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顆眼淚滑落，凌天籟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你在開什麼玩笑？”
重樓冷冷道：“幾年前，千方將凌昊擄至樊神教，本座在凌昊體內發現了帝神的印記，原本並未打算將他殺死，可在那年年末時，樊神教被人侵襲，有人出手破了凌昊周身的道繭，凌昊涅槃未成，因而生命垂危。”
凌天籟猛地看向重樓：“是誰？”
重樓脣角緩緩一扯，旋即將一塊東西丟到凌天籟面前淡淡道：“激戰之時，我在他身上扯下了這個。”
凌天籟身子一僵。
那是一塊玉牌。
玉身很奇特，有淡淡的光華流轉，上面以極爲古老的字體刻着兩個字……
凌天籟身子猛地一顫，倏地退後兩步。
不可能……
怎麼可能……
凌天籟只覺大腦一片空白。
重樓淡淡道：“凌昊甦醒，走火入魔，分出一道惡的靈體，正是無歡，而本體卻遭到反噬，萬劫不復。本座與那人大戰重傷，心臟受損，凌昊彌留之際將心臟給了本座。不料他的心力過重，竟在見到你的那一剎那阻止了本座的行動……哼，他一開始抱着的目的，怕是想要侵奪本座的心智，從而佔據本座的身體。本座留他全屍，已是網開一面了。”
凌天籟全身寒涼。
她一把抓住重樓，眼淚決堤：“你說你吞了他的心臟！你還我哥哥！你還我哥哥！！”
重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氣息冰冷：“一切皆是他自願，要找你就找那個人好了，他若晚來一步，你哥哥便能涅槃成功！是他毀了一切！也毀了本座！”
重樓覺得心跳又開始變得快了！
沒錯！
自從用了這顆心臟，他還是他嗎？
每每殺戮，這顆心裡竟然都會阻止他的行動！
他是無敵的！沒有人能阻止他！
以他的性子，在見到這個凌天籟時，本可以殺了她！本可以肆無忌憚的得到她體內的真解和涅槃術！
可他居然廢了這麼多的話，告訴她真相！？
呵！
何須解釋！？
他是一教之主，只要能達到目的，生命在他眼裡不過是草芥！
現在居然要受他人束縛！？
“不會的……”凌天籟搖頭，眼睫被沾溼，聲音微顫，“不會是他的……他不會殺了哥哥的……”
她想不出什麼理由。
當年哥哥重傷，明明是他出手相救。
一路追尋，亦是他一路陪伴。
可，爲什麼他會對哥哥下手？
這個刻着帝澤的玉佩，是她親眼所見，更是他的貼身之物，在這玉佩上，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氣機。
那是同修真解的一脈相承。
那是來自於涅槃術冥冥之中產生的認知。
可爲什麼？
爲什麼他救了哥哥，最後又要出手殺了他？
不會的，不會的……
凌天籟退後，再退後。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哥哥和師父……
可有一天，有人告訴她，她的師父殺了自己的哥哥。
何其可笑？
像是有什麼在心裡突然坍塌了。
她披星戴月的趕來，還是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