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籟僵硬着身子回身。
花木扶疏間,女子一襲白裙立在婆娑的樹影下,宛若出塵的仙子凌波而來。
她輕紗覆面,只露眉眼,然那眉是遠山青黛,那眸是秋鴻若水,那天地間的顏色,竟都無法與之比擬分毫。
照月……
照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凌天籟有些發怔。
好美……真的好美……
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
“我在這裡等你們許久了。”她聲音溫溫柔柔,高貴典雅,不含一絲煙火氣,眸光卻細細的落在凌天籟身上,似在打量。
“帝澤,你救了我後便急急離開,便是因這個小徒弟吧?”她緩緩一笑,聲音柔美的好似三月春風,“我又聽聞了天塹上古殿堂之事,只好來此等候,畢竟這人界,我也是無處可去。”
帝澤緩緩一笑道:“她頑皮的很,一個人我終究不放心。”
照月又看向凌天籟輕笑道:“果真是生的靈動又美麗,是叫天籟吧……”
凌天籟猛然回神,這才反應過來她是與她在說話,心裡驀地有些古怪,卻還是道:“凌天籟。“
照月笑道:“很單純的孩子呢……”
凌天籟嘴角抽了抽。
很單純的孩子?
她看起來還像個孩子?
不過照月是神女,存在多少年了,說她是孩子也不爲過,但終究感覺怪怪的。
“我無處可去,跟着你們可好?”她淺淺一笑,眸光卻看向了帝澤。
帝澤看了眼凌天籟道:“她如今正值修煉關頭,我帶她四處奔波,你跟着未免勞累。”
照月垂了眼睫道:“我沒問你,我問的是天籟、”
凌天籟嘴角一抽。
問她幹嗎。
她們不怎麼熟的好不好。
“如今各界行動,覬覦《帝凰決》的不是沒有,更何況,若是我再次被捉,豈不連累你們?”照月擡睫,看向凌天籟。
凌天籟心想,這件事說的一點沒錯,可是,她委實不想帶着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如這樣,我讓白絡照顧你。”凌天籟深思熟慮開口,“師父帶着我四處奔波,我看你身子挺弱的,經不起折騰,我讓白絡照看你,便能兩全其美了。”
帝澤瞥她一眼,似笑非笑。
照月似顫了顫。
白絡則一臉不爽:“凌天籟,你不命令我你難受要死嗎?”
凌天籟認真道:“我看你閒着纔是真的難受要死。”
照月驀地一笑道:“天籟是在擔心什麼?”
凌天籟驀地有種被戳破心事的尷尬。
她承認,她不想讓照月跟着,便是想要減少她和師尊接觸的機會。
縱使師尊與她沒什麼,但好歹是青梅竹馬吧,好歹是故友吧,若是她與師父走得很近,即便沒有什麼,她也會多想的。
她纔沒有那麼寬廣的胸懷,海納百川呢。
與其自己找氣受,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釜底抽薪!
“照月,你這樣說便不對了,我一心一意爲你好,若說擔心,也是擔心你的身子吃不消,是不是啊師父。”凌天籟看向帝澤。
帝澤脣角一擡,卻彎睫一笑道:“爲師不知。”
凌天籟嘴角一抽。
太不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