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真的站到面前時,凌天籟才覺得神經給了她一點反應,慌忙後退,卻不料她剛纔走的位置很不幸,身後便是個靠椅,她一退,便坐了下去。
他微微俯身,雙手撐在椅子兩側,緩聲道:“帝神想要怎麼處置我,嗯?”
凌天籟怯怯的舉手道:“我絕對,不是想處置你。”
他眸光深深:“那麼,你想怎樣?”
凌天籟只覺全身一麻。
她硬着頭皮矜持道:“我想和你睡一睡。”
說好的矜持呢?
他的氣息越發近了,淡淡的蓮香纏繞在她的鼻翼,令她猛然間,心猿意馬。
他低低道:“好。”
凌天籟驀地抽了抽,就,就這麼答應了。
人一失憶,都是這麼沒節操的麼?
她尚未回神,身子已然騰了空,下一瞬一閃,已然被反壓在牀榻,她慌了慌急忙伸手道:“還,還沒沐浴!”
他壓住她的手道:“睡完再沐浴。”
凌天籟道:“門,門關好了沒……”萬一丸子闖進來,那可了不得。
他看着她,眸光緩緩瀰漫了一絲笑意,俯身吻住她的脣,低吟一聲:“笨……”當然首先要鎖好門。
在坐上帝神這個位子以來,凌天籟還是第一次遲到,她手忙腳亂的跳起身,伸手去夠一側的衣衫時,手腕卻被人抓住。
她怔了怔,臉頰有些熱。
呃,身爲一位帝神,居然就這麼將人給睡了,當然,雖然眼前的人,是她多年想撲卻沒撲成的,她也委實沒有什麼好害臊,但他不是失憶了麼……總覺得貌似哪裡有些古怪。
他將她重又攬入懷中,身子一側,臉埋在她頸窩內低低道:“今日便不要去了。”
“啊?”凌天籟身子一僵,都說女色誤國,這男色也是禍水,居然讓她不早朝。
凌天籟看着青紗帳,脖頸處是他輕輕的熱息,陡然間讓她產生一種不真實感。
多少次輾轉醒來,空蕩蕩的牀榻,空蕩蕩的大殿,卻只是因這個人的存在,一切都那麼充實起來。
“昨晚沒睡好,不累麼?”他聲音綿綿的,像是透窗而入的第一縷光,帶了一絲的笑意。
凌天籟“呃”了一聲,很是堅強的答了句:“其實,不怎麼累……”
他落在她腰畔的手輕輕將她捏了捏,音質莫名:“唔……我懂了……”
凌天籟呆了呆。 шшш ¤тTk án ¤C 〇
你懂什麼了啊……
當然,他用實踐告訴她,他懂了讓她如何的累些……
像是經過了漫長的等待,他們行路遲遲,終於相逢。
她和他,大抵都有些寂寞了,所以纔會這般沉溺於彼此的味道,難以自拔。
多寶急匆匆來報丸子又不見了時,凌天籟一個激靈,起的有些狼狽。
他卻覺好笑,拉住她道:“丸子去了火雲洞。”
凌天籟身子一滯。
火蓮被修影打散了神魂,恢復了原形,若非紅蓮業火十分惹眼,修影怕是將紅蓮業火的心火也給打散了。
那場大戰之後,她便將火蓮最後的心火以招魂燈定住,封在了火雲洞內。
暖汐日夜照料,如今也是等了三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