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牆面後，不知何時出現的暗道，而暗道口，凌天籟眸光雪亮，像是有噴薄的怒火直直的盯着他。
“帝澤！你爲什麼這樣做！！”凌天籟近乎憤怒的厲喝，身形一掠，卻猛地自那暗道落下，一腳踏在禿鳥獸身上，而後借力猛地向他撲來。
青面獸大喝：“放肆！”
然他身子下一刻，便凝滯住，再動彈不得。
帝澤淡淡的盯着凌天籟，看着她暴怒的，一拳向他砸來。
那砸過來的手在接近他的前一刻，驀地被他抓住。
凌天籟卻身形一閃，陡然掄起長腿，向他橫掃過去。
帝澤再次擡手，抓住了掃過來的小腿。
“把這兩個人殺了。”帝澤淡淡開口，卻屈指一彈，凌天籟已被他扯到身前。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爲什麼要殺了他們！”凌天籟只覺心口極痛。
從未覺得，他這樣淡淡的神情有什麼不妥。
可有一日，真的去面對時，卻發現那淡淡的神情，像是一把利刺，越是淡，越是能刺痛她。
冷慕言與他能有什麼衝突？
他那種能力的人，有什麼樣子的事，要非殺了他們不可？
“他們該死。”帝澤音質淡淡，卻瞥向青面獸，“愣着做什麼？動手！”
凌天籟心口劇痛，眼見青面獸動手，卻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掙開他的手，眼底漆黑色的魔紋陡然逆轉，而後化作一條巨大的匹練，“砰”的一聲橫掃出去。
“轟——”的一聲，措手不及的青面獸竟沒來得及躲開！
帝澤眼睫下，眸光道韻流轉，卻靜靜的看向凌天籟：“他們兩個，有必須死的理由，天籟，爲師的話，你也不要聽不要信？”
凌天籟只覺心頭抽痛，聲音顫顫，看着他道：“必須死的理由？因爲照月？那個六界第一美人？”
帝澤眸光微沉，良久道：“是。”
她難過的近乎掉出眼淚，眼眶又酸又脹，只覺嗓子被梗的極痛：“要是，我一定要阻止呢？”
“那我只好親自動手。”帝澤緩緩開口，眼底流轉的大蘊，卻染上了無法言喻的桃花色。
凌天籟只覺心被冷切切的插了一把匕首。
她這樣愛他，愛的巴心巴肺，從來亦覺得，他是疼她的，雖不知那是否是喜歡，但心底，是疼她寵她的，所以，她才這樣依賴他，信他，並堅定的認爲，他的世界只有她自己，可現在又因爲什麼？
爲了照月？
爲了照月……所以根本不去考慮她的心情？
“你動手好了……”她眼淚聚了又散，卻退後一步，眼底流動黑色的暗紋，“我就是要救他們，就算你出手。”
帝澤眸光越發淡了，淡的看不透情緒，淡的沒有一絲的溫度。
他緩緩道：“天籟，你非要如此？”
凌天籟只覺心口那根刺越發深了。
她是一個俗人，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遇到情敵會吃醋，遇到事情會發怒，有話向來直說，萬不會在心裡拐上十八道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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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他的世界，亦根本不瞭解。
他說什麼，她都努力的去選擇相信，可爲什麼她看到的，總是與所認知的相悖？