葉暖睡覺的樣子,眉眼之間柔和了下來,他俯身試圖親一親葉暖的額頭,在他的脣還沒有碰觸到葉暖的額頭時,就被一柄冷冰冰的什麼抵住了胸膛。
他低頭一看,是一把黑沉沉的槍,再擡頭,他看到了葉暖冷漠如雪的眼神。
原本葉暖已經恨透了元子墨,現在她知道元子墨殺害了自己的哥哥,那種恨意更加加深了。
葉暖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她雙手握着槍,槍頭更深的抵住了他的胸膛。
元子墨的眼神忽然一顫,他想起了什麼,這把槍是他書房裡的,怎麼會在葉暖的手裡,答案不言而喻,“葉暖你進了我的書房?”
“要不是我今天進了你的書房,我還不知道你對我哥哥下了殺手?”
元子墨沒想過葉暖會知道這個秘密,他平靜的看着她,“葉暖,把槍放下來,這裡面有誤會……你哥哥出事的時候只有溫舒朗在場,這是你親眼看到的……”
葉暖搖頭,眼淚在眼眶裡閃爍,“我正是因爲這一點才誤會了溫舒朗,那時他手中雖然拿着槍,可是開槍的並不一定是他,你書房抽屜裡的那份文件我看到了,是你讓秦宋下的命令,我都已經看到了。元子墨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我要殺了你替我哥哥報仇!”
元子墨看到葉暖的指尖顫抖的扣上扳機,他知道這槍裡有一發子彈,葉暖此刻的心情是真的想要殺了他替自己的哥哥報仇。
在這一刻,他竟然放棄了掙扎,選擇了閉上了眼睛,或許死在她的手裡,他是願意的。
然後他就聽到了悶哼一聲,聲音不是他發出來的,那麼就是葉暖……元子墨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白錦,低頭一看,葉暖昏倒在了地上。顯然,這是白錦將葉暖劈暈了。
看到白錦,元子墨眉頭一皺,“白錦你竟然跟蹤我?”
白錦不屑的聳聳肩膀,“如果今天晚上沒有我跟蹤你的話,恐怕你就成了蜂窩煤了。你竟然被一個孕婦拿着槍指着,還選擇不反抗,你這是幾個意思啊,一心求死,還是想當烈士?”
元子墨沒有理會白錦,俯身將地上的葉暖給抱回到了牀上,把她手中的槍給取了下來,給她蓋上了被子。
看着葉暖蒼白如紙的臉色,元子墨的神情幽深了下來。
白錦看看牀上的葉暖,再又看看元子墨看她的表情,自己再大大咧咧也明白了,元子墨似乎對這個女人有別樣的感情。
白錦的手在元子墨的眼前晃了又晃,“子墨哥你這是在做什麼,幹嘛要用這種眼神看一個孕婦?”
元子墨推開白錦的手,隨即他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秦宋的電話,“到別墅來,接白小姐走。”
簡短的通話之後,元子墨掛斷了信號,白錦拉住了他的手臂,“子墨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剛剛救了你,你竟然要趕我走,你竟然爲了一個孕婦要趕我走,我不走!”
“白錦,不要胡鬧!不是你不走就不走的。”元子墨並沒有回頭看白錦,他的目光依舊落在葉暖的臉上,剛剛白錦拿一下,不知有沒有弄傷了葉暖。
“元子墨你太過分了!”白錦很生氣的看着他,“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你竟然爲了她要趕我走,剛剛要不是我及時闖進來的話,她手中的槍就穿破你的身體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你還看不出來麼?”
“我有我的判斷……”
“元子墨,不會這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吧。”白錦幾乎是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
“是,她肚子裡的是我的孩子。”元子墨並不想跟白錦解釋什麼,直接選擇了最容易讓白錦沉默的方式。
這是白錦怎麼着都無法相信的事情,她咬着牙看着元子墨,“子墨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這麼狠心的女人她怎麼可以配做你的愛人,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難道我還不如一個要殺你的女人麼?”
“白錦你要聽實話麼?”這一次元子墨回了頭,視線落在了白錦的臉上,他看到她快要落下淚水來,心中沒有柔軟下來,“白錦你對我來說是妹妹。”
白錦聽到元子墨這麼說,她捏緊了自己的拳頭,低着頭說了一句,“我不要當妹妹,子墨哥這個女人配不上你,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把你給搶走的。”
說完她冷漠的看向牀上的葉暖。
她耳旁響起了元子墨告誡的聲音,“白錦,我不許你傷害她!一次也不行!”
秦宋很快就趕到了別墅,帶走了白錦。房間裡只剩下了元子墨跟葉暖,少了白錦,房間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元子墨坐在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牀上的葉暖,太多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葉暖再也不會心平氣和的跟他相處,而他想將葉暖帶在身邊,唯一的辦法就是……
經過一夜的思考,元子墨的心中有了決定,第二天早上晨光初現,他撥通了秦宋的電話,“幫我聯繫威爾醫生。”
三天後,威爾醫生來到了新加坡,元子墨跟他開了一個很長時間的會,鑑於葉暖現在的身體情況,他們決定在葉暖生產之後再給她動手術,這樣可以大大保障了大人跟小孩的身體。
元子墨回到了別墅,他第一時間就是去了葉暖的房間。按了密碼開門,他看到葉暖一個人站在陽臺上,孤單的站着,她的背影看着是那麼單薄,像是隨時能被風吹走。
“世界上怎麼可以有你這樣無恥的人。”葉暖沒有回頭,聲音卻是對元子墨說的。
“進屋吧,外面風涼。爲了孩子你要保重你自己。”元子墨拉住了葉暖,他卻看到了葉暖看他近乎冷漠的眼神,她的眼神如刀一般,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恐怕他早已成爲葉暖的冤魂。
葉暖進了屋,留給元子墨一個背影,“元子墨,你要是真心爲我好的話,下次就別進我房間了,每次當我看到你,就是在提醒我一次,你做的那些壞事。”
“葉暖,都說魚只有七秒的記憶,不管是開心的還是不開心的,都保留不過七秒的時間,它們每七秒鐘就是一次開始。如果人也有一次忘記所有記憶的機會,你說好不好?”
元子墨走到了葉暖的面前,目光探究的看着她,她卻將目光看向了他處,“那我會選擇我從來都沒有遇見你這個人。”
元子墨嘴角一顫,他告訴自己,不必着急,不必動怒,他會理解現在的葉暖所說的每一句話,她是自己太痛苦了,纔會說出那一些話來。
……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元子墨更加限制了葉暖的自由,他現在等待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等葉暖把孩子生下來,之後進行手術。
這一天下午元子墨出門,他約了威爾醫生談手術的事情,還有一個月葉暖就要生了。
白錦趁着元子墨出門的機會,再次進了別墅,她進入了葉暖的房間。
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對於房間裡出現了一個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女人,葉暖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了。
這一次是白錦舉着槍對準了葉暖的胸膛,她漂亮的嘴脣對着葉暖說着極其冷漠的話,“我是不會讓你把我的子墨哥搶走的。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
葉暖將手中的書合上,平靜的看着眼前的女生,“你誤會了我跟元子墨的關係,對他我恨之入骨,上一次在我身後襲擊我的人是你吧。上一次沒有你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他,替我哥哥報仇。”
“你不愛子墨哥?”白錦的臉上有了一絲遲疑,“難道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麼?”
“我肚子裡的孩子是我跟我愛的男人的,跟他沒有一點兒關係。”葉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沒想到元子墨那樣一個人還會有人喜歡。”
“我不許你說我的子墨哥。”白錦喝止了葉暖的話,“既然你不喜歡子墨哥,那你爲什麼不從這裡離開,腿長在你的腳上。”
“我試着逃跑過,可是從來都沒有成功過,這裡對我來說是個牢籠,我無時無刻都想從這裡離開……”
“你要是真的想從這裡離開的話,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